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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晨起榻间互动,将她折腾得软绵绵柔塌塌的,最后只能抱着锦被又躺了回去。
    直到这时,苏珞浅才意识到,刚尝到肉味的男人有多可怕。
    半梦半醒之间,她想起那日在苏府崔安岚说过的话。
    拧着一张小脸苦哈哈嘀咕了句,“阿娘诚不欺我。”
    正屋外头,泽兰带着几个婢女候在廊道下,银朱就在其中。
    王妃这几日皆是这样,早间醒得晚,下午懒洋洋的午觉时间越来越长。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疲累,身子软得似没骨头一般。
    但还有刘嬷嬷这个大麻烦没有解决,泽兰咬了咬牙,推门进去。
    银朱已经套出刘嬷嬷的计划,实在是歹毒非常。
    若是这计策真让她成功了,那苏珞浅便算是毁了。
    不过好在她们已经提前发现。
    苏珞浅一听到有这件事的消息,强打起几分精神。
    今日的消暑品是冰镇酸梅汤,冰冰凉凉的,对她来说刚刚好,尤为提神。
    她抬手用巾帕擦了擦唇角,看向银朱,“你就按照她说的去做即可。”
    银朱不知道她之后的解决方法,颤颤巍巍问道,“王妃,这样真的可以吗?”
    苏珞浅轻轻笑开,“当然可以,你放心。”
    “...是。”
    银朱离开后,她开口道,“吩咐厨房晚膳多准备些,今夜王爷回府用膳。”
    泽兰领了命,便直接退下。
    **
    傍晚时分,陆璟肆回府。
    福临乐呵呵地迎上来,“王爷,王妃早已命下人备好晚膳,就等着您回来呐。”
    闻言,陆璟肆抬步动作微顿,心底有些讶异,面上却是不显。
    主院里,苏珞浅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刘嬷嬷说到底是王府和长公主府的老人,她要处理她,总还是得提前和陆璟肆说一声的。
    况且,陆璟肆也是她计划里的一环,如此精彩的戏份,他怎么可以不在场呢。
    于是陆璟肆踏进正屋时,就看到苏珞浅一身素雪绢裙,头戴步摇金簪,乖巧地朝他福了福身。
    “王爷回来得正好,快来用膳。”
    话落,她便来到他身边,纤纤素手牵住他的,往圆桌边引。
    陆璟肆不动声色,任由她主动。
    今日晚膳满桌子的菜,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做的。
    用膳时,苏珞浅十分殷勤,又是布菜又是盛汤。
    时不时还撩眸瞧他一眼,眼底像是带了钩子一般。
    一顿饭,两人吃得各怀心思。
    一直到饭后下人们撤膳, 苏珞浅这才端着溢满茶香的杯盏靠近他,轻声道,“王爷,明日请您看出戏可好?”
    陆璟肆眉峰微挑,声线低沉,“戏名呢?”
