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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一盏灯,在她的雨里,湿漉漉的燃烧着。
    火与水,灯与雨,分明是两?样不相融的东西,可?是他们此?刻却紧紧贴在一起,像是要将?对方吞吃掉,她在他的身体里流淌,他在她的血肉里燃烧。
    她抬起头时,就能看到沈溯紧绷的下颌,她整个人被困在他怀里。
    这种感觉让萧言暮心口骤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猎物,被沈溯捕获,她不由自主的去推他。
    沈溯的眼眸平静的望着她,顺着她的力道?,缓缓的向后挪开一个身位,给她更多的空间。
    萧言暮很怕被人囚禁,被人困守,这是韩临渊带给她的遗痛。
    沈溯自然明白她在怕什么,萧言暮怕被人强迫。
    但沈溯并不会强迫她。
    他想?要一个听话的猫儿,他要她自己?爬过来邀宠,而不是时时刻刻要看紧,要困住的野猫,所以沈溯不会碰她。
    他要日后,他们可?以日日夜夜的纠缠,而不是一次之后,萧言暮就避他如蛇蝎,所以他今日一定会忍下。
    他比韩临渊更会忍。
    ——
    所以,沈溯在她不安的,怀疑的目光中,耐心地退后了些?,晓说裙四尓二尓吾救依四七整理本文发布语调平和的与她讲:“韩大人给你下了药,萧姑娘还记得吗?顶级的媚药。”
    沈溯还没?忘给韩临渊上一上眼药。
    萧言暮当然记得,浮香院里的事,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韩临渊说的那些?混账话,和沈溯救她的事,她都记得。
    她缩在锦缎里,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燥热翻涌,骨肉很痒,很想?重重的咬上谁,也想?重重的被谁咬上,这种感觉让她惶恐。
    她好像即将?失控,堕入到深渊里。
    她会被韩临渊的药毁掉。
    而正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一道?清冽平缓的声音从她身前的床榻前传来。
    “萧姑娘莫急,媚药并非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尚有办法?,只是会磋磨些?。”
    萧言暮甚至不敢看他的脸,她怕看见沈溯出现贪婪、侵略她的意图,她不敢看他。
    她用余光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沈溯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他的声音那样平缓,好像与第一次见她时是一样的,不因为她的处境变化而产生鄙夷厌恶的情?绪,更没?有男人对女人的打量凝视,叫萧言暮心里好受了些?,终于鼓起勇气?,去正视他。
    夜明珠白朦朦的光芒下,沈溯的面容被分割成两?半,迎着光的那一面莹润如玉,隐在暗处的那一面瞧不清楚,明暗交界间,他的唇瓣艳艳的闪着光。
    看上去很好吃——萧言暮被她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觉得有些?羞耻,她竟然会想?这些?,而让她安心的是,沈溯看起来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
    床榻前的沈溯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他不靠近萧言暮,像是恪守规格的君子,不管面前摆着一个什么样的诱惑,只要于礼不合,他就不会伸手去碰。
    他只是和萧言暮陈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沈某需要带萧姑娘回一趟沈府解毒。”
    沈溯说话间,手臂向前一探,眸色沉沉的望着她,道?:“期间若有冒犯,劳烦萧姑娘海涵。”
    萧言暮咬着下唇,忍着羞臊点头。
    她大概能猜到这冒犯,指的是什么。
    下一瞬,沈溯抬手,男人强有力的臂膀一捞,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萧言暮的身子难耐的磨了磨他的手臂,像是春日的娇狸奴,她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咬着下唇不做了。
    沈溯似是什么都没?发现,只是如果?萧言暮肯忍着羞涩,抬头看一眼的话,就能看到沈溯额头上因忍耐而绷出的青筋。
    但萧言暮没?有抬头。
    他的锦缎披风裹着她,带她下了马车。
    她只能偷偷从他的怀抱和锦缎的空隙中,窥探到一方天色。
    他带她进了一处种满雾松树的宅院。
    雾松是一种极高的树种,树干笔直的长,一簇簇雾松枝蔓延翠绿,夜色之下,雾松之上,月暗云霄,星沉烟水。
    整个庭院里都溢着淡淡的雾松木的气?息,清冽中泛着松香,和沈溯身上一样。
    他们进来时,院内有人来问候,都是男子,一个丫鬟都没?有。
    沈溯这间宅院里用的都是他父亲为他挑选的私兵,各个都会武,并非是外面采买的家奴,所以也没?什么伺候人的小丫鬟,所以萧言暮的一切的事物,现在都由沈溯自己?来。
    “大爷——”迎上来的私兵低头迎上来,同样也没?敢往沈溯怀里看。
    “去烧一桶冷药。”沈溯没?看他,只丢了一声吩咐。
    萧言暮自觉无颜,将?脸埋得更深些?。
    沈溯带着她入了一间厢房,直奔净室。
    沈溯的净室极大,地面是用烧制而成的白瓷贴坐而成,地下烧着地龙,热如蒸笼,角落里日夜不分的燃着缠枝树灯,树灯极高极大,其上灯盏百余,橘黄的烛光落到地面上,将?一室映的暖暖融融。
    窗户半掩,能窥见半面明月。
    净室内摆着一套净具,并且有一个做成床榻模样的浴桶,极为宽大,人沐浴时,可?以直接躺在里面,沈溯将?萧言暮放置到浴桶间。
    浴桶的高度曲长正好,人躺在里面很舒服,骨骼血肉都伸展开。
    沈溯将?她放下去,单膝跪蹲在一旁,垂眸看着躺着的萧言暮,道?:“萧姑娘,你现在身子虚弱,沈某给你舌下含一颗补药,慢慢化在你舌下,用以滋补。”
    萧言暮听话的点头,张口,盈盈小口内藏着根软嫩的粉色,探出一小点舌尖来,泛着水色。
    沈溯瞥了一眼后,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塞在了她的舌下,然后道?:“萧姑娘,解媚药的法?子是饮冷药,但除去冷药之外,还要泡药浴,要除尽衣袜。”
    萧言暮听见他问:“萧姑娘还能自己?脱吗?”
