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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姐目前的身体要适当禁房事。”
    来的还是昨晚那个白人女医生,床上的女人头发凌乱汗湿,四肢瘫软躺在凌乱床褥里,面色绯红昏睡着,空气中味道浓重,一切不言自明,她看看这个女人,又看看站在旁边裹着浴袍的男人,一脸餍足。
    都是女人。
    到底还是开口,“大幅度的性事以她目前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了,先生。”
    “我要检查她下面,麻烦您出去一下。”
    “你弄你的。”
    男人站在那,丝毫没有回避的自觉。
    等女人掀开被褥的时候,猛然吸了口气——床上女人双腿大张,天生无毛的私处一目了然——中间那处红肿充血,穴口还未闭合指甲盖大小的孔洞蠕动翕张往外渗着精液,黏液隐约还有血丝,腿内侧青紫一片,女人身上红痕遍布还有精液。
    连头发上也是。
    就像标记。
    女人乳头上牙印明显,一身黏腻就这么躺在深深浅浅水渍遍布的床单上。
    这是做爱?
    “下面肿了,需要上药。还有身上也要,里面有伤口,也需要消炎。”
    她声音平淡回头看男人,又貌似不经意瞄了眼裆部,鼓鼓囊囊,浑身都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能把女人操成这样也是个极品,尺寸过人,这种柔柔弱弱的种花女人怎么可能经得住?
    “梁小姐目前的身体恐怕没法满足您。”她说。
    男人看着她似笑非笑,什么都没说。
    送走了医生一天没进食林致远倒也觉得还好,梁碧荷还昏睡着,到底还是有点心疼,毕竟她受伤也是他的一种损失来着,毕竟才刚到手上还没焐热,拿手机给管家打电话让人把米粥还有菜端上来,是一早就吩咐好的。
    饿她是他有意为之。
    梁碧荷没吃过苦,是不会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日子——
    她现在必须要明白没了他——
    她连饭都没得吃。
    走到床边,男人拨开她额角汗湿的发,就这么看了很久,很久很久——她瘦了,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就是瘦,想了想又把人抱到浴缸里慢慢清洗,每一寸肌肤都仔细搓洗过,洗好了身体又抱着慢慢给她洗头,梁碧荷头发好像也长了,他记得高中只到肩膀下面一点来着。
    身上倒都是他的痕迹。
    除了那令人作呕的某处。
    洗好了又被放在床上,床单方才被佣人换过了。华尔街精英,外面八面玲珑的,如今拿着风筒给那女人吹头发,动作笨拙又认真,他垂眸一点一点给她吹干,佣人端着托盘敲门,男人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
    看了一眼托盘,又皱眉,“她不吃葱,重新换一碗。”
    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却比白日还要耀眼,霓虹闪烁,纸醉金迷,难得男人今天哪也没去,只是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如今国内关于他的消息甚嚣尘上,裴家背后是红顶商人,这点他其实有预料到。
    京城某实权人物的“裴”和这个裴。
    不过到底就是做了。
    落子无悔,既然做了,那便不会再放手。手伸到被子里,一点点给她上药,女人时不时轻哼一声,是被疼的——梁碧荷就是矫情,男人垂眸也哼了哼,手上却放轻了力度。碧荷最后是被饿醒的,鼻尖米香味馥郁。
    睁开眼便看到床头坐着的男人,手里托着个碗,看着她面无表情。
    “醒了就吃饭。”
    “林致远。”
    白粥下了肚,碧荷靠在床头看他——眉目俊美挺鼻薄唇的样子,真好看,内里却是只禽兽。她看着他,目光悲凉,眼神冷漠至极,她慢慢开口,“做也做了,你放过我吧,从此一别两宽。”
    她身上被人清理过,下面冰冰凉凉,是涂了药。
    “呵。”
    嗤笑一声,他靠在椅子里翘着腿,“想跟我一别两宽?“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林致远一副被人逗笑的表情,他看着她,“梁碧荷你恐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男人说完这句便扬长而去。
    梁碧荷恐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呵,纽约某会所包厢里男人摸了摸怀里的女人又哼了一声。他和她从来只有他说“不”的权利。不过是仗着对她有那么点不同,就想和他谈条件。
    不可能的。
    包厢里光线很暗,男人侧脸英挺,脖颈抓痕若隐若现,烟雾弥漫看不见的地方,垂着的右手轻微抖动。
    白衬衫上趴着的女人手指轻点。
    男人们谈生意女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他看着对面黑T男人,少见的琥珀眸,神色寡淡,一切不放心上的样子——是国内某实权人物长子。他靠在卡座里咬着烟挑起话题,声音含糊,“听说老爷子最近喜欢喝茶。”
    “如今想跟父亲喝茶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裴暨看着桌上微微晃动的酒液,连抬头都没有。确实,祖父是开国上将,家里如今如日中天,确实有傲的底气。林致远抖了抖烟灰,姿态傲慢,似笑非笑抬头,“那是,老爷子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S市东城那块地招标,届时我们天盛和鼎盛一起喝茶——天盛的人会因为走错了路弃标,最后鼎盛会以两个亿不到的底价拿下那块地,转手12亿卖出去。”
    林致远微微俯身将那个燃着的烟蒂摁灭,而后问了一句。
    “不知道老爷子还满意吗?”
