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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害了洇洇吗?才新婚就把自己夫君往外面推。
    孟时景心里想笑,无奈道:“父亲,那种话您说出来的确不大合适,况且还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的。”
    姜重阶并未与太子接触过几次,根本不清楚太子难搞的性子,太子当时听了那番话能不甩脸色还耐心听了下去,并答应了这件事,孟时景都惊讶了许久。
    若是以往,这种敢当着太子的面提醒他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的,早就被丢了出去才对。
    看来太子对洇洇是真心的,至少愿意在洇洇的家人面前收敛自己的性子。
    姜重阶后知后觉:“那我说错话了,岂不是会影响到洇洇?”
    他可听说了,宫里的人都要娶好多女人,他的女儿才嫁进东宫若是就此受了冷落,等其他新人嫁给太子后,该怎么办?
    以洇洇的性子,定是会被欺负的。
    孟时景安抚道:“殿下当时没有打断父亲的话,那想必是没事的。”
    即便如此,姜重阶还是很不放心。
    他想,若不然赶紧安排太子去把眼睛治好,太子治眼疾要瞎个半年,那想必半年时间都没办法纳新人了。
    届时再趁这半年时间让洇洇变聪明点,把太子给吃得牢牢的。
    **
    太子的七日婚假过去了一半,几乎都是在东宫寝殿,把门一关过完的。
    也没宫人知晓太子夫妇整天在做什么,总之出门的时间不多。
    直到婚假的最后一天,姜唯洇抗议了。
    她裹着被子,脸颊红扑扑道:“殿下,我要出去玩……”
    谢斐问她,“孤这几日不就是在陪你玩?”
    他可从未如此玩物丧志过,这整整六日,可称得上是他这二十一年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陪她玩就够了。
    姜唯洇皱了皱眉,目光一扫面前摆着的那本婚后小手册,冷哼道:“谁会把在屋子里学习这种东西叫玩的?”
    “我指的是我也想出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呼吸外面的空气!”
    谢斐稍一颔首,“洇洇不是说孤不会洞房?为了不让洇洇有不好的体验,自然要好好学习。”
    “而这种事,孤一个人学习有何用?”
    这……说的还挺有道理。
    看在他的确很有诚意学习的份上,姜唯洇的确不该说什么,可是……她脸颊更红了,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语气心虚道:“但白天做这个……不是白日宣.淫么?”
    谢斐嗯了声,眉眼流转,仍旧极其正经地说:“那不仅白天,夜里也做就好了。”
    虽然夜里没有白天看得清晰。
    姜唯洇:“……”
    果然成婚后,殿下的大色魔本性就暴露了。
    婚后他不仅对这方面的事有着万般的好奇心,还学的极其细致,将那书册上所描写的一切学以致用,自己琢磨出了比书上写得更快乐的方法。
    弄得姜唯洇这几天都觉得脸皮跟着厚了不少,但她到底是姑娘家,脸皮再练厚了,还是比谢斐的薄。
    她和殿下若是再不出门,定是要被宫人私下议论到没完没了的。
    谢斐见她小脸涨得通红,已经羞耻到恨不能钻进去了,只好妥协。
    虽这几日与她在屋子里研究这些不出门他很快乐,但若是再如此下去,她定是会羞到没脸出门见人了。
    “你想去哪儿玩?”
    姜唯洇慢吞吞从被褥里探出一颗脑袋,很认真想了想,才道:“殿下,我来长安这么久,就只去过宴春楼,其他地方都未曾看过呢。”
    谢斐颔首,便吩咐梅良心去备车准备出宫。
    姜唯洇坐在梳妆台后,看着站在身后的梅烦恼,忽然好奇道:“小梅,你和梅护卫的名字好像啊,你们该不会认识吧?”
    梅烦恼为她簪金步摇的手微微一顿,不自在道:“这个……这个嘛……太子妃觉得呢?”
    姜唯洇笑了笑:“你们总不会是兄妹吧?这不可能嘛,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梅烦恼的头压的更低,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的确没那么巧的事,她可以说就是殿下安插在恢复了记忆的姑娘身边的眼线,姑娘没嫁进东宫之前,她可没少做探子。
    况且本身因为先前姑娘失忆那事,导致殿下在姑娘面前失去了诚信,她是梅良心的妹妹这事若主动说出来,岂不是成了太子殿下欺骗姑娘的又一罪证,届时姑娘生气不理殿下了,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宫人。
    她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好在姜唯洇也没多想。
    梳妆打扮后,谢斐便牵着姜唯洇出宫玩去了。
    二人几乎将偌大的长安城游玩了个大半,这七日婚假才总算过去。
    **
    太子的婚假收了后,自然要回到以往那般忙碌的日子当中,他休了整整七日,留给他处理的政事也犹如堆积的山一般多。
    这日谢斐清早便出了东宫。
    没多久谢柔和舒韵月一块来东宫找姜唯洇玩。
    舒韵月是被谢柔强行拽来的,谢柔知晓这二人从前有过矛盾,这才有意想要她们和好。
    谢柔坐在中间,看了眼姜唯洇又看了眼舒韵月,叹了一声:“你们就不能和好吗?就一点小事罢了,为何还能闹这么久的矛盾?”
