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正收拾着书本，斯特扬凑过来问。
斯特扬是和费洛佩的邻居，是个阳光Omega女孩，精力充沛又做得一手好菜，经常在公寓里炖肉、煎牛排、熬果酱，还很乐意给邻居们分享，费洛佩也跟着沾光，但老是吃人家的东西也不好意思，于是她也会常常做些蛋糕回赠，一来二去两个人都熟悉起来成为饭搭子。
“去，先去图书馆找点资料先，今天上午那节微积分课我没听明白。”
“哎，这不巧了我也是听不懂。救命，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学微积分。”想起那天书一样的知识点，斯特扬忍不住翻白眼。
费洛佩被她的搞怪表情逗笑，“那要一起去自修室吗？”
“好啊，你先帮我占个位置，我得去办公室交个表。给你带一杯柠檬茶？”
“好诶！”
两人有说有笑，全然没察觉到被余衍不动声色观察着、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大概是临近期末考试，自修室特别多人，吵吵闹闹的，有的在讨论问题、有的在补课；也凑巧剩下两个空位，费洛佩迅速坐下又用书本把隔壁的空位占着，一边等斯特扬过来一边看着资料。眼角余光看到隔壁的空位有人坐下，转头看去竟然是余衍。
“不好意思，这个座位上有人了。”费洛佩硬着头皮说道。那天晚上被强吻落荒而逃，至今一直都在回避着他，生怕一不小心回想起那个吻的触感又不受控制地硬起来。那可就出大糗了。
“我只是小坐一会。”余衍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
这也没办法，座位都是公共的，他要坐也不能赶他走。只不过这个余衍的存在感未免也太强了。不，应该是说是自己心思不定，老是被他一点小动作吸引到注意力。
“佩佩是不会解这道题吗？”余衍留意到费洛佩停在一道题上很久，电脑屏幕没移动过。
“啊？嗯。”虽然他说的没错，但其实更多是因为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这道题你可以试试这样解。”说着，余衍拿过她的草稿纸和笔写写画画。解题思路十分清晰，很快费洛佩就弄懂了。
“还有别的题目不会吗？”讲解完一道题，还有售后服务。
既然他都开口问了，费洛佩也不客气把不懂的题目都标出来让他充当免费家教。
只是讨论题目而已又不是怎样嘛。
“所以其实这些题目都可以套这个公式，只是变换了一下顺序而已，但核心还不变的。”不知不觉余衍给费洛佩讲了两个小时的题目，费洛佩听得入迷全然不觉斯特扬没有来。
她在干嘛？费洛佩看看时间，打开聊天框准备问问斯特扬怎么回事。
余衍瞄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你的朋友不会来了哦。”语气闷闷的，那么久了也没把重新添加他的联系方式，现在他们交流全靠碰面聊。
“啊？”
“刚才她去办公室交表，作业有点问题被留下来改作业了喔”
“这样啊。”费洛佩没有多疑。
她不知道让斯特扬来不了的真正原因是余衍。他确实说得不假，斯特扬确实是因为作业问题被留堂，这份作业正是来自余衍布置的。当偷听到她俩约好一起自习的时候，余衍马上回办公室一趟把斯特扬的作业打印下来守着她，正好等她来交表时顺便跟她说作业有一些小错误让她现在改好重新提交；其实本来这些小错误不严重、也没那么紧急到需要立马修正，余衍就是小心眼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相处的机会都不想让出去。想跟他抢人？没门！
“欸，我发现余老师好像不太喜欢我。”斯特扬躺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委屈地噘嘴。
“啊？为什么？”她的话让费洛佩十分好奇。