    萧言暮当然不能,她浑身软的像是绫罗,轻飘飘的浮着,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只能飘在水上,任人采撷,素色的衣裙裹着她纤细的衣裙,因方才一路折腾,衣裙早都乱了,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其下一片凝脂软玉的肤。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可?硬撑的呢?
    她粉嫩的唇瓣微微抿起,片刻后,才含着药丸,轻轻软软地说了一声:“劳烦沈大人帮我。”
    沈溯颔首。
    在他伸手够向萧言暮腰上的玉腰带的时候,他瞧见了萧言暮羞臊、难堪的闭上的眼、拧紧的眉。
    沈溯动作?一顿,随后,他扯下她的腰带。
    腰带滑落时,绫罗绸衣也跟着微微散开——虞望枝的腰带上绣着圆润的玉石,解下来时,玉石碰撞,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但是并未停止。
    萧言暮闭着眼时,还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啪嗒”声,像是她那腰带又缠上了什么东西似的。
    萧言暮难耐好奇,睁眼去看他拿她腰带做什么。
    她一睁眼,便瞧见沈溯拿着她的腰带,往眉眼间一缠一绑,束了自己?的眼。
    他似是想?叫她放心,所以随意拿了个趁手的东西束着。
    她的玉腰带素而白,但缚在沈溯眼上的时候,却又凭白生出了几分旖旎姿艳来,女子的腰带,束在男子的面上,叫人瞧一眼,都容易想?到些?风月事上去,他一动,腰带稍长垂下的两?节处便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玉石磕碰声。
    他动一下,便响一声。
    但他却是瞧不见的。
    萧言暮原本被窥探、审视的羞感顿时散了,她也不闭眼了,只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看着沈溯。
    沈溯解下她衣裳的动作?又轻又快,尽量避免碰触到她,期间还出去接了几桶凉药,回来摸索着将?凉药倒入浴桶内。
    没?人知道?此?时的净室里是什么场景。
    木桶里的美人儿被氤氲的水汽蒸着,完全?放下戒心,靠在木桶里,浑身皮肉白的似雪,娉娉袅袅晕娇黄,肌理?细腻骨肉匀,脸嫩敷红,玉色清明,人是冰一样的薄冷,偏那双单狐眼,花样妖娆柳样柔,烟波流不断、满眶波秋。
    萧言暮已经被药效浸透了,她晕乎乎的依靠在木桶内,人开始犯懒,像是赖床的猫儿,大概知道?沈溯会照顾好她,所以动都懒得动一下。
    凉药虽是叫凉药,但只是性凉,药温却是烫的,其内还泡着各种认不出来的药物,萧言暮被烫的直打颤,原本发凉的肌肤被热药一冲,足尖便难耐的蜷缩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药性对冲的缘故,她明显感受到身子舒坦了些?,只是这一舒坦,她竟然从唇舌间溢出一声轻哼来。
    这一声哼下,沈溯动作?一顿。
    萧言暮羞愤欲死,哪怕沈溯摆出来一副“我根本没?听”的样子。
    但萧言暮知道?,他听见了,听的清晰极了。
    沈溯此?时已经倾灌下了所有药液。
    “你先?躺着,药性半个时辰就可?解,水冷了,你应也好了。”沈溯放下手中的药木桶,道?:“我就守在净室外,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他说话后,等?萧言暮“嗯”了一声,他才从浴桶旁起身,从净房中离开。
    他的背影挺拔宽阔,离开时步伐毫不犹豫,仿佛对萧言暮一点没?有冒犯的意思,他站在净房外,安静的守着那条线,半步雷池不越。
    这让萧言暮松了口气?。
    她越发觉得沈溯是个君子,何处都是好的,与韩临渊是截然不同的人。
    ——
    她并不知道?,君子在剥下她衣衫的时候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君子胸膛里揣着什么,更不知道?,沈溯跟韩临渊,本就是同一种人。
    他们如此?相像,同样爱她,同样不择手段,同样为了得到她手段百出,只是韩临渊的手段在明,她看得见,所以她拼命躲,而沈溯的手段在暗,她看不见,她躲不掉。
    她懵懵懂懂的进了沈溯的巢穴,将?细白的皮肉送到了沈溯的手里,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安全?屋。
    这场风月磨难,最终持续了半个时辰,水都凉了才算是结束。
    萧言暮身上的药劲确实退散了,但她整个人也被猛药耗干了气?力,浑身酥软发疼,稍微走动一下,都会酸疼难耐。
    她泡好时,想?要自己?从浴桶里起身,毕竟她觉得自己?药性解了,能自己?来就自己?来——她要起身到一旁的木质长单衣架上,将?她的衣裳一件件穿起来。
    当时脱下的时候,都是沈溯给脱的,那时还可?赖一句有毒,但现在,她已解毒了,神志清明,总不好再麻烦人家。
    她便从木桶里起身,慢腾腾的往木桶外爬。
    浑身的骨骼都好疼,走起来时,腿脚都在发颤,萧言暮要用手臂扶着浴桶才能站稳。
    她才刚从浴桶里站出来,甚至还没?走两?步,白嫩的足便因湿滑而骤然一摔,萧言暮本就迟缓,这一下更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柔软湿润的身子在烧的温热的白砖上一砸,碰撞声中还带着几分水花迸溅的杂音。
    萧言暮摔下来的时候,下颌“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白瓷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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