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售货员“危言耸听”的说法给洗脑了,直到站到了顾泽卧室房门外,温吟晚才想起来,顾泽房中常年备个医药箱,怎么可能会没有alpha药品中最重要的抑制剂呢?
他敲门的手顿在了空中片刻,还是慢慢收了回来,在手机上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w:打抑制剂了吗?现在好些了吗?】
这回,对方隔了有一段时间才回了他。
【顾泽:没有】
温吟晚站在原地,盯着面前木质的门,微微蹙了下眉头,他不知道对方说的是没有打抑制剂,还是没有好一些。
不过以alpha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样子来看,情况应该不容客观。
两人仅一门之隔,但温吟晚却只能通过微信来了解到对方的一些很模糊的信息。
【w:还很难受吗?我看网上说omega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alpha的易感期,或许我能帮到你些许。】
【顾泽:不行】
温吟晚没想到对方拒绝的这么果断,却没有放弃地继续劝着。
【w:你之前帮我解决过那么多次过敏症,我帮你一次也是情理之中。】
【顾泽:不可以】
【w:我一直站在你门外,不会走的,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把我放进去吧。】
聊天界面上方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但对方却半天没有发出来一句话,由此可见男人此时的纠结。
大概等了两三分钟,温吟晚才感觉身前的门“咔”地开了一个小缝。
仅仅是这么一条窄缝,温吟晚就能感觉到里面汹涌而出的alpha信息素气息。omega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alpha低沉喑哑的轻笑声从门后传来,男人缓声道:“要回去吗?”
“不用。”温吟晚立刻恢复平静道,“我能进去吗?”
房里的人将门缝开大了些许,将omega放进来了这信息素极其浓厚的狭小空间里。
一迈入房中,温吟晚倏地有些腿软,几乎是靠着一股蛮力强撑着,才走到了木桌前,将刚买的抑制剂拿了出来。
而顾泽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但却罕见地没有一直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要找他说话了,而是坐回到大床的角落里,环抱着身体,呈自卫姿势。
“抑制剂打了吗?”温吟晚声音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omega的身体本能终归是占据了上风,他从生理到心理上都发生了显著变化。
生理上表现为腿软、发抖、对某种生理活动的渴望,心理上则表现为一种害怕和臣服同时存在的扭曲思想。
温吟晚现在知道为什么售货员反复跟他强调不要接近易感期的alpha了,这种被身体控制意识的感觉,着实恐怖如斯。但他却并不后悔。
顾泽没有回答他的话。
温吟晚走近了男人之后,才发现他虽然手指紧紧攥着床单,但充血的眼眸却是失神的,就像是丧失了理智的野兽一般。
他这样想着,刚准备凑近再问一遍,alpha就突然毫无征兆地伸出坚实的手臂,将他一把抱进了怀中。
电光火石之间,抑制剂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而温吟晚已经放松了身体、选择了放弃抵抗。
他很少和顾泽这样身体紧紧挨着身体,对方又热气息又浓,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alpha腹部和手臂上的极具爆发力的肌肉线条,也能感觉到对方撕开了他的阻隔贴,而那锋利的牙齿正在贴近他的腺体。
温吟晚默默闭上了眼眸,但就在利齿刺入他腺体的前一刻,对方停下了动作。
硬物在他脆弱的腺体上反复摩挲着,却始终没有咬下去。温吟晚感到了对方身上的纠结与挣扎,于是他说道:“没事,你咬吧。”
“不行。”听到他的声音,顾泽突然松开了桎梏着他身体的手臂,将头猛地扭向一边,似乎在做激烈的心里斗争。
“没什么不行的。”相比之下,温吟晚还算冷静。
alpha漆黑眼眸中骇人的血丝逐渐褪去,眼神清明了些许,他看向地上碎裂的抑制剂,哑声道:“给我打针抑制剂吧,我还没有打。”
温吟晚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起身、拿起桌上的另一只完好的抑制剂,随口问道:“为什么不打?不难受吗?”
顾泽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臂,任由omega将泛着寒光的针尖刺入他的血管中。
“没有。”
温吟晚动作熟练且迅速,几乎是半分钟之内完成了打抑制剂的过程。听到对方的回复,他皱了下眉头,看向放在柜子上的医药箱。
他突然回想起了当初顾泽在小区门口abo药店补药时买的东西——全是omega的药品,没有一个是alpha能用的,更别提专业级a抑制剂了。
温吟晚拿他没办法地叹了口气。
“……有点难受。”顾泽喃喃道。
温吟晚见他状态在恶化与好转之间摇摆,不留情面地冷冷道:“让你咬你不咬,现在就难受着吧。”
顾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朝他伸手道:“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虽然在心里一直说着他“活该”,但当对方真用这种可怜的乞求语气说话的时候,温吟晚还是不争气地在第一时间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