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想着锤一拳轻了,他该上脚踢,有本事立功多,了不起啊。
好吧,的确了不起,他就不行。
尤其是太女器重这家伙,这家伙也给脸,能力突出,每次太女给他的赏赐,也都论车拉,让他们所有人都羡慕不来。
张运的礼单,念了一大串,小半个时辰才念完。
苏容都被逗笑了,问张运,“你给这么多,是不是想着你娶妻时,我还一倍回去?”
张运勾着周顾肩膀,看他怀里的楚安,头也不抬地回她,“是呗。小郡主可真漂亮啊,她将来接受姐弟恋吗?”
苏容咳嗽。
周顾黑了脸,“滚一边去,什么恋都不接受。”
还是不是人?他女儿才满月,就惦记上了。
张运不滚,伸出手指逗弄楚安,被小孩子胖胖的小白手一把攥住,他惊喜地睁大眼睛,“呀?她抓我手了,是不是也同意我说的话?”
周顾不客气打击他,“你给她什么,她如今都抓,尤其是鸡腿猪脚。”
张运:“……”
他不跟周顾计较,扭头问苏容,“太女,您身边的月弯姑娘,臣觉得挺好,能赐个婚吗?”
苏容:“……”
躲在一旁偷懒看热闹的月弯:“……”
不等苏容说话,月弯就跳脚了,“张大人,奴婢早就打算吃我家小姐的,喝我家小姐的,住我家小姐的,不嫁人的。”
张运放开周顾肩膀,站直身子,回头对她勾唇笑,“你最大的理想,就是吃喝住吗?被人白养着?我也能给你啊。”
月弯:“……”
“我娶了你,什么也不用你干,不像如今,你还要帮太女辖管王宫,多累啊。瞧瞧你,都累瘦了。对不对?我在一年半前初见你时,你那时还有些肉的,如今都没了。”张运看着纤细苗条的月弯,“考虑考虑,我真的什么都不用你干,太女和太女夫作证,以后我若是做不到,你就一脚踹了我,再回王宫?”
月弯:“……”
这能行吗?
她顿时有些纠结了。因为自从来了南楚,这么长时间,她的确瘦了,不是自然瘦下来的,真的是累瘦的。王宫的一应事务太多了,赵嬷嬷年纪大了,她岂不是要多干点儿?干着干着,就把自己干的跟小姐一样,每天从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如今还有王后在,而王后马上就要出王宫自立府邸了,沈怡本来要入宫帮小姐,但他家的小公子在娘胎里受了太多苦,太孱弱了,小姐心疼小公子,改了主意,不让她进宫了,让她好好看顾孩子,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活,都是她和赵嬷嬷的?换而言之,大半的活,都是她的。
哎,她以前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能耐,竟然辖管一国王宫,虽然月例银子翻了无数倍,但真的很累啊。
“你看我,长的是不是也还行?你嫁我,肯定不亏。你长的也好看,咱们生出的孩子,肯定也很漂亮。”张运凑近月弯,“走,咱们俩一边去聊聊。”
他是多聪明的人啊,见月弯神色挣扎,便觉得有可能说服她,直接上手,拉着人走了。
苏容:“……”
这人是什么时候看上了她家月弯的?满京城的大家闺秀,他看不中,偏偏来挖她的墙角。她库里的东西可以随便赐给他,多少都舍得,但将月弯赐给他,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周顾打量苏容神色,对她小声说:“如今朝中,光棍太多,不利于朝纲社稷,能娶一个是一个吧!”
不等苏容开口,他又提醒,“张运为了南楚社稷,着实立功颇多,而且,他当初对岳父还有救命之恩。你总不能眼看着他打光棍吧!就他那样的,既然瞧中月弯,估计怎么都会哄骗到手,你可别做那个恶人,免得他撂挑子不干了。兵部如今离不开他啊。”
他叹了口气,又道:“虽然王宫内如今也离不开月弯,但对比朝中,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苏容又气又笑,“行了,知道你向着他,我又没说反对,就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周顾小声说:“就算月弯嫁给他,她也可以时常入宫见你嘛。又不是嫁到天南海北,有什么舍不得的。”
苏容提醒他,“好好抱着你女儿,别摔了。”
周顾立即说:“那不可能。”
他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姑娘乖乖巧巧的,他感慨,“她实在是太乖了,据岳母说,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乖。”
苏容也瞅着楚安,“她若是真乖,就不会伸手乱拽了,她如今只能不能动而已,你等着。”
周顾啧啧,“那正好,等她一周岁,咱们俩就教她习武。有哪个臭小子惦记上,就直接上手揍。”
苏容大乐,“我当初可没打你。”
“你也打不过。”周顾嘴硬,他没忘了,当初二人赛马她使诈,还有在凤凰山,她要揍陈州,他拦着,二人交手过了几招,那时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苏容笑看着他,“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
周四公子的双手剑名扬天下,若是用剑,她自然是打不过的,但若是用毒,用金针,用五花八门的功夫,她不见得真打不过。
周顾轻咳,小声说,“你即便打得过,舍得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