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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蕴被这声“阿蕴”叫得心苏,像是很久以前他们的,在重新认识。
    他握住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 “回去好好安寝,别胡思乱想。”
    周染宁失笑, “是阿蕴在胡思乱想。”
    齐蕴嘴角有笑,抬起手臂揽住她肩膀,周染宁顺势歪头靠在他肩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齐蕴步下马车,目送她离开,刚一转身,见兵部尚书携着嫡女景盈走来。
    父女俩一同请安, “陛下万福。”
    知道景盈救了自己母后,齐蕴看向她, “景小姐救了太后一事,朕感激于心,有朝一日,景小姐若有麻烦,可直接入宫来找朕。”
    景盈从小就仰慕这位温润的帝王,只是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过,一时间,流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赧, “臣女救太后是分内事,陛下不必记挂于心。”
    齐蕴收回视线,没再说什么。
    景盈不敢直视龙颜,却被他周身散发的王者气息折服,不觉感慨,当年的白衣公子,已经脱变成如今的一国之君,能陪他一起披荆斩棘的人们,是有多么幸运啊。
    齐蕴对兵部尚书道: “天色不早了,两位早些回府。”
    兵部尚书拉着女儿让开路,恭敬道: “臣和小女恭送陛下。”
    齐蕴稍稍颔首,大步走向午门。
    景盈这才敢抬起头,看向他俊逸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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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第 38 章
    太后归朝三日后,搬回慈宁宫,这日后半晌,几位诰命夫人携着家中未出阁的嫡女,来到慈宁宫,陪太后说话。
    余舒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坐在软榻上,听诰命夫人们说着漂亮话,脸上挂着慈爱的笑,目光略过众人,落在后排的景盈身上,拍拍身侧位置, “盈儿过来坐。”
    众人看向景盈,纷纷露出异色。
    景盈有些受宠若惊,即便身为尚书府小姐,但因为相貌寻常,在贵女中,从来不是最起眼的那个。
    余舒凌抬起手,伸向她, “过来。”
    景盈低头走过去,坐在一旁。
    兵部尚书夫人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 “盈儿这孩子,自小就喜欢猫,闺中养了几只,有一只,跟太后您怀里这只特别像。”
    余舒凌挑眉, “哀家这只猫,就是昨儿在甬道上捡的,会不会是从你们府里跑出来的?”
    怎么可能啊。
    其他贵妇们撇嘴,但也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太后有意让景盈入宫,怎么也得给个妃位,但贵妇们并不看好景盈,除了身世清白,她没有一点比得过周染宁。
    论美貌,可能全皇城都找不到比周染宁更美的女子。
    论经历,只有周染宁与皇帝陛下有过数月相处。
    论见识,周染宁当年随军走南闯北,阅历极深,不是深闺女子能比较的。
    即便景盈救了太后,也不见得会得到皇帝陛下的青睐,毕竟,这会儿的皇帝陛下,对周染宁的痴迷程度是有目共睹的。
    余舒凌当然比众人更明白这点,但她就是要让大伙知道,她中意的人是景盈,而非等待再醮的周染宁。
    傍晚,齐蕴忙完手中事,带着刘屿来到慈宁宫请安,见景盈在,微微一哂。
    余舒凌瞧见站在门口的儿子,放下猫, “陛下来了啊。”
    齐蕴淡笑道: “既然母后有女客在,朕稍晚再过来。”
    “什么女客?”余舒凌握住景盈的手走上前, “盈儿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出小姐,哀家的救命恩人,陛下理应替哀家好好答谢人家。”
    景盈赶忙摇头, “太后言重了。”
    她稍稍抬眸,立马又垂下眼帘,福福身子, “臣女参见陛下。”
    齐蕴颔首, “景小姐是太后的客人,不必拘礼。”
    景盈莞尔,虽极力掩饰羞赧,但耳尖还是遮不住的红了。
    齐蕴始终礼貌疏离,不会让人觉得尴尬,也不会给予任何暗示和希望。
    余舒凌看着他们的互动,弯唇道: “陛下不是喜欢作诗么,盈儿诗作的好,有机会,你们探讨一番。”
    景盈的脸更红了。
    齐蕴叹道: “朕已许久没有动过笔,早已生疏,就不班门弄斧了。”
    景盈立马道: “陛下此言,折煞臣女了。”
    齐蕴眼中无波,没说什么,寻个理由回了御书房。
    刘屿跟在后面,笑道: “陛下觉得景府小姐如何?”
