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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父不因为顾凛的存在而倨傲,对着县令点点头,对两个儿子道:“套上骡车,回家去。”
    林大和林二还因为顾凛的出现有些许晃神,顾凛虽然从小就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但在家里面只是话少一些,还跟着一起烧火做饭,挖地堆肥。
    直到刚才林大和林二才看到顾凛的另一面,穿着盔甲,骑着大马,策马过来的时候那些将军军士都往他们这里瞧,眼里边是对顾凛深深的敬重。屿汐独家。
    赶着空空的骡车,林父带着他们回家去。
    在家里的林阿爹还有其他人看见骡车进了大门,都过来搭手把骡车从骡子身上卸下来。
    如今林家有两头骡子两头牛,是林父,林大林二,还有需要时常出去的林石头买的,林家门口的路早就扩宽了,不管是骡车还是牛车,进出都很方便。
    林父知道林阿爹一直记挂着林真还有顾凛,以及在外边的林小幺,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边道:“你猜我们今天去镇上遇到了谁?”
    林阿爹手里端着一碗水,递给他:“谁?”
    “你怎么猜都不猜的?”
    林阿爹:“能叫你专门来跟我说的,也就是家里的亲戚,亲戚那么多我哪能猜得过来,反正你自己会说。”
    “……”林父哑口无言,一块儿过日子这么多年,林阿爹可能比他自己还了解他。
    望着在旁边看热闹的儿子孙子,林父也不弯弯绕了,道:“是栓子那小子,带着军士去通州呢,你是没瞧见,威风得很!”
    林阿爹想了许多人,都没想到竟然是顾凛,“栓子?那真真呢?!”
    林父道:“他是去打仗,哪能带着真哥儿,这样也好,真哥儿好好地过日子,等仗打完了栓子就回去了。”
    话刚说完,林父就看到林阿爹眉头皱了起来,眼里的焦虑肉眼可见。
    他一拍脑袋,赶紧走过去:“你不要担心,栓子那小子自小就聪明能干,不会出事的。”
    林阿爹心里慌得很,燕贼要是不厉害,就不会这么短的时候就打到通州,现在三儿婿还要迎上去,他哪能不担心。
    可是一大家子都望着他,担心他和去年一样身体不好,他把这股慌乱压了下去,望着村里土地庙的位置,悄悄在心里拜了拜,希望他保佑顾凛平安无事,一家子还和去年一样,团团圆圆。
    *
    远在离州的林真并不知道林父和顾凛见到了,自从顾凛去京都后,他继续忙着手里的生意,顺便做炸药。
    炸药这玩意儿还是太危险了,配方虽然交给了顾凛,林真还是习惯性地自己做一些,然后让人给顾凛送去。
    这日,林真把炸药的原料用完了,走出火药房休息一下的时候,鹿鹿突然小跑了进来:“老板,京都来人了!”
    林真抬头看着她:“来的什么人?”
    鹿鹿脸颊红扑扑地,喘着气儿道:“有几个咱们离州的军士,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人。”
    通信不方便,林真已经半个月没有顾凛的消息了,把牛皮围腰还有袖套扒拉下来就带着鹿鹿往前院走去。
    刚到前院,他就看见鹿鹿说的人了,跟着顾凛进宫过,他一眼就看出除开离州军士外的人是宫里的内监。
    果真白白胖胖的,像一颗大号的汤圆儿。
    内监一看到他就露出笑容,弯腰行礼:“奴才见过将军夫郎。”
    林真放缓了脚步,望着他:“公公多礼。”
    白白胖胖的内监直起腰,微微弓着背,道:“将军夫郎,奴才此次前来是接您到京都去的,顾大人临去通州时留下嘱咐,让军士接您去京都,皇上知晓后让奴才也跟着来,您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要做的都可告诉奴才。”
    林真瞧得出,这个内监的态度过于谦卑了些,提到顾凛时更是实打实的尊着敬着,跟上回回京都那会儿有些不一样。
    他对内监道:“既然是顾大人吩咐,那我便跟你们一起回京都去,只是我手里头还有事儿要处理,怕是要多等两天。”
    内监半点都不急,笑眯眯地道:“夫郎您忙自己的,咱们只要能到京都就成。”
    林真点头,对身后的鹿鹿道:“鹿鹿,你着人收拾几间房,给公公还有军士们准备热水和饭菜。”
    “是。”鹿鹿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太监,好奇地悄悄看了几眼。
    宫里的内监都是人精,何等的敏锐,鹿鹿的打量早就被他发现了,他和善地对着鹿鹿笑笑,没有半点被窥伺的不高兴。
    开玩笑,顾大人夫郎身边的人,他能不高兴吗?
    对着内监林真客客气气,对离州的军士则没有这么疏离,等白白胖胖的内监被鹿鹿带到后院去后,他招来军士里为首的那个,坐在椅子上,让军士坐下后问道:“你把顾大人离开离州,到京都后发生的事儿都仔细地跟我说一遍。”
    离州的军士自然不会瞒着他,立马把自己知道的事儿全说了。
    从顾凛带着他们,打着救驾的旗帜,冲进京都把什么亲王抓了说起,再到进宫救皇帝,然后皇帝没几天就驾崩了,新皇登基,登基后就升顾凛为从二品的定国将军,让其带兵去通州,拦住已经把平州占下的燕国大军。
    军士没读过书,说起来那是一个直杠杠,一点儿修饰语都没有,让林真一脑门的问号。
    等他听明白之后,脑袋停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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