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上又飘起了鹅毛飞雪，沈逸川望了望天，心脏忽然兀自骤疼了起来。
……
东洲。
入夜吃晚饭的时候，季明尘也进来了，他目光扫过餐桌上变着花样的菜肴，询问旁边的温瑶道：“怎么不吃，今天的菜不喜欢？”
温瑶：“……没有。”
都世界末日了谁还挑食，有吃的就算不错了。
觉察到她幽微的小情绪，季明尘稍扬了下眉：“还真不高兴了？”
温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向性格好得没脾气，却独独会对这个男人发泄怒火，以前她和他是敌人，她觉得那种怒气来自于敌对的关系，来自于沈逸川对他的恨意。
但现在，他们分明不是敌对关系，甚至还是种根本不能得罪的关系，可她有时候偏就是忍不住和他生气……
对于这种自然而然产生的小情绪，温瑶既疑惑，也不知所措：“……也没有。”
季明尘若有所思，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古堡别墅装潢豪华的西图澜娅餐厅内安静地吃着晚餐，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西图澜娅餐厅门口来了个人。
何风延抬手敲了敲门背：“明长官，出事了。”
温瑶和季明尘同时抬头，季明尘看向何风延问：“什么事？”
第45章 开十枪，九枪都打不中
何风延见此不禁扫了眼温瑶：“……还是研究基地的事。”
温瑶放下筷子，本来准备起身回避一下，但下一秒，季明尘将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制止了她起身的动作，并望向何风延：“说。”
何风延于是低头回复：“研究大楼的系统程序被悄悄篡改了，工程师正在排查，但篡改量有些大，可能需要排查一到两天才能复原……”
“这事情出现得有些蹊跷，我猜是内奸所为，已经挨个审查了，但目前没什么结果。”
“能悄无声息地篡改研究大楼的安全系统，这些人是真不简单，我担心……”
季明长官挑了下眉：“篡改的什么程序？”
何风延回想了下，答道：“大部分是安全门程序。”
季明尘低笑了声：“有意思，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人。”
何风延问：“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季明尘看向何风延，唇角勾起：“什么都不用做。”
“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异能者觉醒剂，无妨的，任他们偷窃便是了。”
何风延也知道这样能让那些人露馅，但异能觉醒剂这东西何其珍贵，就这样浪费了岂不是太可惜……
但见明长官都没说什么，他也只能低头静默不言。
季明尘问他：“刚从研究大楼回来？”
何风延点了点头：“对的，安全起见，费主任他们也一同回来了。”
季明尘若有所思，片刻颔首道：“知道了，下去吧。”
何风延离开后，季明尘的目光才落回旁边的温瑶身上，少女眸光清澈，这会眼巴巴地望着他，看着莫名有点乖。
他于是弯了下唇：“我得去趟研究大楼。”
温瑶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每次去哪要都跟自己知会下行程，但听他这么说，只能点点头：“好的。”
季明尘：“好什么呢，你陪我一起去。”
刚放松下来准备洗洗睡的温瑶：“？”
他不是要去生物学研究大楼吗？科研重地，带她一起去不太合适吧……
然而这男人却神态自然，语调懒散又温柔：“不是对异能觉醒剂感兴趣？我亲自带你去看看。”
她那点心思根本瞒不过他，从西南城墙回来那天，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这几天其实也一直在等她问，她问了，他就会告诉她，并且如她所愿给她想要的。
可温瑶不是一般的识时务和谨慎，从不多问，也不提任何要求，实在是聪明过了头。
季明尘想着，从旁边柜子拿出来一个盒子，又从盒子里取出把银色手枪，随手递给她：“拿着。”
温瑶还懵着，望着递过来的银色小手枪，她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给我枪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保护好我。”
季明尘仪态优雅地直起身，同时玉白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了面前少女的额心：“以前你对我挥刀乱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但这把枪是我给你的，不许再对我开，听到了吗？”
“……”
这话说得……
就好像她是个是非不分，没事拿刀枪乱伤人的大恶人一样。
温瑶抿了下唇，愧疚感莫名窜上心头：“以前我们是敌人，现在又不是，我肯定不会对你动手的。”
季明尘朝少女微微弯腰，俊美的容颜瑰色惑人，身上也散发着清冽的淡香：“有温小姐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
额头分明只被他点了一下，没想到那股麻中带痒的温热触感却弥余留了很久，连带着嘴唇都有些发麻。
温瑶脑子跟一团乱线似的，一声不吭地跟着季明尘下楼，直到出了古堡别墅，吹着夜里的凉风，她才恍然清醒似的，和他解释道：“可是我的枪法很烂，可能保护不好你……”
季明尘拉开车门，先让温瑶进副驾驶，等温瑶进去了，他才绕到驾驶座进来：“是吗？有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