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眠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也不知晓有什么美味的吃食,眼里带上了点疑惑。
盛苗心思细腻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眼眸明亮温暖,“眠哥儿,吃食便由着我跟晏清哥来点便是,你就等着吃。”
顿了顿,他补充道:“先前我们便是在东奇府做吃食生意的,吃食的味道有保障。”
他都这样说了,李思眠也没有多言。
大七在他怀里无比安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来看去也不知晓在看什么。
用过吃食后,池南野便下去了,没想着宋科霖竟然来了,他身旁跟着的依旧是先前那个男人。
宋科霖倚在墙壁上,语气颇有些问罪的意味在,“来京城如此多日了都不来寻我??”
这段日子他也忙着,加着后院那些人出现了点事情他要去处理,若不是有人来告,他怕也是不知晓对方来了。
池南野拱手,歉意道:“脑子不太清醒把这事给忘记了。”
宋科霖像是早就知晓他会如此回答,轻笑一声,“好了,我也是随口说说。你着酒楼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上一份上来尝尝。”
他心烦气闷的,一点都不想回府面对那些莺莺燕燕。
池南野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惫,让小二带着他去了四楼的厢房,“房内有榻,可好好歇歇。”
说罢,他就开始帮人点吃食了。
宋科霖看他一眼,笑说:“你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他脸上多了些真实的笑,“你府中两位书生都去会试了,瞧着你也无紧张的情绪在啊??”
他都让人探听过池南野的家世,对这些事情他都了然于心。
池南野把点好的单子给了一旁的小二,语气淡淡的,“总归是他们要科举,我一个商人如此紧张也无用。”
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好好管好自己的酒楼,看好府上。
宋科霖听到他如此说话,倒也没有继续说了,一旁的男人低声道了句什么,他就跟着上了楼。
池南野看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坐在柜台的椅子上没一会就有人叫他了。
“池二兄弟。”温鹤年站在柜台的一旁,沉思了很久才喊出声。
他在池府一直是沉默着,除了赵砚书没跟其他人说过话,此时喊到自己,池南野倒有一些无措了。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怎么了??”
温鹤年道:“我有些想家了,想问问你何时有船回东奇府??”
他也是思索了好久才问出来的,赵砚书变了,变得他都快要不认识这个人了。
池南野沉默了一瞬,静静的看着他,清亮的眼眸中多了丝犹豫,许久,他缓缓开口:“你与砚书商量过了吗??”
温鹤年听到这话愣在原地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撒谎道:“商量过了。”
他想,对方未必会知晓他与赵砚书的关系,大抵是关心一问。
因着从小体弱多病,他皮肤也比旁人白上不少,撒起谎来耳根子一片都是红的很容易看出来。
池南野跟温鹤年没有相处过,也分辨不出来对方这话是真是假,顿了顿他才开口:“如今已经是春日,春寒料峭的,坐船回去怕是冷的厉害。”
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温鹤年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话语落下,他落荒而逃。
池南野垂下眼睫,不知道自己这个做法是正确还是错误。
京城的春日是多风的,站在酒楼里面都能感觉到冷飕飕的风往身上钻。他搓了搓手让手不再僵硬。
盛苗在楼上待久了,把小七给容嬷嬷抱着就下来。他走到柜台旁边,一双杏眼清澈明亮,“怎么了??都是看酒楼的人,怎么能发呆??”
池南野乱走、乱飞的思绪被他拉了回来,慢慢道:“就是发个呆而已。”
他拉着盛苗,让人坐到他的身旁,顺便还把桌面上的汤婆子给人捂着。
汤婆子是方才陈二见他有些冷拿过来的,他还未用,没想盛苗就下来了。
盛苗把汤婆子放到腿上,双手放在上面,嗓音柔和:“方才好像瞧见温公子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在楼上,往下面一看就能看到整条街的风光。
池南野也没有隐瞒,把方才他与温鹤年的对话见到的告诉对方,紧接着他看向对方静静的没有说话。
盛苗咬着下唇,正在思考着,须臾,他道:“阿野,你这般作为不对。温公子有自己的人生自由,想去哪儿便去哪。你这般与他说是极其不好的。”
他眼眸清澈此时带上了些责怪,“等今夜回去,你可要与他好好说一说才是。”
池南野听见这番话,瞬间就明白了,他道:“我省的,等打烊我就去打听打听着几日有无回东奇府的船只。”
他想,温鹤年夜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围着某个人转。
盛苗见他想明白了,便把此话题揭过去,“娘说在府上也是无聊的紧,打算像先前那般在花园里种些瓜果蔬菜什么的。”
老一辈的人总是闲不住自己,总想着要做些什么事情打发打发时间。
池南野直接道:“府上空地多,种些东西也好。”
他没有那些大户人家花园中只能出现花草树木的想法,他就想着家里人能开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