    舒韵月将脸一撇,十足的高傲劲,但熟知她的人便知晓,她肯主动找来便已经是示软了,可碍于面子不愿低头。
    她道:“太子妃殿下薅我头发的仇我早就不气了,但她不稀罕与我交好,我又何必要腆着脸呢?”
    姜唯洇眨了眨眼,“舒姑娘是要与我交好吗?”
    为何她半点都看不出来,舒姑娘那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哪里像是要与她和好的样子啊?
    舒韵月气得一噎,“你故意与我作对?还是说你仗着有太子表哥在,才敢这样呛我?”
    姜唯洇皱了皱眉,正色提醒道:“舒姑娘,我现在可是你的表嫂哦,你可得好好说话。”
    好啊,好啊!这个姜唯洇真正把仗势欺人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听了这番话,舒韵月直接跳起来找谢柔告状:“阿柔你看啊,我就说她是那种以势欺人的坏蛋没错吧!这才嫁给太子表哥几天呢,这表嫂的态度就拿捏的这般到位了!”
    谢柔无奈地将她按下来,“洇洇说的不无道理,她的确是你的表嫂啊?”
    “你……你这是也不站在我这边了?”
    谢柔继续安抚,“谁说的,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哼!”
    姜唯洇好奇地问舒韵月:“你是不是也除了公主以外没有朋友?”
    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这简直戳中了舒韵月的痛点,这么多年因为沈云绣在贵女圈败坏她名声的缘故,弄得都极少有闺秀与她做朋友,个别几个聪明的姑娘没有上沈云绣的当,但因为性子较为娴静也极少能与她玩到一块,所以她的确只有公主一个好友,还是因为表姐妹的关系。
    舒韵月想起这件事就心酸,红了眼眶就气哭了道:“是又怎样啊!至于这样直接说出来嘛?”
    姜唯洇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这才明白戳了她的痛点,心里也觉得抱歉,回道:“对不住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说我跟你一样,也只有公主一个朋友。”
    “什么?”舒韵月擦了擦眼眶,问道。
    随后姜唯洇想了想,又补了句:“不过我跟邱姑娘关系也不错,那这样算来还是比舒姑娘多一个了。”
    舒韵月:“……”
    姜唯洇莞尔浅笑,“既然我们都没朋友,那就交好吧。”
    谢柔面色惊喜,将舒韵月拉过来,“阿月你快答应啊!”
    舒韵月不自在地走动了两步,眸光微闪,想了半晌才道:“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了。”
    姑娘家的小吵小闹很快过去了。
    舒韵月也是个心大的,没一会就把方才的争执忘到脑后,她跟姜唯洇相处了一阵才明白谢柔为何喜欢跟她玩。
    姜唯洇的确是个心性纯粹,开心与不开心都写脸上,且不是个小心眼的姑娘,这种人若是与她交好后定会极其喜欢她的,若是不与她交好的,那绝大部分都是嫉妒她!
    就比如那个沈云绣!
    舒韵月没一会就与姜唯洇极其亲密了,她凑过去问:“洇洇,你是陆首辅的外孙女,那想必你与陆曦行的关系也很好对不对?”
    姜唯洇道:“还行哦,表哥他人很好的。”
    谢柔托腮问道:“阿月,你该不会看上陆曦行了吧?”
    姜唯洇吃惊地“啊?”一声。
    舒韵月脸颊微红,慌张地反驳道:“谁,谁说我不能看上他了?我和他门当户对,我怎么不能看上他了?”
    姜唯洇忽然想起她初到鸣雀园的那天的事,她诧异问:“你不是喜欢太子殿下吗?”
    舒韵月摇头道:“没有,我是不想让沈云绣得逞才做出这样子的,看到沈云绣气得不行,又无法阻止我接近太子表哥,我就高兴!”
    她挽着姜唯洇,脸颊红红地打着商量:“过几日朱雀大街夜里有灯会,那晚你能不能帮我约陆曦行出来见面啊?”
    姜唯洇被灯会的事吸引了注意,她杏眸闪闪道:“灯会?是什么样的?”
    谢柔给她讲解,“说白了就是适合让有情人幽会的日子,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舒韵月此时犹如陷入情爱的小姑娘,羞答答地说:“我就想那晚跟陆公子说几句话而已,只要洇洇帮我邀出来就好。”
    姜唯洇道:“我只能托人去外祖家问一问那日表哥有没有空,我不能保证他有时间哦。”
    舒韵月不住地点头,“可以可以,你愿意帮我就够了!”
    谢柔啧啧摇头,搞不懂她这幅少女含情的模样,追问道:“你还没跟我说过你什么时候看上陆曦行的。”
    舒韵月支支吾吾,藏着掖着死活不愿说。
    最后一直待到傍晚时分,谢斐回了东宫后,她还是一个字都未曾透露。
    见到舒韵月和谢柔都在此,寝殿内叽叽喳喳吵得谢斐微微蹙眉,他还一句话还没说,就把这二人吓得不行,迅速溜出了东宫。
    姜唯洇:“……”
    她总算见到活阎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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