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质不好,初学的时候,连八卦方位图都要记很久,纳甲的规律也是死记硬背,可你随便看一眼就记下来了。”
“你要是拜在齐云山,肯定也是齐云山第一人。”
余清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仍然带着笑意,现在的齐云山不收女子,我也不可能拜在齐云山门下,这当然是玩笑话。
“这三十年我不会干预你们,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你从未来过齐云山吧。”
说完想说的,余清就走了,之后牠还是会来听上一会儿,然后又静悄悄地离开。
焦碌还是滔滔不绝地讲一大堆,说到兴起,口水就要喷在我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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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我大概有我师妹万分之一的风采
一日,我正闲逛,正巧碰到了还没当上齐云山长老的林初升,那时候牠还只是个普通弟子。
齐云山的人真的很有问题,一天到晚都是黑衣黑鞋,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山上年年办丧事。
林初升是当上长老之后才蓄起了胡子,怕被人说不稳重,这才蓄了一小撮,又不爱打理,以至于总给人邋里邋遢的感觉,活像偷了大人胡子戴的小孩子。
现在的林初升面上还算干净,倒不算难看,只是开口就讨人嫌。
“你是哪位长老的弟子,这是你能乱晃的地方吗?”
林初升板着张脸,牠自己明明也在乱逛,这么多弟子没一个问我的,只有牠逢人就找不痛快。
你祖师的弟子,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我抄着手踱步走到牠面前:“你不会是男疾男户我吧。”
林初升立刻气得双脸通红,耳朵都红了,看来我说对了。
这人心眼真的很小,见自家掌门带着我逛了两圈,心里不爽,随意寻了个由头想教训我。
我平时没这么闲,但现在我又不是清风门的郑音书。
“你算什么东西,我要男疾男户你?”林初升急不可耐地下了战书,“你敢与我比试一番吗?”
“比什么?”
我活动了下脖子,故意没拿正眼瞧牠。
“当然是比武!”
直接说想正大光明打我就行,说什么比武,谁不知道牠林初升是齐云山同辈的佼佼者,我要真是齐云山弟子,还真就得挨上一顿打。
可惜啊,我不是。
“没问题。”
我一口应承下来,打牠还需要挑日子吗,当然是哪天心情好就哪天打了。
“别说我欺负你,都不准用灵力,单纯手脚比划。”
用灵力都打不赢,还想单纯武比。
林初升暗自以为占了大便宜,还没站稳,直接被我一袖子撂倒在地,周围早围了一圈人,一半人在看热闹,还有一半人碍于林初升的胁迫在憋笑,总之没一个上来劝架或是扶牠的,皆是冷眼旁观。
新代弟子尚且如此,宗门衰败也是寻常。
“你耍诈!”
林初升丢了面子,还没打就被人撂倒在地,输人不输阵,开头气势就输了,这还打什么。
“技不如人也不能胡言乱语啊。”
林初升哪里肯罢休,马上叫嚣着再来,红胀着脸蒙头冲过来,绣花枕头招式,自然是一脚被我踢倒跪在地上。
牠还想站起来,被我一脚踩在肩头上,动弹不得。
“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用你的脏脚踩我?”
管你是谁,余清怎么也犯不着为了你个草包和我过不去。
“再不放开我,等我师尊来了,看我不弄死你。”
还在放狠话,干脆再用了几分力,林初升又往土里矮了一寸,不想这人居然还吐血了。
“喂喂喂,这可不赖我啊,你自己急火攻心吐的血,可不是我打的。”
这什么体质,脆得跟瓷娃娃一样。
林初升口里还有血,说起话来含糊不清,说了一会儿自己也意识到了,干脆闭上了嘴巴。
“既然你不说了,那我来说两句。”我直起身来,松开牠,“看看你面前这些人,人家脸上的厌恶你是瞎了才看不出来吗?”
林初升躺在地上装死,听我说到嫌弃两个字,恶狠狠地瞪了眼师兄弟们,吓得一圈人齐齐后撤。
“你师尊是四长老吧,怎么,仗着师尊的身份,把自己也当个东西了。你这些年在山上除了偷鸡摸狗,欺负师兄弟,还做了什么?”
“你的师兄弟大半不如你,可牠们努力又听话,除了有个好师尊,你哪点比得上牠们?”
这是假话,齐云山哪个手里是干净的,不过气气林初升罢了。
“今天我不是来给你讲道理的,我单纯是来打服你的,不夹起尾巴做人,我见一次打一次,听到没有?”
林初升肯定是听不到的,一起身就拿着拳头砸过来,这次我可没留手,一脚踢断牠双腿,耳边是痛哭流涕声,真是悦耳动听。
余清看了半天热闹,总算舍得站出来,扫了眼围观的弟子,给林初升下了三个月禁闭,不痛不痒,给人养伤呢不是,人家的家事,我打舒服了就跑,也不担心余掌门找我麻烦。
放风时间结束,继续回去听讲,焦碌也不过问我做了什么,接着讲牠的。
课业结束的时候,我抬头看牠:“齐云山的衰败是必然的,从弟子到掌门,从根上就烂了,烂得彻底,我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