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着,他犹豫要不要进去,结果就听到了不该听的。
这10年,他坚信陶陶分手是另有原因,直到现在,陶陶也还爱他,不然昨天不会给他打那个电话。
以为终于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快乐结局……
兴致勃勃赶过来。
谁能告诉他,他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他一定是听错了!
“陶陶,宋总?这是怎么回事……”陈墨的声音越来越小,视野模糊。
瘦高的身影摇摇欲坠,如无根浮萍。
他抬手抹眼泪。
“陈墨?”陶煦忙将宋笙箫推开。
看着床上香艳一幕,陈墨浑身被抽干力气,他张张嘴,发不出声。
他不是陶陶的丈夫,没有资格发火。
他甚至不是第一时间救她出来的人。
年龄、相貌、财富,他都比不上她身边的男人。
他到底为什么觉得她还爱他?
她和宋总,如此熟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笙箫好事被打断,脸色难看,不给陈墨说话的机会,提上裤子,大步走到门口,将陈墨拉走。
他不介意被陈墨知道,他巴不得这个前男友赶紧出局。
隔了很远,确定陶煦听不到,他才开口,“陈总,我记得陶煦希望你离开阳城。”
“宋总。”陈墨突然明白了什么,自嘲地笑,“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给我设套,试探我和陶陶,那天你灌我酒,也和陶陶有关,对不对?”
“是。”宋笙箫有火没处撒,用力咬着烟,“陈总很聪明。”
“可你这样在伤害她!”陈墨捂着眼睛,“如果爱她,你要放手,让她快乐,让她做她想做的,不要逼她。”
宋笙箫突然笑了,阴测测的,逼近陈墨,“陈总,谁告诉你我爱她。她这样的女人,不需要爱,只需要被征服。你想想,她为什么不要你?是因为你爱的不够多?”
“还是,活不够好?”宋笙箫低头瞄了眼他裆部,“30的女人如狼似虎,我能满足她,你呢?”
宋笙箫杀人诛心,刀刀见血。
陈墨说不出话,本就是嘴巴笨拙的人,年纪大,气场却不如宋笙箫,只有被压制的份。
“宋总,陶陶不是会出轨的人,你肯定逼她了,她会忠于婚姻,哪怕那个人她并不爱……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求你放过她,别让她痛苦,不管是皮肉还是内心。”
宋笙箫内心一抹诧异。
不得不承认,陈墨真的很了解陶煦。
怕是心里非常清楚,陶煦根本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可不逼她,她又如何就范?
这让他气愤又嫉妒。
“陈总多虑了。”宋笙箫铁青着脸,“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在你心中,陶煦是圣女,但在我身边,她是个求欢的人妻。”
舔了一下上颚,邪肆霸道,“你的爱和成全,一文不值。你有没有想过,比起爱,她更喜欢大房子和大屌?”
“你、你、不许这样说她!”陈墨不能接受心爱的女人被这样贬低。
终于不能再忍,一个拳头就上去了。
宋笙箫反应很快,立即躲闪并反攻,两人扭打成一团。
“陈总是想打一架?谁赢了她跟谁?”
“她不是随随便便的物品!”陈墨平日老实憨厚,此刻真真切切发了狠,“你根本就不尊重她,你滚开她身边!”
“呵呵,我偏不。”
宋笙箫常年健身,年轻力壮,从小就在大院里打架。
陈墨舞蹈出身,动作敏捷,宋笙箫打中他几次,却也挨了几个结实的拳头,眼睛被打掉在地。
“你们干什么?快住手!”
陈墨立即停手,宋笙箫趁机给了他一拳,陈墨嘴角冒血。
“宋笙箫!”陶煦呵斥。
不远处陶煦扶着墙,捂着肚子,刚才撑着下床,伤口崩开。
“陶煦!”
“陶陶你怎么样!”
两个男人跑过去扶,像抢玩具一样一人拽一支胳膊。
陶煦无奈,缓了缓,“陈墨,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阳城。”
宋笙箫得意的眼神,不动声色从口袋掏出备用眼镜戴上。
“陶陶……”陈墨一脸受伤,“你和他……”
“我和他怎样,和你没有关系。”陶煦抿唇冷冷,“你出现在阳城,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
“我……”
“我这一身伤,因你而起。如果你想我好,就离我远点。”
“那他呢?他也给你带来困扰了!”陈墨不服。
“我自己心里有数。扶我回去,宋笙箫。”陶煦挣脱陈墨的手,头也不回和宋笙箫返回病房。
陈墨的胳膊缓缓落到身侧,心比铅重,抬不起脚。
手上她的身体余热逐渐散去,只剩下冰冷空气。
陶陶。
陈墨低声呢喃。
刚捂热的希望被击碎。
走廊空空荡荡。
你已知我多爱你,可是你选择他。
……
病房内。
“你先去床上,我叫顾炎给你重新包扎。”
在陈墨面前扳回一局,宋笙箫心情愉悦。
“帮我个忙,宋笙箫。”陶煦靠在床头,小脸痛得苍白。
“需要吗啡止痛?”宋笙箫以为她是因为痛。
“不,让陈墨离开阳城,你能办到吗?”
宋笙箫眸子一沉。
她这是,为了陈墨。
“怕你老公搞他?”这女人就有这种本事,一句话让宋笙箫火气蹭蹭,“和我公开,我来吸引火力,不是更能保护你的前男友?”
“我就问你,能办到吗?”陶煦嘴紧,什么也不告诉他。
“我是商人,不是黑社会。”
“所以?”
“办不到。”宋笙箫摔门而出。
帮她保护前男友,他傻逼?
陈墨被她老公弄死才好,他少一个竞争对手。
……
宋笙箫叫顾炎缝合伤口。
顾炎看他的眼神复杂,深深谴责。
“小禽兽,人家还伤着。”顾炎瞪他一眼。
这是又想歪了。
宋笙箫懒得解释,终于知道为什么二哥这个舌灿莲花的大律师最怕小舅。
脑洞太大,多说多错。
就连秦大律师也只有闭嘴乖乖被嘲讽的份儿。
……
包扎好伤口,陶煦这个倔脾气坚决不住院,宋笙箫只能把她送回家。
宋笙箫也倔,他坚持把她送到家门口。
“你快走。”陶煦还没打开门,就把他往外推。
“怎么,怕被发现?”
宋笙箫搂住她的腰,低头磨她的唇。
“别闹,你快走。”陶煦并没有心思开玩笑。
“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发现我。”宋笙箫松开她。
应陶煦要求,宋笙箫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头顶鸭舌帽压得很低,大衣领立起来遮住脖子和脸。
一副侦探片犯罪嫌疑人的打扮。
宋笙箫平生风流倜傥潇洒高调,他的脸就应该张扬地登上头版头条。
这么担惊受怕躲躲藏藏还是头一次。
但是面对这女人,他得屈尊降贵掩盖自己的尊贵面容。
“陶煦,他再动你,给我打电话,别给陈墨打。”
他还在吃醋。
“好,知道了,你走吧。”陶煦敷衍着。
“这周你养病,下周,陪我出差。”
“不可以。”陶煦下意识否决。
“可以。”宋笙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捏住她的手,抬手顺顺她的头发,“我会安排好,保你安全。”
陶煦轻叹,“随便你。”
她其实没什么选择。
答应了他三个月,现在他的新鲜感才刚刚开始。
察觉陶煦的退让,宋笙箫心情好了点,捏住她的下巴,搂住细腰,低头来了个深深的法式舌吻。
一吻完毕,两人轻喘。
“听我消息。”
宋笙箫留下一句话,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