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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楚祯和林青元二人正如胶似漆。林鸿业在一旁瞧着心中不满却又不能再说什么。生怕他这个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的儿子再出什么意外。
可他又不愿意林青元真的娶一个男人做正妻。
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时,曾经的好友司徒良翰南下采买,途径林府前来拜访。
司徒家虽然产业不及林家,但也算得上是富庶。受了林鸿业宴请后,便在自己的船上设宴请客。回请林鸿业款待之恩。
席间司徒良翰提及自己的女儿,只听他说道:“我膝下有三儿一女,其中最疼的,还是我的小女儿。虽然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但我总还是舍不得将她放手。就连这一次采买,我都将她带在身边。好叫她见些世面,以后嫁了人,也好让婆家看得起。”
林鸿业拱手道:“司徒兄弟,果然好福气,儿女俱全。不像我林某人,只得两个儿子,都是些操心的孽障。”
司徒良翰道:“我前两日见到了两位公子,都是一表人才言之有物的,怎么成了哥哥口中的孽障了?”
林鸿业摆摆手道:“大的那个还好,只是小的那个。太不服管教了些。”
司徒良翰听闻,继续打探道:“您别怪我有话直说,我见那二公子似乎比大公子更善口齿,头脑也更灵活,想来这样聪慧的人物年轻时都不服管教。哥哥只需耐心教导,他是个良才,怎怕他没有出头之日。”
林鸿业长叹一声,借着酒劲,将林青元和楚祯之事对着昔日老友讲述了一番。
司徒良翰听后只笑道:“哥哥原来是为这等事烦心。依我看,哥哥大可不必如此。”
林鸿业:“此话怎讲?”
司徒良翰:“二公子年轻,未见过什么世面,一时被那妖精绊住了,也不是不能理解。只等他厌烦了那男子,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就将那男倌儿看得如草木灰一般了。到时候,你在让他休了那男倌再娶,也不是来不及呀。”
司徒良翰喝了一杯酒后又道:“你我二人都是商人,什么没见过,有几个富家公子哥不曾近身几个娈童、男倌儿。而那些妓院、花船上的小倌儿们,又几个挺得过二十五六岁。这种以色侍人的东西,不足以成为您心中的一根刺。”
林鸿业:“话是如此说,只是青元是个牛心性的孩子。我只怕他和那东西是真心好。”
司徒良翰爱慕林家势力银钱,一直有心和林鸿禧攀亲,听到他如此说,心中已经早有盘算,于是开口说道:“青元如今被男倌儿缠住,怕是他没见过真正好人家的女孩。若是他见过了,知道了什么是好,什么是歹,说不定就立刻移心转性了。”
林鸿业:“司徒兄弟,你是不知道的。那妖精端的美貌异常。一般人,怕是看不进青元的眼里啊。”
司徒良翰摸摸胡须笑道:“这件事嘛。不是老朽自吹。我家小女确实姿容端丽,虽不说貌比西施、貂蝉,但也是我们那里数得上数的。”
林鸿业摇手道:“可是孽子哪里里配得上令爱。”
司徒良翰:“林兄不必客气,我是见过青元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言谈,我心中十分喜欢。我如今正要南下,带着我的小女也多有不便。不如让小女在您府上暂居一段时间。说不定两个人相处下来从此就心生好感了呢?”
林鸿业:“如此这样便太好了。不知我可否得见令爱一面。”
司徒良翰:“这个自然。”
随后高声叫到:“快去,叫小姐过来。”
仆人应声而去。
不一会,门后飘来一个纤纤袅袅的身影。随着门打开关上的声音,出现在了林鸿业和司徒良翰的面前。
那女孩上前福了一福,说道:“见过林叔叔,见过父亲。”
声音如鸟雀一般婉转动听,身穿一件鹅黄色衣裳,像是一条嫩柳枝般摇曳而来。
请过安,一抬眼,被林鸿业看在眼里。
一张鹅蛋脸上长了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眼尾微挑,顾盼有风情,肤白而轻透,一颦一笑之间有两个梨涡,虽然年龄尚小但是掩不住的美人风貌。
林鸿业见了,合手赞叹道;“果然不俗。司徒兄得此爱女,果真好福气。”
司徒良翰:“不知我这小女,是否配得上二公子?”
林鸿业看见此女如此容貌,恨不得直接将司徒念真认作儿媳,连连说道:“自然配得上,配得上。不知令爱唤作什么名字呢?”
司徒良翰道:“名字是念真二字。”
林鸿业:“名字也好。只是不知道侄女是否愿意来我家暂住?”
司徒念真乖顺地站在一旁,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林鸿业,轻轻低头说道:“这事全凭父亲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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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良机,司徒良翰怎会不将自己的女儿送进林府。转眼之间,司徒念真住进林府已经有三日了。
林夫人一见面就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连连说说她真是个出挑的美人胚子。又喜欢她温柔娴静,安排她住进了西南角风景甚好的绿竹亭。
司徒念真住进几日,觉得这地方倒好,十分安静可人。只是她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了进来,这让她十分不满父亲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