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男人冷笑一声。
可笑。可笑至极。
问雪要他心怀苍生，可是问雪连一个他都容不下。
是的，问雪把他推入这炼狱，然后，自己飞升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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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界请本尊去吃饭
长椅上的男人叹了口气。
“魔尊。”一个身着玄色劲服的女子踏着铺满宫殿的深红色血狐地毯走上前来。
“嗯？”
男人恹恹地应了一声，微微睁开一双凌厉的丹凤眼瞥过那女子——来人一身长靴劲服，发髻高束，简单利落，正双手捧着一本瞧着外观华丽的红色信函。
伸手递上信函时，女子的手腕上露出一条红绳，系着古怪的结。
“又是神界？”男人问了一句。
“是，神界请您赴宴。是否依旧回绝？”
“嗯，不去。”
“是。”那女子应声后就要转身退下。
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
“诶，纳川。”男人叫住那女子。
纳川驻足回过身来，“魔尊还有事？”
“何事宴请？”男人挪了挪斜倚着的身子，倚得不动久了，有些僵麻。
纳川沉默了片刻。
“何事宴请？”那男人皱了眉再次问道。
“是......”纳川有些为难似的低了头。
“和他有关？”男人的眉皱得更紧了，斜倚的身子也微微坐直了。
“是。雪神二百岁寿辰，天帝为其大宴，邀请天界众神和魔尊您去。”
虽然已有猜测，但听到雪神二字时男人的心还是猛地颤动了一下。
“给我看看。”男人伸出手接过那本华丽的红色请柬，翻开来，扫过上面的字句。
“他都两百岁了......”男人喃喃道，拿着红色请柬的手或许是因为捏得过紧而微微爆出些青筋。
纳川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中藏着几分五味杂陈。雪神的名号在魔界可谓是禁语。无人敢提。
“去。”男人将红柬合上，丢在面前的和田玉长案上，冷冷道。
“去，去赴宴？”纳川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嗯。我要给他，准备一份厚礼。”男人身体微微前倾，肘倚着大腿，手背相叠托颚，意味不明地将目光投向那本在白玉案几之上衬得更为醒目的红色请柬。
纳川答了声“是”便退出了这华丽空旷的大殿。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问雪，师尊。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即很快又淡去。
他从长椅上起身，长靴陷入柔软的红色血狐地毯一步步迈下台阶，踏出鎏金殿。
“魔尊。”守在殿门口的侍卫向他行礼。
殿外的阳光分外刺眼，他用手微微格挡在眼前，只透过细小的指缝微眯而视。
太阳如此烈，雪，该融了。
魔界。踏雪阁。
这是魔尊的寝殿。
踏雪阁这个名字是他亲自取的，殿阁门口的匾额高悬着此三字。
魔界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宽敞的寝殿内红纱幔帐，白色雪狐地毯铺满地面。
偌大空寂的寝殿内唯有一面镶边落地镜里，映出了一个身影——
是怀苍。暗红长袍束劲腰，马尾高束，额落些许碎发，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模样。俊美的面庞上一双丹凤眼狭长凌冽。
这身打扮参加他的寿宴，可还行？
怀苍的目光落在暗红长袍之上。
罢了，不是一直都是穿成这样吗？从那时起......不过是变了颜色......
怀苍理了理袖口的金边，这样想。
整理好衣着后，他走出寝殿。
“魔尊，可需纳川与您同去？”正侯在踏雪阁门口的纳川拱手道。
怀苍瞥了纳川一眼，“不必。”
言罢转身便御剑而去。
纳川望着怀苍远去的身影，手指微动，眼神中似藏着不可言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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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本尊不能娶妻
人间。
从魔界去神界要经过人间。
怀苍这副模样走在大街上，不说是招摇至极，那也是招蜂引蝶。
长袍束腰身背剑，气宇不凡得很。说是魔尊，多了几分仙气，说像神尊，又多了几分邪气。
“好帅啊！”
“他的眼睛好好看啊！”
“这位公子可有婚配？”
“他应该是某位神官吧？”
“神官画像里好像没有他啊。”
“......”
怀苍习惯了。
在还未堕魔之前，他的盛世美颜就常常会招惹些麻烦。
那时......怀苍还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
那日，怀苍与他的师尊问雪，还有师弟猎炎去万华峰山脚的镇上买剑。
三人走在街上，这仙风道骨的模样吸睛得很。
“好帅啊！”
“应该是万华派上的仙人吧？看他们都穿着道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