    齐蕴瞥眸, “你觉得呢?”
    刘屿笑意加深, “奴婢可不知。”
    “那就闭嘴。”
    刘屿没在意年轻帝王的愠色,但也没再调侃,转移话题道,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宋四郎?”
    齐蕴淡目, “按律,斩于断头台。”
    刘屿点点头, “陛下可要去送送他?”
    “改日。”齐蕴挽了下袖口,不想让宋契坏了他明早的心情。
    翌日一早,致辞诸侯。
    一下早朝,齐蕴携朝臣们来到北城门外,以浩大的声势,与穆方简辞别。
    齐蕴能顺利拿回大权,穆方简功劳不小。
    两人携手走在最前面,穆方简停下脚步,转身跪地, “陛下事务缠身,就送到此吧。”
    齐蕴扶起他,拍拍他手背,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望爱卿保重身子,为自己,为朕,为大雍,护好山河。”
    穆方简叩首,铿锵道: “臣有幸,得陛下信任,定不负陛下之托,为大雍护好北镜,请陛下放心!”
    齐蕴欣慰一笑,挥下衣袂, “就此启程吧。”
    侍卫扶着穆方简踏上马车,穆方简站在车廊上,躬身行礼。
    北陲军整齐划一, “末将等在此立誓,会誓死效命朝廷,保卫山河,不负圣恩,请陛下与诸位大人放心!”
    众朝臣还礼, “愿边境无忧,愿将士安康。”
    马车旁,穆咚咚晃着周染宁的手臂, “女侯姐姐,咱们说好了啊,你可一定要去北陲看我。”
    周染宁掐她的脸, “都跟你保证不下十遍了,放心,赶紧上车吧。”
    穆咚咚点点头,伸臂搂住她, “女侯姐姐要照顾好自己。”
    周染宁拍拍她的后脑勺, “你也是。”
    元澜抱臂靠在车厢外,有些心不在焉。
    周絮之没来送…他们。
    周染宁看向她,道: “保重。”
    元澜点头, “你也是。”
    周染宁犹豫了下,还是讲了心里话: “你和絮之的事,我不会阻挠,但感情不可勉强,以后的路,看你们自己。”
    元澜无所谓地耸耸肩,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染宁笑着摇摇头, “好了,启程吧。”
    一首琴曲再高亢激昂,余音绕梁,也有曲终的时候,但日子还长,或许在某个烟雨朦胧日,他/她们还会再见。
    送别北陲军,齐蕴又携着众臣送别了其他诸侯,之后,带着周染宁进了宫。
    因为元澜和周絮之的事,周染宁思绪有些飘,反应慢了一拍,以致于没及时应答齐蕴的问话,当发现男人生气时,已被压在了燕寝的大床上。
    周染宁反应过来,慌乱推他, “这是寝宫!”
    齐蕴抓住她手腕,压在两侧, “不喜欢在寝宫?”
    周染宁哪是这个意思,好脾气地解释: “如今太后已经回到宫里,与陛下离得没多远,陛下还是收敛些,免得惹太后不快。”
    齐蕴发现,她好像挺惧怕太后的,心里疼惜, “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周染宁还是抗拒在这里与他亲热。
    齐蕴想她想的紧,不顾她反对,拨开了她的衣襟,雪粉色兜衣下包裹玲珑身姿,惹他眼热。
    周染宁没想到他今日还有这个心情,而且对她越发肆无忌惮, “陛下不去批阅奏折吗?”
    齐蕴将她翻个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背, “想先罚你。”
    “罚我?”周染宁扭头,没觉得哪里又惹到他了呀。
    齐蕴抚上她的背,像在抚摸极品美玉, “叫我什么?”
    周染宁浑身激灵,想叫停又怕他小气记仇,闷声道: “阿蕴。”
    “嗯。”
    齐蕴手上劲儿大,周染宁惊呼出声, “别……”
    这时,寝宫外传来小太监的禀告: “陛下,太后来了。”
    齐蕴顿住动作,周染宁忙坐起来整理衣襟,兜衣系带被扯断,有些难以启齿,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
    “让太后稍等。”齐蕴交代完,不紧不慢为床上的小女人整理衣襟, “在这等我,不许乱跑。”
    周染宁脸色不好,既羞涩又担忧。
    齐蕴好笑,刮刮她鼻尖, “把你给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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