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落狱,是消失。】
【只有他彻彻底底消失,才能真正的若无其事。】
“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关于孙宏伟,我会做到底。”倪韵诗定定的回看着阮棠。
头一次,她心底的声音凝得与她的美貌一般清冷。
阮棠呼吸滞停半拍,刚想再次逼问,却听得倪韵诗忽然声调恶劣的开口:“阮棠,我们向来水火不容,我的处事碍不着你,你也最好别看别管。”
【歹毒、高冷!我得歹毒又高冷!】
【对不起,我们得保持距离!】
【最近都要撸袖子动手开大了,可不能溅我家棠棠一身血。】
“你的公司是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你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集团收益,”阮棠拉扯理由,以上级之态质问的理所应当:“倪韵诗,你不说,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关回地下室去?”
“你如果有本事,就试试看。”
倪韵诗哼笑,笑里带着些许凄然。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自那天起,我就该死的。】
【能在地下室里苟着,算我八字过硬。】
她心底的念叨逐渐阴郁,似是往日的喜怒皆是掩盖秘密的草。
风吹草动,就会现出端倪。
“你真当我没这个本事?”阮棠神色沉冷。
倪韵诗对峙依旧,却不再说话。
得不到回应,阮棠愤然转身。
离开柏美尔的楼层,阮棠直接回了写字楼顶层,自己的办公室。
眼看她怒气冲冲,脑袋上还顶着纱布,李潇吓了一跳。
“阮总,您这是……”
“往下发文件指示,柏美尔公司最近风向不佳、设施陈旧,集团内部勒令停业整顿。”
李潇关心未完,阮棠已经吩咐结束。
虽然带着气,但半年助理做下来,李潇也看得出阮棠的心思,连忙去办。
不出一刻钟,指令就下达到了楼下。
倪韵诗毫不意外,起身就回家去。
可柏美尔的其他员工,面对突然到来的假期并不高兴。
前台小妹拉着李潇,低声询问:“李特助,倪总这才刚回来,阮总又针对,而且最近这么多事儿,柏美尔这发展……”
虽然是压低声音,可旁侧的人都竖耳倾听。
“最近就是事情多,所以才让停业休整,”李潇轻拍安抚,示意无妨,“让倪总躲一躲风头也是好的,阮总您还是看重倪总的。”
话至此,柏美尔众人松了口气,高兴回家去。
可顶楼的办公室里。
阮棠阴沉着脸,联络的电话不断,手指也不断的敲击着键盘。
她恶补着前三年内,柏美尔的报表、新闻,从许多与倪韵诗交好的客户、合作商里套取信息,想到推理出倪韵诗究竟做了什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可得来的消息,除了能证明倪韵诗有经商之才,就是证明她社交风格友善,几乎没有树敌。
阮棠烦躁的将电话摔上,口中嘀咕:
“这些人,一个说实话的都没有……”
柏美尔被人闹事,这些圈内人不可能不知道,还说没有树敌,明显就是敷衍!
“阮总,您跟倪小姐的关系不稳定,外人被问及一定是要避免麻烦的。”李潇在一旁宽慰。
阮棠皱眉,刚想再发两句不满,却听助理办公桌上的电话一响。
李潇忙去接,登时脸色一变,忙问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阮总,是警局那边打来的电话,说,说……”李潇结巴,自动消声。
阮棠警惕蹙眉:“说什么?”
“说是关于您父亲的事情,他们还想再做下调查了解。”
顿时,阮棠的心情跌入谷底。
当初在国外,借着顾禾晚帮助,阮棠注册公司发展壮大之后,没少给国内的父亲找麻烦。
后来她悄悄回国,打算一举将其逼下台。可还没动手,恶父就暴毙了。她顺理成章继承资产,整合经营,甚至挤进了集团的高层。
从那时起便有不少流言,说是她暗中弑父。
“让调查的人上来吧。”阮棠不慌。
很快,李潇将人带上来。
就算阮棠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对方的第一个问题,还是令阮棠怔愣。
“阮小姐,我们查到的线索指向,您父亲的死亡可能与倪韵诗有关,请问您知道些相关情况么?”
“我出国三年,国内的事我不清楚。”
阮棠依旧是刚回国时的回答。
可这次,对面没有放弃,依旧追问。
“如果您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囚禁倪小姐,还侮辱她的人格?”
警官询问间,抬手指了指脖子的位置。
阮棠这才发觉,对方正是先前到家里来,调查自己非法囚禁倪韵诗的警员。
“您是在诱导询问么?”阮棠不答反问。
登时,对方一默。
“我没有对倪韵诗做任何过分的事,你们亲自调查过,如果你们再用词不当,诱导查问,我的办公室有录音和录像,可以检举。”
阮棠态度强势,不等对方开口表示,她又道。
“你们既然是凭着线索来,那么线索是什么,不如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