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南一觉醒来,感觉自己特别累,好像做了很多梦,但想不起来内容是什么,但他直觉很重要。
他出房门时,听到他姐姐黎生蔓对他母亲说,要跟表姐崔静宜去河边游泳。
他母亲让她少去那个地方,上游的人在那洗衣服、洗澡,甚至给牛搓澡的都有,乱七八糟,怕有什么传染病。
黎生蔓应了声,就说那她们跑远一点,去上游。
他听见这句话,脑袋嗡了一声,蓦地想起梦里的内容。
他把要出门的黎生蔓拦住,不让她去,死活不让她出门。
“你不能去,你会死的!不能去!”他像发疯似的大吼大叫,把家人吓了一跳。
后来,黎生蔓就没出门了。
全家人押着他去给村里的神婆看看,他是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他们回到家门口,听隔壁邻居说,上游水闸门倒塌泄洪,冲下来好多人和东西,全村的人都在那打捞,有尸体冲下来,他们的家人哭哭啼啼过来收尸。
家人闻言,脸色骤变。
若不是黎城南阻止,他姐姐和表姐就要去上游游泳了。
前一刻,家人说黎城南是被脏东西附身,要赶紧除恶。
下一秒,他们说谢天谢地,祖宗显灵托梦了。
回到家,父母关紧大门,连忙追问黎城南还梦见什么了。
在黎城南苦思冥想之下,他说姐姐死了,表姐命大,被人救下来了。
叁年后,表姐嫁给舅舅的下属,结了一门极为显赫的亲事。
舅舅曾感叹,若是姐姐还活着,这对象本该要介绍给她,而不是给表姐。
他觉得大妹一家子不靠谱,崔静宜的个性虚荣浮华,不是能脚踏实地,好好过日子的人。
之后发生的事,也证实舅舅的话。
不清楚表姐做了什么事,她老公实名举报她及她家人,大义灭亲,险些连舅舅都被拖下水。
表姐和大姨一家叁口全部入狱,被查出一家子贪污金额十来万。
十来万,在这时候可是巨款。
黎城南家的存款,也才一万出头,还已经算是村子里的富裕人家了。
表姐一家入狱,她老公一点事都没有,升官调回大城市里了。
家人听见他的话,面面相觑。
“静宜也不至于如此。”他母亲迟疑了会,到底还是没脸为大姐一家辩解。
她大姐上她家做客,两手空空不说,回家还要顺两只鸡,十几个鸡蛋,几把菜,从来没空手而归过。
崔静宜事事要争风头,不能吃亏,也不肯忍让,同辈里,只有黎生蔓个性温婉,不与她相争,两人才能和平相处。
黎生蔓闻言,轻声道:“如果是真的,就算舅舅介绍,我也不敢嫁给这种人。或许表姐真的有错,可他是不教妻,是教了没用,或是这一切,都是他纵容的呢?”
大城市里的弟子来乡下创造建设,总是有回去的一天。乡下粗鄙贪婪的妻子岳家,就成了他的拖累负担。他不愿携之回城市,怕丢脸,或是怕影响前尘,于是大义灭亲,还能获得美名。
但这事还远着,黎生蔓才十来岁,未到能论及婚嫁的年纪,讨论这些也没意义。
他们只庆幸她的命保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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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年后,在镇上当官的舅舅,在亲人团聚用餐时,提及要给小妹的女儿黎生蔓相亲。
崔静宜也在场,她不甘示弱,向舅舅撒娇,问:“我年纪比蔓蔓还大,舅舅为什么不先想到我?”
舅舅好声好气向她解释道:“这人是公家人员,个性正经古板,不适合你。”
崔静宜不认同这种说法,吃公家饭的男人受欢迎,没有下岗的风险,薪资虽少,但是福利多啊。
她母亲也出声为女儿争取。
舅舅因此陷入两难。
黎生蔓想起叁年前,弟弟被祖宗托梦的预言,抬头望向他。
黎城南朝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男人。
她立即朝舅舅道:“适不适合,不如舅舅请他到家里做客,让我们互相认识了解,说不定表姐还看不上对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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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朝远是个长相出色俊挺,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
他上门作客,脸上波澜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他对两个相亲对象的观感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