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剑更是早被我掏出来砍毒物了,跟破竹子一样,咻咻的声音接连不断响起,毒物太多,不时有砍断的半截缠在身上,粘液糊了一身,眼睛眉毛头发上都是,恶心至极。
起初还在可惜本命剑,现在我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场面我两世加起来也没经历过啊。
还算幸运,木仆疯狂暴走以后朝另一个方向去了,我二人没死,所以死的另有他人,林子里的哀嚎声间歇性响起,传来时痛彻心扉,但都很快消失了,木仆出谷以后,死的人会更多,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
上一秒安静祥和,下一秒人间地狱,本来可以晚一些遭难,是我将这一切提前了。
焦乌弄错了,我救不了世,甚至可以说在害世。
大道理是虚的,眼前的惨象是真的,关西白面色惨白,一副要吐的样子,这样的她怎么做魔君啊。
“我错了。”
她在哭,全身脏污,脱力后从剑上摔下,跪在地上声嘶力竭,预想是一回事,真的见到是另一回事。
“有错,但该死的另有其人。”
她以后会见到更多的惨象,间接的,直接的,世人都会算到她身上,所以不能在这里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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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 谷主传承
从毒瘴林出来后,发现谷口并不像往常一样有人把手,看来谷里是真出事了。
我上一世来过几次,谷内的格局并未大改,两人很轻松地摸到了少谷主南斛的居所,门口只有两个弟子把守,随手打昏,光明正大地闯了进去。
室内除了华美昂贵的装饰以外,空空当当的,除了床上躺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自然是南斛。
“你这是?”
呼吸一滞,我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见到南斛,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幅装扮,与往日庄重贵气的少谷主完全不同,身体瘦削,头发散乱,眼底乌青,更重要的是凸起的小腹。
怎么搞的,连生育时间都提前了。
南斛听见声响,坐起看向来人,面色平和地笑道:“让两位见笑了。”
衣冠不整,状态极差,但举止投足间还是端庄优雅,面容平和,哪怕被人软禁至此也如此从容。
这样落魄的少谷主我还是第一次见,哪次见她不是打扮的雍容华贵,从前曲檀还笑她太注重外表,怕不是没多少时间用来修炼。
说着,南斛就要站起来,我赶紧上前扶住,又帮着套了件外衫在身上。
“这是你的弟子吗?”南斛看了眼跟在我身后的小姑娘,“还未修行就已气度不凡,看来郑真人收了个不错的弟子。”
“少谷主还有心思看我收的弟子?”
这人也是,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弟子。
“好啦,处境没那么糟糕。”
还有精力安慰旁人,她最好是说真的。
“说说吧,怎么回事?”
眼睛觑着她凸起的小腹,这看起来得有八九个月了,消息满得真紧。
见我二人不住地打量,南斛笑着抚上自己的小腹,一下一下的,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母性光辉:“大概这几日就要出生了,”
“南啸呢?”
难道真如外人所说,这个上门女婿反了天了?
“外面刚刚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牠急急忙忙带着人就走了。不然,你这会儿也没这么容易见到我。”
我不知南斛是否知道圈养木仆的事,所以也没跟她说外面大概已经闹翻天了。
“那老谷主呢,真如外人所言病重不起吗?”
老谷主南柒率领落湘谷闯过多少风风雨雨,不可能没有料到如今的危机。
南斛面露苦涩:“姥姥先前就曾说过此人心思极重,并不如外人看到那样率性单纯,若是我还掌权,牠自不敢多生异心,可若我一朝失于防备,必被牠痛咬一口。”
“那时我哪里听得进去,现今才知姥姥所言不虚,只是晚矣,姥姥前些日子不知怎么身体不爽落,眼下已遭毒手,那些部下也被控制住,我实在有负姥姥的期待,愧对落湘谷众人。”
话及伤心处,珠泪连连,好不伤情。
“从前我只当姥姥不喜牠,所以对牠多加限制,没想到,我一放权牠就伙同我那好舅舅将我软禁在此。”南斛红着眼眶,“若不是怀着孩子,断不至于沦为阶下囚。”
这话南斛就说错了,人家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上一世权力交接极为顺利,我只当这二□□夫恩爱,现在看来从前只是因着老谷主恩威尚在,使得南斛能平安诞下女儿,南啸没有下手机会才一直本本分分的。
“这么说,少谷主并未亲见老谷主的尸体?”
事无定论,也许老谷主还活着也未可知。
“我确实没有亲眼看见姥姥的尸体,只是听南啸说了姥姥的死讯。”
听我这么说,南斛眼里有了一丝亮光。
虽然我觉得老谷主没这么容易倒台,可若是老谷主真的已经去世,我这么一说反而不好,于是岔开话题:“不知少谷主眼下有什么打算?”
因着姥姥有可能还活着的缘故,南斛重新振作起精神来,眼露恨意:“自然是血债血偿。”
“落湘谷之大,南啸就算伙同南兆暂时控制住局面,也必定是假借了我的名义,忠于我的部下想必还在观望,所以有劳真人带着这荷包去见一趟影卫长楼澄,将今日之事告知于她,她听后便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