    裴暨很白,偏生得如云似月,是谪仙般人物,十指不沾一滴血的,与对面那个白衬衫但坏透了的男人对比鲜明。但其实这样的男人往往最狠。两个男人对视,半晌,他抬了抬手,身后保镖带着女人们出去了。
    包厢里只剩残留的香水味,烟味。
    裴暨开门见山,连迂回的心思都懒得用,他眉骨微抬,拿眼看他,“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如今没了外人,裴临出事也有他的手笔——那晚是他在裴谨言那边打掩护拖延时间,不然如今死的就是Alan  Lin。而今国内关于Alan  Lin的消息也是祖父意思,不过做做样子。权贵家庭利益争斗无处不在,更何况石瓴是个庞然巨物,内外利益勾结盘根错节——
    哪怕身处权力之巅也难免动容。
    石瓴是本家裴,而他们是旁支。
    伸手给他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林致远神色没变,只是问,“什么女人?”
    “她怀孕了。”
    对男人的明知故问不理不睬,裴暨晃了晃杯中酒液,澄黄色液体冒着气泡,他看着林致远脖颈显露的伤痕慢条斯理陈述一件事实,“是裴临的种,之前在Arthur那里我没法下手,昨晚是不是到你手上了?”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堂哥——
    冷心冷情。
    这样的人居然会败在一个女人身上,感情真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器,他扯唇勾笑,脸上只有戏谑。石瓴在他眼里如今恐怕还不如那女人一根手指重要,所以裴家精子库里绝不可能是裴临的精子,这个孩子将会是裴家唯一的血脉。
    “怎么可能?”
    林致远露出讶异的笑,看起来是真的毫不知情。
    但裴暨看着他没有笑。
    这是一种态度。
    表明立场——那个女人他不愿意交出来,所以装疯卖傻,两人利益捆绑,彼此都在底线试探,如今却似乎都探到了什么。但又不会主动去戳破那根线,都是人精了。沉默良久,他看着卡座里翘着腿的男人,“Alan,我以为你不会是感情用事的人。”
    “裴临是因为什么玩脱了你我都知道。”
    言下之意是——
    他要重蹈覆辙吗?
    林致远含笑但不语,长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弄桌上酒器。重蹈覆辙么,又怎么可能?他跟裴临不一样,他这种人早就看透了人性,了无生趣,梁碧荷不过是他曾今没玩腻的小鸟,一时心痒,对她他毫无期待。
    没有期待,又怎么重蹈覆辙。
    “若是喜欢这种,我送你十个八个。”
    “你留着自己玩吧。”
    林致远笑笑,明确表示拒绝,梁碧荷就是梁碧荷,没有替代品——要是有就好了,那他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重新弄回来。娇气脾气差,还事多,想着摸了摸脖颈抓痕,嘴角弧度扩大,梁碧荷该剪指甲了。
    今晚就干。
    男人想到什么就要干什么。
    继续待着也讨论不出啥结果,他起身理了理衬衫袖口,一边摆手一边大步向外走,“走了,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不管怎样,那个孩子不能留。”
    身后传来声音,林致远脚步没停,继续大步向外走,只是在开门那瞬说了句。
    “知道。”
    林致远回到家已是深夜。
    以往男人一周最多也就回家叁次,这几天的次数多到加起来比一周还多,佣人们早去睡觉了。客厅留了夜灯,林致远一边解着袖扣一边往楼上走,走到主卧,地灯的光幽暗,他站在门口轻轻扭动门锁。
    屋里有人。
    是与以往不同的。
    “咔嚓。”
    门打开了,然而却没有人。
    屋内床铺凌乱,却没有人,窗帘大开——梁碧荷不在卧室。脸瞬间阴沉,他拿起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质问的声音便响起,语速极快,“她人呢?”
    “我让你们看紧她!”
    “现在人在哪儿?”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这才出去多久,又不见了。是不是以后要把她绑起来才行。
    “先生您别着急,梁小姐现在在走廊最里面那间卧室。”管家屏气凝神,快速说明情况,“是梁小姐说主卧住着不舒服,主动要求去走廊最里面那间休息。你之前说过只要人不出大门就行,所以我同意了。”
    直接挂断,快步走到最里面那间。
    伸手去拧门锁,结果发现居然反锁了,好在管家想得周到,挂断电话第一时间带着钥匙从楼下赶了过来,男人绷着脸,一身的酒味掺杂香水味,脸色极差,这一切都在管家打开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床上的女人侧躺着,蜷成一团。
    睡得很深。
    他下意识放低声音,“去把门带上。”
    梁碧荷穿着他让人置办的睡裙此刻睡在他的床上,是毫不设防的样子。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他看到哪怕睡着,那双手依旧紧紧护着小腹,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女人蜷得更紧了。
    整个人弓成了虾米。
    他垂下眼睑。
    昏暗的视线里那双手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小腹——
    如果是他的呢?
    有了孩子女人心就定了,梁碧荷这么喜欢小孩,他也可以跟她生啊。
    生个十个八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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