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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黑色的衣服,甚至被藏在了边角里,但是皮衣的装饰设计和拉链的金属显得格外吸睛。
    温知南抓出那件衣服盯了好几分钟,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只是在清晨不太热烈的阳光下看起来没什么温度,他不动声色地将衣服往里遮掩了一下,转身回了卧室。
    此时走在早餐摊旁的人群中,两人都颇为显眼。
    他脚步微微放缓。
    阿晾有所察觉地偏过头问他:“想吃什么?”
    “豆浆油条。”温知南随口说了个最经典的搭配,挤眉弄眼地和阿晾打趣,“我小时候是不是就爱吃这些不健康的。”
    阿晾笑笑:“哪有小孩子不爱吃呢,和你一样我也爱吃。”
    “是嘛,那难得,多吃点。”
    温知南看着阿晾去排队买了两袋豆浆和两份油条回来,他咔嘣脆地咬了一大口,余光看向阿晾,用手肘碰了碰对方鼓励阿晾快吃。
    谁知阿晾拿到手之后却有些迟缓,犹豫几秒尝试了几个角度下嘴,最后只撕下来小小一条。
    像是不太吃的习惯的样子。
    路边的烟火气很足,刚出锅的卷油条带着烫气,都包裹在外酥里嫩的面粉里,将阿晾烫了不轻,半吐着舌头轻轻哈着气。
    温知南佯装大吃一惊:“怎么了?烫着嘴了?”
    大抵是第一口下去实在是猝不及防,舌尖的痛感神经很快将阿晾刺激出了些生理泪水,像是纯黑卡斯罗犬两只黑溜圆的眼睛湿润。
    阿晾无奈笑笑:“没事,没注意下嘴太快了。”
    “你是不是没怎么吃过呀?”
    “怎么可能,以前上学边上很多,我偷偷吃。”
    温知南了然地点点头,顺嘴聊到:“上次回你外婆家,村口就有一家卖油条的早餐摊,当时我想拉着你来吃的,但外婆觉得不健康,硬是拉着咱们吃了面条和水饺。”
    “还担心你是吃不习惯被烫着的呢,看来被接去读书的学校附近还是有许多这样的摊嘛,那没事了。”
    阿晾神色微动:“如果我确实是因为吃不习惯烫着的呢?”
    温知南笑嘻嘻地回他:“那给个亲亲,痛痛飞?”
    阿晾眨眨眼,闻言当真凑过来,却被温知南毫不留情地推开脑袋,对方秒变脸色,颇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像是觉着他不够争气一样,叹口气道:“但你又不是。不小心就是不小心,自己吹。”
    阿晾:“……”
    事实上,温知南说得不错,在外婆家的时候外婆会煮早餐给他吃,被接回大宅后霍景泽接触到早餐摊的机会更少些,虽然农家菜吃的不少,但油条吃的机会却是不多。
    只是之前都说好了爱吃还偷偷吃,再怎么烫着嘴这会子也只能顺着这话应下。
    霍景泽抿唇低头,有些恨恨地看着手中的油条。
    温知南满意笑笑,他像是终于舒心了些或者是稍稍介怀了一些,小指头勾着豆浆袋,就着手中的油条又咬了一口。他走在前头,向后递出一只手给阿晾,阿晾抓住,两人一前一后地穿梭在早晨嘈杂拥挤的人群中。
    “阿晾。”
    “嗯。”
    “男朋友啊。”
    阿晾不厌其烦地应道,“在的,你说。”
    温知南招来一辆车,是去往公司的方向,他上车后和司机师傅说了地址之后,拉着阿晾入座,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了阿晾的肩上。
    他微微仰着头,嘴唇几乎贴着阿晾滚动的喉结,轻声道:“我睡一觉,我们就快到谈论论嫁的阶段了,你好好想想婚礼上要和我说什么誓词。”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还有些不着边际。
    后座的窗户被司机缓缓升上。
    沸腾的早餐摊和接地气的人间烟火被隔绝在一放小小空间之外,后座只有他们俩依偎在一起,可阿晾的手还是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下,轻声道:“好。”
    温知南闭上眼,眼底才终于浮现出一点疲惫。
    醒来后,不仅醉酒的后遗症涌来,随之还有这么多年的记忆,在一朝恢复,在昨晚意外地在浴缸上磕着脑袋之后。
    时光似乎在飞快地向后倒回,回想起来不再是空空荡荡的一片白,而多了几分旧时的记忆。
    暑假温知南一如既往地坐火车回了老家,只是刚下火车站就被几个戴着墨镜的人拦住,他心下一咯噔,这两天他爸妈都没有回他消息,以至于他早在火车上就察觉到了不寻常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温知南警惕地看着拦在前头的人,正打算绕道离开,其中一人却喊着:“温先生。”
    温知南充耳不闻,甚至加快脚步向前走。
    直到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大声道:“温知南,身份证掉了。”
    他猛地回头,一摸口袋才发现原先好端端揣在口袋中的身份证落在了这人的手中,他欲伸手去夺,却被对方向后躲了一下。
    那人说:“你的父亲很想见见你。”
    温知南冷笑:“你赶紧把身份证还我,我回家就能见到我爹,别和我在这里逼逼赖赖的。”
    “我是指你的亲生父亲,”那人轻声道,“你的养父和养母现在都没有在家,你会不知道吗?”
    温知南沉默了。
    在学期末的时候,他就频繁收到电子邮件,大抵是约时间到某个咖啡馆见面,有人要向他诉说他的真实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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