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那颗星球是一颗流放星。
这个星球上只有少量的流放罪犯，以及大量的智能ai，这颗星球整体的绿化和环境都很好。
楚离弓到了这颗星球上，下意识就想找吃的。
他的潜意识认为，小暖见他的时候一定是饥饿状态，所以，一定要先想办法喂饱她才行。
可是这颗星上的粮食是定产，主产商品也不是粮食。
就在楚离弓思考，怎么给楼小暖弄吃的时，楼小暖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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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楚离弓正坐在缓缓褪去颜色的夕阳之中，望着远处的蔚蓝深空与群星天幕，思考楼小暖。
那时，忽然有什么绕入了大气层，散发着耀眼的白光，那是在燃烧的机甲外壳。它仿佛一颗撞入夕阳的流星，带着还温热的阳光，飞入草野之中，在巨大的气浪里降落。
那是楼小暖的机甲【人鱼】。
楚离弓看着如天神一般的人鱼，他都忘记自己的手里还捏着一只杯子，就就这么站起身来，朝着人鱼走了过去。
人鱼跪地，机舱打开，有一个白净的粉头发女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她看向朝自己奔来的楚离弓，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旋即“噗嗤”一声笑了。
“你穿的那是什么衣服？”她笑道，“你怎么会穿休闲裤？”
楚离弓穿着一件白色老头汗衫，一条卡其色工装休闲裤，肩膀上还绑着一只草帽。看起来和农庄的雇工农民没区别，只是他这张脸和农民实在不搭边，哪有这么贵气逼人的农民？
“哦，没什么。你来之前我在帮这里的农场主干农活。这里的农场主也是狱警，自己经营的小农场里有不少纯天然的食物和肉类，味道不错。”
楚离弓后知后觉，忙把工业用的白手套从自己的双手上摘下来。
楼小暖身上还穿着乘坐机甲必须穿戴的连体服，她拉掉头上的头盔，粉色头发如瀑布一般滑落肩头。
她走到楚离弓面前，双手拍了拍他的上臂：“不用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干农活的样子，很稀奇呢。”
听到这话，楚离弓下意识地又戴上了白手套。
楼小暖就笑。
“哇你们这怎么又把机甲开到农田里了……咦，你是？你是楼小暖吗？？”
农场主是个矮胖的中年人，他单手拿着草料叉子，单手按着脑袋上的帽子，一脸吃惊地蹦跶过来。
他仔细打量了好久，惊魂未定地说：“我，我的天哪，之前这位楚先生跟我说新共和的主席，那位大名鼎鼎的军校竞赛称霸者要来我们这颗星，我还觉得他是在骗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是真人？”
他站着碎碎念了好久，突然想起什么：“我听我听说您很喜欢美食？小农场里面出产了一些口味尚可的农产品，我去给您弄点。哦对了，屋里有热水和干净的床单！农场里只有我和我的妻儿，房间多得很。”
楼小暖笑着说：“谢谢您了。”
“不客气！我家孩子可喜欢你了，等会儿劳烦您给他个签名吧！”农场主道，“这样吧，我去给你杀一头小猪，前两天刚杀的牛也留了不少好肉，我弄个烧烤出来。”
楼小暖很高兴。
楚离弓看她笑得眉眼弯弯，小声问：“够了吗？只吃一头猪和半头牛。”
楼小暖收起人鱼，她嗔了一句：“你把我当什么了？”
说着，她就跟着农场主朝屋舍走，去洗澡换衣服。
楚离弓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头无来由一阵松动。
还好，她回来了。
屋舍女主人也很喜欢楼小暖。
等楼小暖出来，她还特意给楼小暖找了裙子，执意让她换上。
楼小暖好久没穿清凉的衣服了，她就选了一件薄荷绿小黄碎花的吊带裙，耷拉一双白色凉拖，头发半干着跑出来，她早就闻到肉香了。
几位护卫队队员见了楼小暖，全都是一样的反应，脸蛋子瞬间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楚离弓的眼神立刻犀利了起来。
还是校队队长反应快，他忙放下餐盘，对着其他人一挥手：“我们去给牛羊喂草铲粪。”
农场主正在铁板上煎肉，听他这么一说，愣了：“怎么这个时候……好吧，围栏里倒是也留了不少活。”
楼小暖有些好奇：“先生，现在不都是全自动化养殖吗？怎么您这儿还有人工养殖的牛羊猪？”
农场主乐呵呵地撒孜然：“是啊，每年我都会留一些小崽子自己亲手喂。体会一下千年前农民的生活。亲手喂出来的动物的味道和人工养殖全自动化喂养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来，尝尝这黑猪肉。”
楼小暖张嘴咬住肉，她的眼睛里顿时冒出星星：“妈呀，好好吃！”
楚离弓忙去给她继续煎肉。
农场主还拿了自己酿制的青梅酒出来。楼小暖已经成年了，她喝了两杯，脸上就烧起小小红酡。
楚离弓比她能喝，但今晚还是悠着来了，没有多喝。
比起之前，楼小暖这一顿吃得不算多。