    苏珞浅眨了眨眼,直接道,“抓奸在床。”
    四个字,成功让陆璟肆抬眸看她。
    他倏地冷嗤了声,“那王妃可得小心着点,别演砸了。”
    “放心,不会的。”
    苏珞浅见他答应,唇边笑意明显,“最重要是王爷您得到场,其他的一切好说。”
    正屋房门未关,但两人说话声音小,陆璟肆正要继续开口,便听得外头承影来报,“王爷,出事了。”
    话落,苏珞浅便看到陆璟肆大步朝外走去。
    她急急拉住他的袖口,“王爷可要记得明日之约。”
    他办起案子来,对他人狠,对自己也狠。
    苏珞浅生怕他到时忘了时间。
    陆璟肆视线轻飘飘扫了眼她攥住他衣服的手指,道,“放心,本王说到做到。”
    **
    这一夜,陆璟肆果然因为办案,彻夜未归。
    没了他的折腾,翌日,苏珞浅早早起床,带着泽兰去了西市南北街巡视铺面。
    其实这些事她大可不必亲自做,但反正待在王府里,闷着也是闷着。
    女子采买闺中之物是逛街,她巡视铺面也可当做是逛街,想来没差。
    况且陆璟肆对于这些事,向来不会对她三令五申。
    午时,苏珞浅在西市的品珍楼用过午膳,便上了马车回府。
    待入了承安王府府门,才想起来,刚才落了样东西在西市铺子里。
    她连忙让泽兰回去取。
    泽兰福了福身,又出了王府。
    苏珞浅抬眸看了眼正午盛烈的大太阳,跟身边的婢女说道,“乏了,回主院歇着。”
    “是。”
    她前几日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现下时间差不多,便有些犯困。
    苏珞浅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朝主院而去。
    而在她身后,一直躲在廊柱后边的刘嬷嬷阴沉着一张脸,眼底却又有些许得意,仿佛是看到了苏珞浅已经被扫地出王府的局面。
    她朝府门外探了眼,这小声道,“真是天助我也。”
    原本还想着让银朱那小丫头想个名头将泽兰调开,没想到现下她居然被苏珞浅自己支使开。
    刘嬷嬷瞥了瞥苏珞浅离开的方向,小心避开人群,往王府侧门而去。
    苏珞浅回到正屋之后,稍稍将巾帕打湿擦过身,便直接上了床榻。
    窗牖大开,纱帐轻垂,盛夏炎热,连夏风都带了些许的闷,但好在屋里放着冰块,倒是凉快了些。
    没多久,她便闭上了眼。
    而正屋外头的廊道下,只有银朱一人守着。
    ——
    此时的王府侧门处,刘嬷嬷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无人之后,这才打开侧门。
    “吱呀”一声。
    门外站着的男人迫不及待推门而入。
    刘嬷嬷猛地拍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呵斥,“你小声点。”
    那男人大概三十几岁,留髭须,眼睛狭长,透着抹唯利是图且下作猥耻的精光。
    “刘妈子,快说说要给我看什么好货色。”
    刘嬷嬷斥了声,“问什么,不会亏了你,跟我来便是。”
    那男人跟在她身后,一路往主院而去。
    一路上,他望东望西,“啧啧啧,这皇亲贵胄就是不一样。”
    待两人行至月门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刘嬷嬷和守在主屋门外的银朱打了个眼神。
    银朱紧张得掐紧自己的手,几步走开,假装没看到他们二人。
    那男人瞧着这一处的景色,觉得不太对劲,“你要带我去哪儿?”
    刘嬷嬷指着主屋卧室的方向,笑意不达眼底,“你想要的好货色,就在那里边,现在进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第41章 简直愚蠢至极
    主院正屋附近的园景更加精致清幽,水榭廊道蜿蜒,一看便是主人家的院落。
    那髭须男人戒心顿起,“你先说清楚今日货色成分。”
    刘嬷嬷白了他一眼,不耐道,“成成成。”
    她附在他耳边,小声敷衍道,“是王妃身旁伺候的婢女。”
    “主子现下不在府内,她那侍女,已经被我弄在床上,绝对身子干净,这你总满意了吧。”
    高门大院人家里的近身侍女,对于容貌也是有一定要求的。
    不说别的,至少身子康健,五官端正,眉目清秀。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那烟柳之地的市井奸人。
    大缙朝允许牙婆的存在,牙婆会由州府登记在册,属于有管理和约束的行业。
    最重要的一点是,通过牙婆交易的双方均为自愿。
    但这市井奸人,行的则是枉顾良家妇女意愿,将其掠夺拐卖至妓院青楼的恶行。
    为大缙律法所禁止,但因为被拐卖的妇女通常饱受折磨,在威逼恐吓之下只能被迫承认自愿,因此烟柳之地的市井奸人层出不穷。
    但刘嬷嬷也是个黑心的,她才不管这男人的死活,只要自己的计划成功即可。
    这个时辰,苏珞浅一般都是在午憩,泽兰不在,其他人被银朱支开,她能带着外男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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