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之家院子里依旧热闹,今天是徐莘苒和陈景之的大喜之日。白日的酒席已然结束,宾客散尽,而晚上则是兄弟们留下来继续贺喜。
璀璨而热闹的烟花落幕之后村庄归于平静,各自又回到酒桌上,耳畔唯有酒桌上三三两两好友的嬉闹声。
当伴娘的这一整天里,长时间配戴隐形眼镜让沉清如的眼睛感到强烈的不适,她在徐莘苒家里卸了妆,摘掉隐形眼镜,换回了自己的裙子,长发披散在身后。
徐莘苒在浴室里卸妆,而她的好友此刻正在院子中同他们一起把酒言欢。
她坐在二楼客厅的落地窗旁,视线往向窗外,安静地瞧着院中的一切。
裹着燥意的晚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凉意,紧接着又是一阵燥热,身后的风扇在呼呼转动,吹动她的发丝,乌黑靓丽的长发如九尾狐的尾巴般在身后舞动,张牙舞爪,她不得不将长发挽起。
院子中。
两张圆桌并在一起,坐满了人。
桌子下烟头和酒瓶散了一地,人声鼎沸,酒气熏天!
季浔就坐在陈景之的旁边,时不时地给他挡酒,黝黑的脸上喝得通红,西装外套被他搁置在椅背上,浑身的肌肉将白色衬衫穿得紧绷,衬衫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袖子被整洁的折迭到手肘,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手臂上青筋凸起,手指捏起酒杯仰头一口又一口…
最后直接豪迈的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手背一擦,又继续给自己倒酒。
沉清如瞧得痴迷,自从去年季浔退伍回来后俩人见的那一面,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当时他俩加了微信,但却甚少联系,之后久而久之,她赌气也就没再联系了。
她不敢靠近他。
男人嘴里叼着根烟,眼睛微微眯起,烟雾消散模糊他的眼,他下巴抬起,嘴角微扬似乎在笑,他手里拿着扑克牌在发牌,看那样子他们大概是在玩水鱼。
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一群人哄笑着。季浔微眯起眼睛笑而不语,起身收起别人桌前的牌回来查看,眉头轻挑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紧盯在他身上,他放下牌的空隙抬起了头,视线与沉清如遥遥相望。
沉清如没想到他会突然看上来,她身体猛地一抖,显然是被吓到了,却没躲。
季浔眸色沉了沉,幽幽地凝视她几秒,两指夹走了嘴边叼的烟,缓缓吐出烟雾,雾气模糊了他的眼也收回了他的视线。
做庄家挨喝了不少啤酒,肚子胀得很,季浔将庄家轮了出去,不愿意当了。
江暖接过来,兴高采烈地叫嚣,她刚学会,大抵是因为还在新手保护期,场场稳赢,将整桌的男人喝得叫苦连天。
沉清如瞧得入了神,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徐莘苒,她嘴角不由得上扬露出一抹清柔的笑意。
“你好啦。”
“嗯,沉老师怎么不下去跟他们一起玩?”徐莘苒拉过凳子坐到她旁边。
沉清如摇头:“我不怎么会玩这个,一个人下去呆着也尴尬。”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块下去看他们玩啊?”徐莘苒看出来她的局促,她大概是因为季浔在所以才…
沉清如点头,走在徐莘苒旁边。
不知怎的,徐莘苒突然同她说起季浔过去一年的事情,说他前天刚从市里回来,退伍回来后在家休息没几天就到市里工作了,是在老战友所办的教育基地带军训,接下来应该是会在县里的特警支队上班。
沉清如眸光微滞,不由得有些怔仲,思绪飘忽,嘴角扬起一抹尴尬的笑意,有些噎住,张了张嘴,声音像是堵在了喉咙口,怎么也发不出。
她根本不清楚他的事情。
“嗯?你不知道吗?”
面对徐莘苒的疑问,沉清如不禁脸热,她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知道呢。”徐莘苒也是没想到季浔都回来这么久了,俩人的关系却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怎么看着都好像没可能了。
但不应该啊,看着不像是不爱了呀?
徐莘苒纠结。
回想起近日来陈母在为季浔的婚姻大事发愁的事情,都愁到想要给他安排相亲了。
徐莘苒也挺愁的,莫名其妙地就是不希望季浔去相亲,她希望沉清如能和季浔重归于好。
就是固执得觉得他俩会旧情复燃。
她可真是…
只是…不过话又说回来,沉老师还真是…
可真能忍啊…
瞧着沉清如目前的这个状态就知道俩人真的没有什么联系,徐莘苒懊恼,她若是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她可能会更提早跟她说一些关于季浔的事情。
沉清如被徐莘苒的眼神看得窘迫,她抿抿唇朝她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解释道:“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开口,他可能在怨我…”
沉清如躲闪的神情以及那磕磕绊绊的语句,都让徐莘苒好奇地想要询问他俩到底是因为什么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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