“就是他啊，他老是抓我小辫子，我走神、搞点小动作都要被提醒。我就是看了一眼手机！”
这么说好像是，斯特扬几次在余衍的课堂上转笔不小心掉在桌面上、看手机、跟费洛佩讲话都被余衍不点名提醒了。
“呃呃呃，可能他是比较严格吧。”
“是吗？”斯特扬有点怀疑。
“他也说其他同学了。”
“但没我那么多！”
“哈哈哈哈可能是你比较优秀？所以他就严格对待？”
“屁咧！他对别的学生都是笑眯眯的，轮到我提问就冷着一张脸。”
“啊？有吗？还好吧。”不是费洛佩要帮余衍说话，反应迟钝的她是真get不到这种微妙的人情世故。
“你们在聊啥？”正聊着，同班其他同学也来到休息区。
“没啥。哎你们期末舞会都找到舞伴了吗？”斯特扬问着。
“找到啦。”
“没找，今年不去跳。”
“在聊着等答复呢。”
“佩，你呢？舞会你要和谁一起跳舞？”斯特扬转头问费洛佩。
“呃呃呃。我应该也不参加。”她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场面。
“为啥？可好玩了。”
“我不会跳交谊舞。”
“哎呀又不是正式比赛，就一起玩嘛”
“就是就是。”
“不难的。”
“我再看看吧。”盛情难却费洛佩只能半推半就。
“你可以约我啊。”斯特扬对她挑挑眉，“我可是期末舞会的跳舞皇后呢。”
“哈！真的假的？”
“真！跟着我！快乐加倍！”
“哎好像还可以邀请老师哦。”另外一个同学插嘴。
“有人去邀请余老师吗？”
“他早就被约走啦！”
“谁啊？”
“不知道，反正他肯定不愁。”
听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又把话题引到余衍身上，费洛佩不想听便先回房间。
转眼就到期末，在考试前学校都会举办“期末舞会”给紧张备考的学生们放松更好迎接两周后的考试，这是全学院除却校庆、校际比赛以外最热闹、隆重的派对，每个学生都可以穿自己喜欢的服装，无论是奇怪的玩偶服还是华丽的晚宴装都可以，在舞会开始前可以邀请舞伴一起组队加入“dancing game”的交谊舞比赛里。
舞会当天费洛佩还是打扮了一番，换了一条银色亮片吊带短裙搭配一双高筒牛仔靴，正值冬天外面再披一件长款的人造皮草好了。
“呜呼~性感小野猫~”斯特扬看到费洛佩的装扮吹了一个轻佻的口哨。
“会不会太夸张了？”费洛佩很少穿那么性感，有点不自在。
“哪会，都美翻了！你这已经算保守了好吗？！去年经济学院有一个教授就穿了一个丁字裤、戴了一顶孔雀帽！那可真辣眼睛。”
“哈哈哈哈哈，那走！我们出发！”
舞会是在学校的礼堂举办，能容纳上千人，费洛佩和斯特扬手挽手来到会场的时候，里面已经热闹非凡，果然跟斯特扬说的差不多，费洛佩穿的算保守了，会场里有男的穿比基尼、有女打扮成海盗下巴上挂着脏兮兮的胡子、还有人顶着一头新鲜的水草还滴着水。各种奇形怪状的打扮，像误入什么马戏团。礼堂里开了充足的暖气，热得费洛佩把外套寄存在储物间，便和斯特扬下场喝酒、跟同学打招呼。路上也碰到余衍，他打扮得跟平常无异，蓝白细条的长袖衬衫，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手臂，穿着直筒牛仔裤和白色球鞋，一幅小说里清爽的大学学长模样，根本看不出是个讲师。
和费洛佩碰上面，把余衍给看愣了。从来没见过她穿得如此性感，当然除了施洛兰送给她的情趣内衣除外，但也只看到她穿过一次，以前的她穿的都是最基础的款式，简单、干净、低饱和度十分舒服。今天的她画了一个大红唇，小猫眼线让眼神十分勾人，那条亮片小吊带还是大露背的，只有几根绳绑着露出雪白而挺拔的背脊，扎着一个短短的高马尾，露出藏在里面的挑染红发，头顶的小辫子像一根炸开的猫尾巴，俏皮又可爱。
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佩佩，余衍看得眼睛都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