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边姬洋姬淮坐在地上正玩着博戏,姬澹在旁边给他们喝彩,而姬澜正给姬灏介绍自己身边的姑姑新酿的果酒,最小的姬淳坐在他旁边左看右看,也想去参与哥哥们的游戏。
而他们身后渐渐浮现起各自青年时的面孔,有人和他说:“皇兄此言差矣,我的年纪是姬淮的兄长,可我的精明程度却远远不及姬淮。”
有人和他说:“皇兄,他们不过是贱命一条,踩碎了又怎样?而我们是有二十多年手足情谊的亲兄弟,你为了他们在众将面前责打我,在你眼里,我们这些兄弟究竟算什么!”
他活着他们尚不敢妄为,他死后没两年又为史书上添了一笔新的兄弟阋墙的故事。
人心,是皇帝也无法绝对掌控的东西。
前世他九岁时因过于聪敏被姜太后忌惮,大冬天被关在一间偏殿里,不给衣食冻饿了叁天。在濒死时他在心里呼喊,谁能救救他?他不想死,谁能在此刻救救他,就是渡他苦厄的神佛。
后来颇受姜太后看重的大臣秦俟跪在凤仪殿外一天求情劝谏,才令太后回心转意。
他亲政之后自是感怀秦俟的救命之恩,很快秦俟升任到尚书仆射,到了外放的时候他说自己病了,去不了太远的定州,想要旧都所在的恒州,姬衍想了想,准了。
姬衍知道秦俟心里是反对改革和迁都的,但自己给他的待遇一直不错,只要他别露在脸上,这高官厚禄他能领一辈子。
秦俟倒真没在朝堂上表露,一转头直接举起反旗,讨要恒州就是因为旧都有着众多守旧贵族能作为他反叛的根据地。
最后姬衍一笔一画,亲手写下诛杀这位救命恩人的圣旨,姜晞站在他旁边看着,问了一句:“陛下,您真的要杀他吗?”
“自我迁都以来叛乱频发,从太子开始,到秦、贺二人,如果不用雷霆手段镇压怎么掐灭守旧党的乱心!”
事关国政,她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又问他:“陛下,您会难过吗?”
“……我已经习惯了。”
到后来他旁边这个会问他难不难过的女人也背弃了自己,和秦俟有些像,优厚的待遇,高高在上的地位他都给了,可他们都不肯留在他身边。
而姬澜在和他争吵后负气回到府中,不肯喝药不肯敷伤,用这种自虐的办法将自己拖死,以示对他的怨恨。
最后临死时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笑出了眼泪,这双手杀妻杀子杀救命恩人,还逼死过亲弟,确实,皇帝是该习惯孤家寡人的日子。
姬衍想起前尘往事,抢了姬澜手上的果酒,跟他们说皇祖母教导严厉,你们还小,叫她知道了定要被打手心。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给自己倒了。
果酒不醉人,他也没喝完,就是用来助眠,慢吞吞地回了太极殿后沾枕就睡。
梦中他回到了刚迁都那一年,手握大权意气风发,连旧梦情人都接回了身边。
妃嫔大臣们低首祝祷,山呼万岁,而几个兄弟相互戏谑玩笑,他很高兴,敬酒几乎来者不拒。
众宾酣散,他拉着姜晞回太极殿,头枕在她肩上昏昏沉沉不肯去洗漱,说下面胀得难受,求二娘帮帮忙。
她扁着嘴瞪他一眼,又拿他没办法,手探进了衣裳之下,在那写满欲望的挺翘阳物上来来回回。
他今日穿的是半正式的礼袍,上面绣着的金色团龙在衣下的动作间不断起伏游弋。
片刻他指着这龙说:“二娘,里面的那条龙想游一游,你便大发善心,借个地方予它罢。”
姜晞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羞恼地对着手里他说的那条劳什子“龙”出起气来。
她用指尖在龙眼上抠挖,又用指腹按上去飞快地左右来回摩擦,等上面流出了点点泪水又停下几息再反复动作,就是要吊着他不叫他得个畅快。
姬衍急躁起来,自己的手也钻了进去,抓住那害人却又纤长细腻的小手发了狠的同自己的怒龙相擦,任她怎么挣扎也不停。
“二娘,二娘……你又在使坏。”
她像生了气,撇过头不肯搭理。
“哼,老是作弄我,到要你灭火的时候又耍起小脾气。”
“二娘,你的手心好嫩,我自己洗浴的时候摸这儿很少有感觉,可你一碰就硬得很快。”
“二娘,你穴里的肉更嫩,每次进去软乎乎地一直缠着我,水多得像能攒起个湖泊,说真的,你便让这龙进去游一游罢。”
她一直不说话,但姬衍已经在脑海里幻想自己怒龙搅水的快活场面了,激情之下抓紧小手撸动得像能擦起火星子,闷哼几声彻底释放。
登顶的快意叫姬衍蹬了一下腿惊醒过来。
他发现这梦感触这么真实的原因是,自己现实里也射了,龙根还被人把在手上。
最惊恐的是他循着这手看去,一个小太监正趴在床边,自己被一个太监撸出来了!
说实话他经过那么多情事,第一次有了自己脏了的感觉,忍着羞恨一根根掰开对方的手指,准备叫王观进来先把这太监片成人肉包子再让王观以看守不力的职责跟侍卫们自己去沉江!
这小太监手怎么这么嫩?
他正想把这只手甩开,发现后又下意识摸了一把,旋即更深的痛恨漫上来。
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还会注意这些!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对太监有感觉!
这时床边那个宦帽摇晃几下,姬衍牙根都要咬碎了,打算看看这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账!
那混帐抬起头晃了几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快察觉头上有一个刀子一般凌厉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他”抬起头,对他嘻嘻一笑:“妾,问陛下安,陛下晨起精神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