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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念懂了:“所以,抓它们的人很有可能与这组织有关?”
    【对,金尾鹤毫无战力,且身体脆弱,便是当灵宠也不易养活,不会有人敢冒着仙神震怒的风险去抓几只一无是处的灵鹤。】
    【何况,我还查到了些,近一百五十年间频繁有修士失踪,失踪的还都是剑修。】
    系统加重“剑修”二字。
    云念:“这和那组织有什么关系?”
    【书中只记载了片面,一平民曾看到,抓人的是带着兜帽的黑衣人,腰间挂着刻着鸟头的玉牌。但至今没有找到一人,除了这人的证词没有丝毫线索,这也便被搁置了百年。】
    【而且最早的失踪案,发生在南泗城。】
    又是南泗城?
    云念若有所思。
    五百年前金尾鹤消失。
    修士们失踪,偏偏消失的只有剑修,而她在剑境中与那人交手过,那人是个剑道大能。
    修士失踪最早发生在南泗城,金尾鹤也是在南泗城的不舟渡失踪的。
    【或许你得去南泗城一趟了,但南泗城在许多年前爆发疫病,几乎成了座死城,这么多年……不一定能剩下什么线索了。】
    云念眉心微拧。
    目前唯一的线索只有这些,谢卿礼现在还没醒,也不知他有什么计划。
    “我知道了。”
    她起身,将身旁的藏书整理好放回原处。
    ***
    谢卿礼醒来之时,身上是柔软的薄被,周围燃着安神的香,好似还能闻见一丝云念的气息。
    他躺了许久,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被褥上,侧首看过去。
    碎荆被安置在他身侧的薄被上,微弱的剑意环绕着他,察觉到他醒来后,剑身微微震动着想要来蹭他。
    她甚至还给碎荆盖了个小被子,用丝绢垫成枕头。
    谢卿礼知晓有人说,上品宝剑的剑意能蕴养经脉。
    也知晓这是谁放的,因为除了她,怕是无人能做出给剑盖被子垫枕头这般无聊的事情。
    谢卿礼看了许久。
    碎荆已经认他为主,他能感知到碎荆的剑身中无一丝杂物。
    裴凌留在上面的分魂已经消失了,应当回到了他的本体。
    他会在哪里呢……
    谢卿礼握紧了手,指节被捏的声响。
    他坐起来,上身光裸缠着白布,他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谢卿礼不是很在乎这些伤,在云念看来伤的很重,对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有口气喘着就行。
    他掀开薄被正要起身下榻,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人走了进来。
    她似乎是没想到他醒了过来,瞧着有些惊讶的模样。
    “你醒了?”云念急匆匆走过来,瞧见他连被子都掀开了的时候皱了下眉:“你还得再养养,近些时日不要乱走动。”
    她拿过一旁的靠枕,按着少年的肩膀小心垫着。
    “你伤的太重了,先安心在踏雪峰养伤。”
    云念碎碎念,弯腰替他掖好薄被。
    她垂下的发丝就在眼前晃悠,谢卿礼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的体香。
    白皙似雪的脖颈纤细,伤口已经愈合。
    谢卿礼一言不发地任凭云念动作。
    云念抬眸,瞧见他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默了默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少年唇色苍白,虚弱笑道:“没有,师姐很漂亮。”
    他顶着这么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着这么恭迎的话,却一点也不让人不觉得虚假。
    云念脸一红,这才惊觉两人坐的很近。
    她低头便能瞧清楚少年未着衣衫的上半身,宽肩窄腰,纵使腰腹间缠着白布,依旧挡不住肌理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线条蜿蜒向下……
    系统:【云念!】
    云念连忙别过头。
    想不到谢卿礼看着精瘦,该有的是一点不缺。
    浑身上下都是少年蓬勃的生命力。
    在这种美.色的诱惑下,云念只能告诉自己做个人吧。
    谢卿礼似乎笑了声。
    云念没听清,有些不确定地转过头看他。
    “你笑——”
    “师姐。”
    两人一起开口。
    谢卿礼脸上的笑意淡去。
    云念不知道为何,便也忽略了自己还没说完的话,讷讷点头:“我在,怎么了?”
    “伤还疼吗?”
    云念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来,发现他看的是自己的脖颈处。
    他指的是在碎荆剑境之中,他刺她的那一剑。
    其实只是流了些血,并不严重,就连疤痕也早已消退。
    “没事,不疼的。”她弯起眼笑笑。
    谢卿礼想起了在剑境中的事情,裴凌说云念会是他的转机。
    裴凌激他使用杀戮道,他丧失神智,一遍又一遍陷入当年的心魔之中,明明已经那般癫狂,在险些杀了她的前一刻竟然收了手。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可为何偏偏是她?
    谢卿礼并未说话,神色在云念看起来有些沉闷。
    屋内安静,只剩下安神的熏香袅袅上升。
    云念有些尴尬,便想着找话题:“你昏迷了快一月,师兄前几日和苏师姐下山去了。”
    “嗯。”
    云念:“……”
    少年你倒是再说句话啊。
    云念其实很想问在剑境中看到的那些事情,比如那兜帽人到底是什么,为何要抓他,对他做了什么?
    但总怕戳他伤疤。
    她心下犹豫着要不要问,搭在膝上的指尖无意识揪在一起,尽数落在少年眼中。
    “师姐,带着兜帽的那个黑衣人,是我的杀母仇人。”
    清润的少年音唤回了她的意识,谢卿礼的神情无波澜,好似在说今日吃什么一般淡然。
    反而是云念不适应了:“我……”
    “我阿娘死后,我被他带走囚禁了几年,后来逃了出来,一路隐姓埋名,一年前行踪泄露重伤昏倒在玄渺山下,被第十二门的师兄们捡了回来。”
    云念其实心里早有准备,但听他说出来,终归是有些不同。
    他用短短几句话带过的却是他的大半个童年,可谢卿礼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他们是个组织,这些年我一直在查,一无所获。”
    谢卿礼敛眸,目光落在薄被之上。
    屋内静了好一会儿,他知道云念应当是在想办法安抚他。
    谢卿礼其实并不需要她安慰。
    搭在薄被上的手背上覆盖上温暖,她的手很小,与他的手交叠在一起,像是他反转掌心便能将她全部包裹在内。
    他抬眸。
    云念道:“我知道,我查到了些东西。”
    眼前的少年与剑境之中浑身是血,已然杀红了眼的人重合。
    云念细声说:“我会帮你一起找到仇人,你放心,如今你拿到了碎荆,修为必能一日千里,无人能再伤你,玄渺剑宗也会保护你的。”
    她的手是温暖的,与他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谢卿礼的指尖在颤抖,云念毫无察觉,还在想办法安抚他的情绪。
    可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叩响。
    云念咽下了口中的话,与谢卿礼对望一眼。
    “师姐,开门吧。”
    他知晓来人是谁,云念也知晓。
    云念打开屋门,扶潭真人就站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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