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将军,却处处小心谨慎,就连受伤也不敢声张,只能硬生生扛着。
说真的,这一刻她真的希望她不是将军,如此便不用背负那么多。
但她明白,严筠卿不会同意的,因为她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就如同现在一样,明知是死,却还是毫不犹豫。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间感觉到什么东西滴落,只是意识太过沉重,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天色已晚,而洛轻云则趴在床边,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紧蹙,细长的睫毛微颤,随即缓缓睁眼。
筠卿哥哥,你醒了。见她醒了,洛轻云下意识就要起身,奈何时间太久,双腿已然麻木,一个踉跄直接朝床上栽去。
严筠卿和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入怀中: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腿麻了。洛轻云苦笑一声,强忍着双腿传来的麻木感,从其身上挪开。
筠卿哥哥可有不适?
没有,我方才
中毒了。
中毒?严筠卿蹙眉,难怪她方才觉得使不上力,原来是
不过现在没事了,轻云来时,刘伯伯特意让人送了些丹药,其中就有百毒解。
严筠卿点头,低头才意识到身上的衣衫已然不是方才的那件。
洛轻云自是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解释道:筠卿哥哥放心,衣裳是轻云换的,旁人不知晓。
可有人来过?
袁副将来过,不过筠卿哥哥放心,他只是担心筠卿哥哥的伤势,并无其他事。
听到无事,严筠卿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起身下床。
筠卿哥哥还是要走?可你的伤
无事,小伤。
她就知道她会这般说,可她一向执拗,她也只能任由她去。
而营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小雨。
刚走进隔壁营帐,就发现段武等人竟也回来了。
见严筠卿前来,纷纷上前。
将军!
将军,您没事吧?袁副将说您受伤了!
无事,你们怎么回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噤声。
见他们不说话,严筠卿也察觉到了什么:出了何事?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可依旧无一人开口。
你说吧。
还是你说吧。
推脱几次,最终视线落在了段武德身上:段副将,还是你说吧。
毫无预兆地被几人推了出来,段武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犹豫再三最终开口:今日军中多有传言,不止军中,百姓们都在传,说将军你、是、是女子!
即便这么说,但段武始终对自家将军深信不疑,不仅仅是因为将军救了他,虽说这么多年将军从未与他们一同洗澡,就连上药换衣都避着他们,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怀疑过。
你说说,他们这么不是扯犊子吗,将军英勇神武,怎么可能是女子!说话间还不忘时刻关注严筠卿的表情,发现其眉头紧蹙,瞬间改口:将军莫恼,末将这就去将那些散播谣言的头拧下来!
说着就准备开溜。
站住!
身后一声厉喝,段武心尖一颤,完了!这下真的要完了!
至于其余几人,个个怂到垂下了头,甚至还不忘递给他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段武认命回头:将军,末将之罪,还请将军
我的确是女子!
一句话,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严筠卿。
只有段武扑通一声跪地:将军,您还是罚我吧。
那样子显然是不相信。
将军,您就莫要拿我等寻开心了!
一开始他们也会觉得是在开玩笑,可细细一想这么多年他们好像从未了解过自家将军,只当他是喜静,不愿被人打扰,谁能想到
是啊将军,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严筠卿看向几人,她本不想解释,但既然都知道了,那便也无需隐瞒什么,更何况眼下也瞒不住了。
我没开玩笑,我确实并非男子。
严筠卿再一次打破了众人的幻想。
看着他们的眼神从刚开始的怀疑到不可置信,再到怀疑人生。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任谁又能相信与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将军会是个女子,更何况谁家女子能比他们这群大老爷们还要有男子气概。
但相比众人的反应,袁潇就淡定了许多。
行了,你们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将军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众人这才收起眼底的震惊,上前一步道:将军,我等在凉县发现了二皇子的踪迹,可惜的是,待我等赶到时,人已经不见了。
一听凌越去了凉县,严筠卿瞬间脸色大变:快!去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