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时卿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剑光闪过,随之落下的是另一只手。
李安宜微微一愣,紧接着又一道剑光闪过,温时卿那柄剑彻底自丹田处穿透李安宜,他的血剑身染成血红色。温时卿瞬移而去,接住佩剑,垂眼看着李安宜落地,将其身上的天道卷轴收进储物袋。
“温时卿,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呢?天道已经开了,你才是最大的罪人。”李安宜奄奄一息,却还是说着激怒他的话,“何况你早就知道结果是什么对吗?
“真是好痛,下一次定要让你试一试。”
他话音落下,永川的巨浪拍打而上,卷走了地上数不清的尸体,一同被卷走的还有李安宜。
温时卿看着眼前天道,其下是永川的怒号,像是在预示着这世间将面临的浩劫。他没有更多的停留,因为他知晓,随之而来的只会是更多劫难。
于是天道之下,只见一浑身鲜血之人踏过血海尸山,朝人间浩劫走去。
沈青蘅到镜月阁时守门的弟子原本是不让他进去的,恰巧镜月阁一众人在忙碌重建宗门之事,一路上竟也没有遇上一个熟人。最终还是那看门弟子心肠软,看着奄奄一息的周岸停,最终还是去禀报了阁主。
那弟子没走多,很快便将一位镜月阁的长老带了过来,那长老曾和沈青蘅有一面之缘,又看在周岸停的份上才将来两人跟带去见了姜清月。
姜清月见到二人时先是一惊,连忙叫来了还在忙碌的玲娘对周岸停进行医治。同她一起来的还有方恒煜,从起火那日起他便一直留在扶桥舟山没回宗门。
沈青蘅也没说什么,当然也来不及像平日里一样和方恒煜斗嘴,确保周岸停有救后,他立即和姜清月说起了正事。
“姜阁主。”他叫得疏远而郑重,为两家决裂更为天下,“如今天道打开在即,还望姜阁主暂且放下仇怨,前往京亭相助,镜月阁实在是重要至极。”
“什么意思?”姜清月本还神情淡然,在听闻他的话后立马紧张起来:“天道打开在即?”旁边的方恒煜也紧张起来,看着他。
沈青蘅点头继续解释道:“李安宜带着秘籍去了永川天道,如今只有小温师叔和父亲二人在京亭,母亲和许阿姨已经携清查司仙门百家前去支援了。”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镜月阁毫不知情?!”姜清月肉眼可见地恼怒起来。
“镜月阁走水事件尚未解决,本不想再拖累扶桥舟山,可如今怕是迫不得已了,天道要开了。”沈青蘅紧握双拳,用尽全力保持镇定。
“这就去,立即招镜月阁所有修为中上成者前往永川
!”她话音落下,门外的弟子得令召集全宗门弟子。于此同时,褚玲琅治好了周岸停,从椅子上起身站在方恒煜身侧,看向沈青蘅柔声道:“阿蘅,别着急,他们会平安的。”
沈青蘅听得恍惚,却是一刻也不敢想这个问题,眼眸微垂了须臾抬眼对众人说:“有劳诸位仙君了。”
“阿蘅,你不必和我们客气的。”姜清月轻声说了一句,转身朝外走去:“走吧,去京亭。”
天道开的那一刻,原本在打斗的人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所有人不论身在何处,凡知晓此事者尽数抬眸看向天际那一道光梯。
终其一生所追求的道啊,在此时向所有人打开。
这样的时刻,理智还能战胜丑陋的欲望吗?
然而应文君只是愣了一瞬,手中的长鞭在岳和玉朝前飞去的前一瞬将其缠绕着拽落半空。
“应文君!你放开我!”岳和玉跌落在地,咳出一口血,嘴脸是从未见过的丑恶,紧接着许榕一剑落下来,在地上怒吼的人立即挪动身形挡掉了这一击,手中的利刃啥时飞出反击而来。
另外几人也不再坐以待毙,像是被那天道所迷惑,以自身尽数灵力攻击对方,直接要了几个修士的命。沈玉堂想上前去救,却被几人合力困住。
“念及多年情谊,师兄便自行了断吧。”薛以亭冷声说了一句,转身就朝着天道的方向而去,应文君和许榕制服了岳和玉立即又要拦住她。两人修为都在薛以亭之上,她只能靠速度取胜谁料二人配合极好,长鞭操控许榕一剑直穿远处的薛以亭。
应文君正欲转身,却听闻身后许榕大喊的声音,她说:“文君,小心身后!”她话音落下,只来及回眸一眼对上岳和玉带着杀意的眼神,时间极快又极慢。应文君来不及抵抗,却好像只是极短的时间接受了最差的结果。
然而想象中的感觉并未出现,只闻“铮!”一声,再睁眼时眼前只剩满脸惊慌的许榕,而岳和玉早已被一柄血红的剑穿透心脏落在地上。
应文君没来得及回头,便听见许榕喃喃道:“温时卿。”
温时卿从天道回到这里,在不远处便看见岳和玉悄然无息从地上起身,想要偷袭应文君,他手中的剑刹那间飞向对方,在他碰到应文君的前一刻将人一剑穿心。
“十一!”应文君转身看着他,眉心紧蹙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你怎么样?怎么伤成这个模样?”应文君本就因为沈玉堂的伤难受至极,再看见温时卿的模样更是钻心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