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人喉结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哪说起。
“还有……”余寺言几乎用气息在说:“纹身不错…”
陆胥白:“………”
这货怎么不痛死?陆胥白再次欲向前走,一直没有松开的手腕再次被拽了拽,只是没了方才的力度。
“哪都不许去。”余寺言既拽又虚的哀求:“在这陪陪我……”
陆胥白“嗯”了一声,还是缓缓抽回手往前走了。
余寺言觉得那种痛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只见陆胥白走到门口入户走廊,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黑色带子,随后理了理睡袍顺势打了个结。
哦!原来只是去捡腰带,余寺言矫情的想。
系好腰带陆胥白转身往回走,走…走…靠…又拐弯了。
算了,只要不离开我的视线就好了,沙发上的人震惊得垂死瞪眼……md,看不见了,“把一个病人就这么丢在沙发上,是不是不太道德,喂?”
余寺言用腹肌在呐喊,企图唤醒前男友稀薄的良知。喊完后又颓废的想到,人家在和你谈恋爱时都可以不需要你知晓就把你丢掉,更何况现在。
“陆胥白你个大傻逼。”他忍不住低声骂道。
就在想对着房内的人大声喊之际,只见陆大傻逼手提一个大箱子,犹如超模般款款而来。
“小心!再次测量体温,血压,心率。”陆胥白对着沙发上傻愣的人说:“你躺好,双腿屈曲。”
余寺言惊恐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嘛?刚才想亲我,现在又……趁人之危不是这样子的,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啊……”
陆胥白听不下去了,直接上手握住他双腿腕强迫其屈膝,余寺言简直要崩溃,没想到自己以前居然喜欢这么个变态,表面谈着女朋友结婚,暗地里对他一个病入膏肓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下手。
余寺言被陆胥白的双腿禁锢得死死的,他含泪反抗,“不要……我喊了…”随后直觉得上腹部一阵冰凉。
“是这里疼么?”陆胥白面无表情问。
余寺言被这冷刺激稍恢复些许理智,清楚的看见陆大傻逼耳朵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个医生用的听诊器。
他下意识的回答:“是,很痛!”
“这儿呢?”陆胥白依次在左右上下腹都按压了一下,每换个地方都问一遍。
这种专业的气场让余寺言忍不住配合:“只有第一个按的地方疼。”
“抱歉,陆教授,刚才余先生情绪一直很激动,数据可能不准,我再次测量。”小心的电子音由本体矮胖墩电子吉娃娃输出。
“什么?陆教授?还有这狗是怎么回事?”可怜的余大明星,在经历疾病折磨的同时今晚第二次被惊吓倒。
“您好,余寺言先生,我是小心,很高兴认识您,这是我的主人陆胥白陆教授,他是我的爸爸之一,也是江北大学医学院教授,江北大学附属医院主治医生。”小心的电子音毫无波澜的飘来就像陆胥白的表情一样。
“医生?”余寺言突然明白了什么,有点难以启齿的羞耻感,弱弱地问道:“是在帮我看病?”
陆胥白戏谑道:“那想要我做什么?”
余寺言:“…………………”
幸好他向来遵循的信仰是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余寺言在心态自我调节方面是有天赋的,说白了,天生的厚脸皮。
仿佛刚才的笑话他充当的只是npc的角色,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小心?这么智能?他是你爸爸之一,那你爸爸之二是谁?”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小心说:“根据最新检测结果,余先生目前体温38摄氏度,血压170/90mmhg ,心率110次每分。”
“急性肠胃炎,吃药。”陆胥白将一粒白色药丸递给他,嘱咐道:“你对头孢类抗生素过敏,记住不能吃。”
“你怎么知道我对头孢过敏?”余寺言脱口而出。
空气突然凝固,两人眼神像是跨越山海再次空中交汇,陆胥白记得两人第一见面时,余寺言充当英雄带着他逃跑后才发现慌乱中前者的右手小臂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伤了。
倒也不是很严重,少年时期的男孩子,压根没有当回事,两天后出现了感染症状,当时陆胥白要拉人去医院,那人和现在一样死活不愿意。
“真没事儿,一个小伤口而已…”少年余寺言无所谓道。
陆胥白眉头紧皱,他出生在一个世代从医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对病理有先天的敏感,再三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换了消炎用的酒精换成了碘伏。
结果当天下午余寺言就发起了低烧,在陆胥白连哄带骗的将人骗去最近一个小医院,到了医院才知道余寺言是害怕打针,针管插进手臂时,自称男子汉的某人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陆胥白笑话他还没过瘾,余寺言手腿立刻出现大片大片的红,这件事是刺激陆胥白子承父业最大的过敏源。
诡异的寂静中,余寺言轻哼了一声,陆胥白眼眶微微泛红,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言…”陆胥白轻咳一声,找回自己声线,“严重程度还没到手术,这个药是升级版的azithromycin,比普通的阿奇霉素药效更为精准,专门针对头孢青霉素等抗生素过敏患者研发的,在米国临床试验了六年,上市了三年,可以放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