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浅雪白细嫩的手指尖都泛起了粉,往后去摸索他结实的手臂,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喉间艰难溢出,
“陆璟肆...你混蛋...”
她实在没多少力气,骂得小声,然而陆璟肆还是听到了。
长臂勾住她的细腰,将人从美人榻上抱起来,一眼便瞧见她那半张不同于情慾潮|红的脸蛋。
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颊上。
苏珞浅趁机和他谈条件,“不要这样...”
有力气时她尚且撑得住自己,若是像现在这样没力气了,脸颊便会被磨得生疼。
再软的布料,和肌肤对比起来终究还是粗糙的。
陆璟肆哑着声应了句,“好。”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同她接吻。
深吻蛮横又霸道,像是潮水一般将苏珞浅淹没。
涌动的情|潮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两人裹在其中,再不断地收紧,收紧。
室内烛火通明,她的每一处反应,都尽落在他眼中。
湿漉漉黏腻腻的空气中夹杂着暧昧的味道,火热不减。
直至后半夜,烛火燃了大半,烛泪堆漫在烛台之上,有轻微的“噼啪”声响起。
苏珞浅昏沉累极,被他抱在怀中,面对面的,就这么抱着她入了小浴间。
每一步,都让她抑制不住地颤。
陆璟肆灼热的呼吸来到她唇边,轻啄她的唇角,低声夸她,“浅浅好棒。”
虽然刚才说的主动并没有实现,但她今夜好歹没在最后昏过去。
男人嗓音低磁性感,带着难言的满足感。
抱着她入了浴桶。
霎时间,温热的水包裹而来,苏珞浅舒服地轻哼一声,妩媚的眼尾泛着红,像只小懒猫一般。
她抬手推他,“你...不要待在浴桶里...”
再大的浴桶,他一进来,便也显得小了。
水波微荡,陆璟肆按着她,又靠近了几分,“四哥帮你。”
因为这一下,苏珞浅难受地咬着唇才勉强止住自己到口的吟哼声。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的话我不信。”
话落,她又推了他一下,只是手上没有力气,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
陆璟肆带着潮气的吻落在她眉眼上,吻得细致耐心,一遍遍低声哄她,“再来一次。”
“就一次。”
“结束了就抱你回去。”
苏珞浅被他磨得无法,身心软得一塌糊涂,可理智告诉她不能答应。
“这话你刚才说了几次。”
次次都说是最后一次,次次都还有下次。
她算是搞明白了,男人在床上的话,半句也听不得。
两人身上未着寸缕,浴桶之中氤氲着热气和潮气。
陆璟肆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正当苏珞浅以为他要偃旗息鼓时,他已经拉过她的手一路往下。
他另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湿热的唇堵住她,吻一点点沿着她遍布红痕的细颈往下。
重了急了,苏珞浅便忍不住细口耑出声,被他按着脑袋伏在他宽阔健硕的肩头,最后张口,忍无可忍地咬在他肩上那个消不去的牙印上。
一场热烈直至快到黎明时分才结束。
陆璟肆夸她没昏过去还是夸早了,从浴间出来时,苏珞浅已经昏睡得不省人事。
被他抱回床上,沾到柔软的被褥,睡得更加昏沉。
然而待被窝里多了具温热坚硬的躯体时,她还是循着本能靠过来。
这样细微的动作无比取悦了陆璟肆,心脏一瞬软塌,将人抱进怀里,大手在她腰间仔细揉按,热息一点点蹭在她唇角。
温香软玉在怀,陆璟肆身心满足,于昏暗的床榻间幽幽呼出一口气。
心悦一个人真的是很奇妙的体验。
这种感觉他过去二十几载从未曾有过。
然而现如今,他每次能将她抱满怀时,心底便会滋生出那漫无边际的满足感。
饱涨而又柔软。
一切的悸动,都是因她而产生。
他看着她,抱着她,和她做尽一切亲密的事,往后余生都会这般长长久久地相伴下去。
只要一想到这些,便觉此生无憾。
陆璟肆垂眸,将她娇嫩精致的睡颜收入眼底。
