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月一路小跑到门边,看着凌清故冻红的鼻尖和身上单薄的衣衫,心疼不已。从纳戒中取出一件大氅,不由分说的就把凌清故卷在了里面。
凌清故像木偶一样,任由楚时月摆弄。
楚时月眼角挂着泪花,凌清故不知道楚时月为什么哭,明明挨冻的是自己,失约的是他。
楚时月半搂半抱,把凌清故扶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抬手一挥,无数魔火出现在大厅里,大厅温度顿时升高。
“师尊,这样有没有暖和一些?”
凌清故看着楚时月,没有说话。
楚时月急的团团转:“师尊,您说句话,您到底…”
“你看现在几时了?”凌清故终于开口道。楚时月一愣后,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急忙回道:“宗主,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
楚时月闻言,自责填满心头。怪不得凌清故要冒着大雪来找自己,原来是自己误了时辰,还让凌清故挨了这么长时间冻。
“师尊,对不起,是时月的错。”楚时月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按之前说好的,三个时辰。”
几位长老皆一惊,在外面三个时辰,这么大的雪,会出人命的吧。
凌清故拦住楚时月,摇摇头:“不用了,外面太冷,这次先记着,以后再罚。”
“师尊又心软。”楚时月半跪在凌清故身边,替他愤愤不平:“师尊总是这样,我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凌清故手指勾起楚时月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楚时月的嘴唇,贴近说道:“小骗子确实不值得同情,但道侣却值得。”
此话一出,大厅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几位长老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动静,引起两人的注意。
楚时月没想到凌清故直接就这么说了出来,磕巴道:“...师...师尊,您...您...怎么...”
“怎么?”凌清故轻挑眉头:“敢结不敢认。”
楚时月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
凌清故怎会不知楚时月的心思,屈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长辈都见过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楚时月对凌清故笑着应声。但回头看几位长老的时候,又恢复了淡漠:“你们都听到了?”
几位长老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听到还是没听到,只能将视线移向大长老。
大长老扶着自己还有些疼的背,缓缓说道:“回宗主,听到了。”
楚时月微抬下巴,眼神睥睨,虽是跪在地上,却让几位长老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压迫。
“该说什么?”
二长老瞅着楚时月的脸色,躬身喊道:“祝宗主与凌峰主万年好合,白头永偕。”
其余几位长老当即附和。
楚时月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几位长老退下。几位长老如释重负,一刻也不耽误,立马跑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对他们这么凶?”凌清故微微一笑。
楚时月低头去蹭凌清故温暖,带着薄茧的手心,回道:“若是不凶,他们便不服。”
凌清故有些诧异:“他们不会是你打服收来的吧。”
“师尊真聪明。”楚时月冲凌清故笑,现下没了外人,楚时月没有再冷着一张脸。
“我当初除了一身化神期修为,别的什么也没有,想要建立宗门,就只能一个一个收服。”
凌清故捧着楚时月的脸,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以后不会了。”
“有我。”
就在凌清故和楚时月过着甜甜蜜蜜小日子,不亦乐乎的时候,总有来煞风景的。
“清故,你回玄道宗一趟呗。”陆钰在灵玉里商量道。
楚时月闻言,收衣服的手慢下来。天气愈发的冷,凌清故也被楚时月养的娇气了些,每天窝在床上能不动就不动。
“你又要折腾云景?”凌清故懒洋洋的问道。楚时月轻咳一声,脸有些红。
陆钰一听,不满道:“什么叫折腾!”
“话说你和时月那小子怎么样了?”陆钰搂着萧云景的腰问道:“到哪一步了?”
“到哪一步了?”凌清故伸腿把楚时月勾过来:“你说我们到哪一步了?”
楚时月双手撑床,才避免自己直接跌在凌清故身上。
“咳...师尊...”
凌清故坏笑着放开了楚时月:“我明日回玄道宗,只看三天。”
“行。”陆钰挥灭了灵玉,抱着萧云景进了里间。
“师尊。”楚时月撅起嘴,眼眶开始发红:“您真的要去玄道宗吗?”
凌清故纠正道:“是回,不是去。”
楚时月不甚在意,玄道宗里对他好的人他都记得,但也有对他不好,怀着恶意的人。
对他来说,归雪峰是他的家,是真正对他没有任何恶意的地方。
何况现在他有凌清故,师尊在哪儿,哪儿便是他的家。
“那师尊能带上我吗?”
凌清故的视线从话本上挪下来,盯着楚时月道:“你有时间?”
楚时月每天处理清月宗的事务从早到晚,凌清故每次醒来,身边的床榻早已凉透。
天天忙成这个样子,还跟自己回去,嫌不够累吗?
“我...”楚时月心虚的小声嘀咕:“也可以有时间。”
凌清故揉了揉楚时月的脑袋,温声威胁道:“行了,三天就归。在此期间你好好吃饭睡觉,要是让我发现你少一顿饭或是一宿觉,我就把你屁股打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