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的时候,孟流景拿一个暖手宝,方敬瑜就也会嘱咐她给魏清舟带上一个。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这会儿也是,她洗漱吃了早饭,踩上鞋子准备去上学,才开了门,方敬瑜闻声开门,在二楼往下把人喊住:“玄关放了给小魏的东西,你拿去。”
孟流景扫了一眼那个熟悉的logo,好家伙,这不是妈妈一直穿的牌子?
“好,您回去吧。”她随意答应一声,拿起袋子出了门。
拿着东西上了教学楼,还未进班级,就隔着玻璃窗瞧见班里的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魏清舟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位置上,背挺得笔直,一只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
“……还行吧,这可是我爸爸给我买的,限量款呢,全球只有一百件,国内知名设计师的作品,有价无市的!”
孟流景揉揉耳朵,一大早就听见这个李莺冉叽叽喳喳,确实很烦人,不如下午再来。
她前脚刚踏进门,李莺冉就不满于面无表情的魏清舟,主动过来道:“魏清舟,你妈呢?有没有给你买什么新年礼物啊?”
魏清舟捏着笔的手指泛了白——那个本该对她的母亲,对她的家庭负责任的男人,背信弃义抛妻弃子追求荣华富贵,去别人的家庭负责任。这道伤口即便到了现在,以这种方式被揭开,还是让她心口都大滴大滴地滴血。
裴容辙他们也是了解了些大概情况的,听这话顿时就恼在魏清舟前头:“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嘴脸,好意思在这儿提!”
李莺冉白他一眼:“你巴巴什么?这不是没和你说话吗?怎么每次你都出来冒头,该不是喜欢魏清舟吧!”
十六七岁的少年最忌讳谈及“喜欢”,怕喜欢的人听到,也怕喜欢的人听不到。
但裴容辙只是单纯觉得自己配不上罢了,魏清舟在他眼里就是不可亵渎,他只有维护的义务而已。
不过他脸皮薄,说到这些也是脸涨得通红:“少在那放屁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
“我怎么了?!你说清楚!”李莺冉尖利道。
孟流景颇感头疼,她看了一眼外头的阴云密布,深深叹了口气。
看来,虽然这段时间魏清舟的情绪稳定下来,但是一触及到父亲这件事,她还是甚为痛苦的。
只是这个李莺冉,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明知这是魏清舟的伤口,却还是故意为之,以此获得优越感,满足感,这种人确实该骂!
“让让。”孟流景扒拉开堵成一圈的人,见是她来了,其他人都赶忙散到一边去。
裴容辙好像瞧见救星:“流景!这李莺冉她在那儿嘴贱呱呱叫,还说我……!”
他脸红脖子粗的说不下去,孟流景示意刘旭何把他扯住,而后走到李莺冉面前,不耐烦道:“滚开。”
以往最多只是语气不怎么好,但是这次竟然开骂?!
李家虽说社会地位不如孟家,但是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并不考虑这些,所以李莺冉平时的所作所为比孟流景还嚣张跋扈些,再加上孟流景一贯不理会其他人,看上去就更像她也要给李莺冉几分面子。
时间久了,就连李莺冉都这么以为。
所以,之前的做法多客气,现在这个“滚开”就显得多撕破脸皮。
刘旭何一脸暗爽的表情,裴容辙直接手动点赞。
李莺冉惊讶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气得身子都抖起来。
“你说什么?”她几乎是压抑着吼。
孟流景不耐烦地把她推到一边去:“我让你滚一边去你聋了?”
话毕她便想坐回去,李莺冉则是睁大了眼睛,尖声吼道:“你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孟流景,就连我爸妈都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我又不是你爸妈,在我这儿你算个什么东西,闭嘴行吗?”
孟流景这人嘴硬心软,越碰硬茬越没好脾气,尤其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妹,只会结伙其他人欺负弱小获得成就感,她求学时期就是非常厌恶的,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如此。
李莺冉平时都是被李偲樱灌输“和孟家打好关系”的思想,但是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孟流景这么羞辱她,她的理智早就完全没了,歇斯底里道: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今天不跪地上给我道歉我他妈要你命!”
呦呵?
孟流景不屑地点点头,一步逼到李莺冉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把人摁着坐在空椅子上,目光都是杀意:“听不懂人话,耳朵要来干什么?活着不也是给别人添麻烦吗?”
李莺冉又气又怒,憋足了劲儿想把孟流景撞倒,奈何用尽力气也站不起来,急的她眼泪都飚出来,喊道:“你们都瞎的?都给我滚过来啊!”
柳湘等人这会儿才在震惊中回过神,赶忙上前几步想帮忙,孟流景头也没回道:“对啊,都给她滚过来。”
不知怎的,柳湘仿佛从这句话里读出更大的威胁,又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孟流景轻声道:“李莺冉,我不是脾气好的人,早跟你说了,别舞到我面前来,一定要这么难看才记得住吗?你随便出言不逊,但是你身上这件卫衣,或许会因为你的嘴成为你最后一件收藏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