末了,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秀挺的鼻尖,低声道,“谢谢浅浅心悦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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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龚奇案正式结案。
八尸案连同戚赵氏女儿的案子一起,京兆府贴了公文昭告天下。
春末夏初,龚奇问斩,而冯谷则被判监禁苦役二十年。
龚奇被行刑那日,戚赵氏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之后去了城郊的墓地。
女儿的尸体从义庄接回来之后,她将她和丈夫及婆母葬在一起。
苏珞浅请人做了场法事,抚慰亡灵。
日光正盛,行刑时间将至,戚赵氏喃喃低语了几声,转身离开。
坊间皆知八尸案,因此行刑现场百姓众多。
齐子安监刑,由他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一切,尘埃落定。
戚赵氏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心头如释重负,可随即却又有另一种无力感黯然升起。
她在人群中转过身,再度往城郊墓地而去。
她要将行刑结果告诉自己的女儿。
第219章 戚家墓地
戚赵氏原本一家生活在裕京城旁边的小县城里边,如今只余她一人,县城中并无多少交好的亲邻。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之前苏珞浅为她安排的那处院落,如今事情都已经处理好,她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
不过,恩人在城中,她之前既答应了要给承安王妃当牛做马,那做人便不能言而无信。
在女儿墓前一直待至未时末,戚赵氏才缓缓起身。
春日明媚,即使是在墓地,也能感受到那轻轻洒洒落下的日光。
暖和,轻缓,像是一双柔软的手,抚过人间最深的疼痛,沉淀出新的勃然生机。
戚赵氏思考再三,还是去敲了承安王府的侧门,没有出现在正门门口。
来开门的下人并不知道她,但王府里的人得苏珞浅的教导,均不是仗势欺人的人,见戚赵氏一身粗布衣衫,满脸恳切的模样,便让她稍等片刻。
不多时,有人来侧门处领着戚赵氏入内。
主厅之中,苏珞浅端坐于上,待见到戚赵氏,心下了然,她命人看茶,又请戚赵氏落坐。
王府深宅大院,一景一物装潢皆是富贵清雅,戚赵氏以前何曾见过这般庭院,心中局促,满脸写着不自在。
苏珞浅请她落坐,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王妃,小女一案多谢有您出手相助,今日午间,那恶贯满盈的龚奇已经被斩首,民妇心愿已了,但依然记得当初的诺言。”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苏珞浅的脸色,又瞥了眼厅里站着的王府下人。
皇亲贵族的宅院,连下人穿戴都极其讲究,面容规整,有礼有节。
戚赵氏咽了咽口水,窘迫道,“当初…当初民妇说过,要给您当牛做马的,如今了无牵挂,自愿…自愿入王府为家奴,还望王妃不嫌弃。”
话落,她便“扑通”直接跪了下来。
苏珞浅眸中闪过愕然,连忙让银朱上前将她扶起来。
“戚家婶子不必介怀这件事,既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你亦该向前看。”
她家中虽然只剩她一人,但好歹是良民籍,如何有入府为家奴的道理。
当初戚赵氏在那别院中所说的话,苏珞浅并未当真。
她帮她,亦不是想要她当牛做马。
闻言,戚赵氏面上浮现几分慌张。
她生怕苏珞浅是嫌弃她手脚不麻利,急忙道,“王妃您放心,我很能干的,挑水砍柴这些粗活我也能做,我吃得了苦的…”
苏珞浅轻轻叹了口气,“我知戚家婶子是言而有信之人,但以此换你入府为奴,实在不妥。”
“你的家人在天有灵,必然也不想看到这番局面。”
话已至此,戚赵氏终于明白,苏珞浅帮她,当真是不求回报。
她眼眶微热,喉间似是被什么哽住一般,抬起头,殷切地望着苏珞浅。
随即再度跪下,“砰砰砰”地叩了三个响头,声音颤抖,“多谢王妃,多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