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周家与季钰早早结下梁子,这个时候谈起季长风只会平白?让人往“你绝对别有?用心”的方面去想,少了一份说服力。
何怀愁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你说错了,是股市动荡在?先,周母病重在?后。季钰,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周密,你阐述事件应客观公正。”
如果说谢不臣是为了给季钰开脱洗白?,那何怀愁就是直接翻盘,他作为秦氏法务官最清楚当年的事情,而且这些?也?有?新闻资料可查,他不敢、也?不能撒谎。
于是,舆论局势又一窝倒向季钰这边。
西青也?说:“说的有?理,季少爷为人平和,做事又严丝合缝,你没有?证据断然不能乱说。”
“够了!”谢狩呵斥,浑身拢上一层淡淡的愠怒:“一切按下不提,周家人,如果有?证据就拿出来吧。”
“是。”
周密弯腰行了个礼,因恼怒而憋红了眼?睛,咬牙道:“当年周行只是个小?小?助理季钰当然看不上他,但如果我?说,他在?感受周行前已经得知?,周行是我?们周家的后辈了呢?”
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季钰,“说句不好听?的话,因为白?玉为堂那块地我?们周家和季钰确实闹了点不愉快,可这是不是季钰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呢?如此?一来,周母含泪而终,当真和你一点关系也?没吗?”
说着,他拿出了当年周家派人联系周行的密令——一张印有?清晰的年月份且带有?周家签字的烫金纸。
“我?身为周家长子,有?必要为了周家人讨公道。周行,我?问你……”他一字一句沉重道:“周家密令这件事,你是不是告诉过季钰!”
“是。”周行仍皱眉:“我?母亲没有?含泪而死。”
不过这后半句似乎被忽略了,西青说,“这密令随身携带,今天这么多?人,周密,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周密冲他笑了一下:“故不故意又怎么样,季钰作恶在?先,还不允许人揭发了?就算是秦家的人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吧。”
谢不臣微微垂首,挺立的眉骨落下了一片阴影,遮住了微妙的视线,“你最好是事先做了准备,而不是事先做了太多?准备。”
周密不怯,“怀疑我?诬陷季钰可以明说,大可不必这么拐弯抹角。想验证是真是假很容易,直接问季钰就行了,如果我?说的有?一丁点错处,季钰早就跳出来给自己洗白?了吧,而他现在?一言不发,这不是摆明了心虚这是什么?”
这时,大家似乎才突然注意到,这对峙这么久了,季钰好像还真没说过一句话。
大家反应过来,催促道:“对啊,季总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辩解?”
“心虚吧。”
“心虚他还来什么寿宴,季总,您说,我?们绝不会诬陷您。”
“……”
受秦桑折磨的那群敬安世家宾客少,泰安大多?数也?比较偏向季钰,想为他开脱以此?在?谢不臣面前讨要功劳。
季钰仍旧一言不发。
中厅里几乎没有?任何骚动声响,很多?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解释。
连台上的谢母都?不知?何时回到主桌,观察局面,开口似乎主持公道:“小?钰,你若是有?什么冤屈说出来就是,今天这么多?人在?,还能冤枉你不成?大家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周行转过头,在?看向季钰的眼?神澄澈见底,透露着隐隐的期待。
贺兰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翘着的二?郎腿重重放下去。
——那是一个不轻不重的警告信号,在?他开口的前一秒,余光瞥到季钰已经起身了。
季钰终于开口,但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周密没有?撒谎,周行是被我?赶走的,他的母亲……也?我?害了她,如果我?当初没有?选择那么做,他们也?不用平白?受苦……确实是我?的错。”
周密说的太离奇了,但得到正主的亲口承认似乎更加炸裂,他们个个目瞪口呆,表情各异。周行直接一屁股坐回去,连同谢不臣的某种也?闪过不敢置信。
他又看向周行,赤红眼?睛,脸色脆弱得薄如蝉翼:
“对不起。”
他这一声对不起在?空气中荡开一阵阵涟漪,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一切似乎已经有?了结论,大家也?没必要再讨论了。
周密的鼻子几乎得意到天花板上去。
虽然计划有?些?出入,但好在?最终结果相同,谢母立刻发话,“来人,把季钰带去禁闭室,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人!想不到谢家竟被这种人蒙了眼?,骗了这么久,我?决不能容这样的隐患留在?我?儿子身边!”
罗伟赶紧招来十?来个保镖,乌泱泱的就冲着季钰过去。
他们来势汹汹,不少宾客担心引火烧身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
在?他们张牙舞爪地伸向季钰时,谢不臣喝道:“站住!”
周家保镖趁机闯进来,场面顿时混乱作一团,周密跳脚:“我?们要公道,我?们要天理,他杀了人为什么不去坐牢?”
胡呦呦道:“周密你疯了吧,这可是谢家,你敢让人随意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