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据说呢,是因为恰巧谢不臣也在顶楼,被仆人救出火海后在病床上躺了一周,期间高烧不退,整个人像是犯了什么梦魇不断呓语,照看的医护从他口齿不清的吐字里推测出了大致的来龙去脉:
就是那场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不知道其原因,只知道放完火后有两个人躺在了屋里等死,可好巧不巧,被年幼的谢不臣恰巧撞见。
不过呢,在事后的一堆灰烬里警方确实是找出了尸体,不过只有一个人的,另外一个不见了踪影。
后来警方宣发通告,说是一个因手脚不干净被谢家辞退的保姆心生怨恨,伺机报复,不过也明白事后谢家必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在挑谢不臣在的时候放了火,遂服毒自杀。
那另一具尸体为何不翼而飞?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连带谢氏一同被带入大众视野,引来轰动全城的猜测,大家众说纷纭:
有人说警方通告不实;有人说谢家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引火烧身;有人说是谢小少爷年纪太小看走眼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谢家用一栋宅子换来一波浩大的流量从而股票暴涨引来巨额资金周转投资是真,谢狩在儿子住院的一个月里从没去探望过也是真,在事后将年幼的谢不臣扔去美国加州的一个农庄呆了好几年也是真的,谢狩对谢不臣从不手软更是真的。
罗伟虽然觉得他爹对他平时也严厉,但跟谢狩一对比简直能称得上温柔。他从没见过哪个父亲会把自己的儿子孤单影只扔进异国他乡,还在谢不臣刚出院没几天。那个时候,谢不臣大起大落甚至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嗅觉失灵,医生推断,谢不臣成年后分化患上的信息素阻断症便是在那个时候埋下的祸根。
可谢狩却表现得毫不关心,每当谢不臣在易感期痛苦却由于是顶级alpha而找寻不到能完全压制他的抑制剂时,谢父通常会把他扔进禁闭室里了事,以至于到谢不臣高中的时候不用等谢父发话,自己习惯性的就进去了。
罗伟跑过去偷看过那间禁闭室,跟西宅的那个完全不一样,里边的环境甚至不如监.狱。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谢狩好像从没想过,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是要遭到反噬的。
谢不臣回到东宅后,与谢母大吵了一架。
谢母以谢家主母和母亲的身份,勒令他与季钰分手,谢不臣不愿意,她一怒之下扇了谢不臣一巴掌。
“你是疯了吗,当着我的面带走季钰,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干了什么!分手或者标记小西,你自己选!”
谢母坐在主位,眼圈红肿,眼白处几乎爬满了血丝,她浑身气得发抖怒视谢不臣。
“小西的样貌、教养、能力哪点配不上你?你还是说觉得小西职位不如季钰高?季钰再是个二把手顶破天了也是个敬安人,那仨瓜俩枣入得了谢家的眼?不管怎么样,你明天不准去公司,在家里陪小西。”
罗伟从里屋把西青带出来,颇为担忧地瞥了一眼谢不臣脸侧的红印。
“姑姑,你消消气吧,表哥他结合热那顾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一时脑热了。”罗伟一边安抚谢母一边疯狂给谢不臣使眼色。
他从中斡旋的好意谢不臣没领,转身直接走了。
“站住!”谢母一拍桌子,“我让你留在我这陪小西你听到没?”
谢不臣压制西青的力道用的不小,omega身娇肉贵,西青足足昏迷到今天早上,便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到现在才勉强起身,此刻面色苍白如纸,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经谢母警告,谢不臣的脚步只是驻足片刻。
见他执意离开,谢母威胁道:“敢出这个人,我便没你这个儿子!”
“谢不臣!”
“嘭”关门声响,谢母大惊失色,随即跌坐回座位,罗伟忙不迭地上去安抚,却被一把推开。
谢母咬牙切齿,眼露厉色:“这么多年了,我不信能三番五次的败给了秦家,去给我联系上周家,明天一早,我要见到周密本人。”
罗伟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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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谢宅后院侧门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轿车,谢不臣几乎整个人都与黑夜融合,步伐略快,是带着怒气穿过花圃的。
“谢总。”
听到有人喊,他停脚缓缓转身,见西青身上裹着一条薄毯子小跑撵来:“谢总,请等一等。”
谢不臣皱起眉,真想当做没听见。
“谢总,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西青在他公司还算老实,除了会在电梯偶遇时羞涩地偷看他之外也没什么,于是表情如旧,点了头:“说吧。”
得到应允这才开口:“抱歉谢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昏过去,那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您和夫人也不会闹成这样。刚才……夫人只是气昏头了才会说那些话,您知道的,夫人脾气容易起伏,但本意并不是这样,所以,我希望谢总您不要因为这个生气。”
“嗯。”
西青与谢不臣隔着不到一米距离,甚至能感到对方身上灼热的体温与冷水的香味,低头羞红了脸:“谢总,那张报告单苏白医生应该已经给你了吧,我的确没有撒谎,我、我愿意帮你渡过以后的易感期,我也愿意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