她吃完了，还和农场主的妻子一起收拾碗筷，最后手里被塞了一杯蜜瓜冰淇淋汽水，与楚离弓一起，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她喝了两口汽水，表情还有一点迷糊，酒还没醒。
楚离弓小口喝着汽水，心思却不在星空，也不在汽水上。他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身边这个人。
“你对我好奇吗？”楼小暖轻声道。
她这句话如梦呓一般，仿佛虚空中飘来的，有些梦幻。
楼小暖手中的杯子里，冰块碰壁当啷作响。
“嗯。”楚离弓回答她。
“唉。”楼小暖叹了一声，“那我可要说了哦，你别害怕。”
他怎么会害怕呢。
“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楼小暖说。
作者有话说：
我也喜欢蜜瓜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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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牵牵小手
楚离弓一瞬间没有理解楼小暖的意思。
他微微愣神, 过了片刻，才说：“是字面意思？”
“嗯。”楼小暖低头，又嘬了一口蜜瓜汽水, “好好喝。和上一个世界喝到的蜜瓜汽水一样。”
看着眼前的蜜瓜汽水，楚离弓不说话了，他开始梳理脉络。
楚离弓不愧是楚离弓，花了三分钟，就想通了所有事。
“原来是这样。”他放下了汽水, “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你懂这么多，会这么多, 也能有如此出色的表现……”
楼小暖看了一眼他放下的蜜瓜汽水：“不要浪费了蜜瓜汽水呀，好歹把冰淇淋吃掉。是的, 我是从其他世界来的，为了完成这个世界的剧情, 使之圆满。简单来说, 就是这样。”
楚离弓满心复杂地吃了一口蜜瓜汽水上的冰淇淋。
“其实我之前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他说, “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感觉, 真不一样。”
楼小暖有些好奇：“有什么不一样？”
楚离弓看了她一眼。
“这感觉，就好像你和我说, 你迟早要离开一样。”
楼小暖看着他有些失落的眼神，很想告诉他，她的确是要走的。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完成任务后, 她就会随着系统离开, 而且按照她这个身体的情况, 很可能什么都不会留下。
系统不会让别人解析她的dna，因为过分逆天，她的基因密码会再次引起动荡。
楚离弓着实是太聪明了。楼小暖只是犹豫了几秒，楚离弓就知道他猜对了。
“这是真的吗？你要放弃偌大的基业，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了？”楚离弓喃喃问。
楼小暖伸出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拍。
“不要为我难过。我这次的任务做的还不错，任务的自主性强，我发挥得超好，回去会很顺利的。不会什么都不剩啦。”
“那你能留下来吗？”楚离弓问，“你在这里，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精神力还是全宇宙第一，你是无敌的。”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楼小暖是否能为自己留下？
楼小暖摇摇头。
“不行。我的能力只在这里强，但无法超脱宇宙法则，我又不是神明。想要成神，至少要再修几千年，那就是以后的课题了，现在暂不考虑。”
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在考虑永生吗？”
楼小暖：“怎么可能。如有必要，我也会放下记忆，再入轮回。现在我还有事要做。哎呀，你别这个表情好嘛，我只是给你答疑解惑，还是说不知道比较好？”
楚离弓：“……”
楼小暖：“我可不是在说故事。虽然听上去很玄幻啦……话说回来，我在仙侠世界也是足足修炼了300年才成功进阶的。当时我想引气入体，但我的灵根有问题，先去找了数十种灵草，放到我们宗的天灵池里泡着，洗了三年的灵草浴才洗干净灵根。我当时只要达到金丹修为就成功了，但是时间只有300年，我又是三灵根，真的够呛。”
她叹了一声：“还有哦，我在某一个世界里领到女配身份，角色人设是红颜祸水，但是那个世界里的红颜祸水女配太多了，路上随便走走就能遇到个腰肢酥软面若桃花翦水秋瞳的好女，没办法，我得去学了天女舞，送主角飞升成仙的时候，我跳了三天的舞。跟个小陀螺似的没完没了。”
楼小暖要是想说自己过去做的种种事，那这是说上七天七夜都说不完。
作为一名兢兢业业的优秀员工，她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可是连一天假都没有休过。
楚离弓：“……”
楼小暖笑盈盈：“还有，你知道我这次是去干什么的吗？”
楚离弓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