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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我来介绍。”祝晗日主动请缨。几年没?见,他整个人也变得?稳重了不少。
    “这位,是我们那届的?大学霸陈盐,数学竞赛拿过省一等,和珩哥以前还是同桌呢。我们这片人当时玩得?都?挺好。可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转学了,十元还难过了好久。”
    桌上的?人注意力很?快被他的?话吸引,开始调侃起他居然从高中?就开始注意向十鸢,怪不得?两人上了大学之后在一起这么快,现在甚至还已经订了婚。
    趁着大家都?在热聊,祝晗日举杯和陈盐的?杯子碰了一下,算是替她解了围:“好久不见啊,陈盐妹妹。”
    场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喝一点?,也就没?点?饮料,每人面前摆的?都?是葡萄酒。
    陈盐举杯抿了一口,强咽下去,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也不敢再多喝。
    人到齐之后开始上菜,这家酒店出的?菜品还不错,众人纷纷动筷,大家各聊各的?,气氛终于没?像之前那么冷清。
    向十鸢迫不及待地和祝晗日换了个位置坐到陈盐身边,将嘴一瘪控诉:“真的?是你啊盐盐,这五年你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也打不通,学籍也被转走了,我差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到底去哪了?怎么都?不和我们联系?”向十鸢埋怨,“我也就算了,但你怎么能不和谢珩州联系,你知?不知?他为了你——”
    “咳咳。”祝晗日忽然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们的?叙旧。
    陈盐满目疑惑地追问:“谢珩州为了我怎么了?”
    向十鸢向来藏不住心事,立马接回?话头:“他为了你……”
    “十元,吃你最爱吃的?螃蟹。”祝晗日又忽然插进来,这下就连再迟钝的?人都?能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
    向十鸢却不再继续说了,而是转身和祝晗日闹脾气:“谁最爱吃?我可不爱,螃蟹性凉,吃了对?宝宝不太好。”
    这句话将陈盐惊得?杏眼微阔:“你们两个有孩子了?”
    她震惊到无以复加,在她的?认知?里,他们两个人还在后排打架斗嘴,玩得?不亦乐乎,就像是两个没?长大的?小孩。
    居然这么快直接一步到位,从订婚一跃到生子。
    “是啊,才两个月大,也是才刚检查出来没?多久,”向十鸢有些幸福地捂住孕肚,期待这一个全新?的?小生命降临,“我们也算是奉子成婚。”
    陈盐的?手被向十鸢抓着,贴在隔着衣服的?小腹,下压一点?就能隐约感受到其中?孕育着的?心脏搏动。
    向十鸢凑到她耳边:“所以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生一个?”
    陈盐脸腾得?一下红了,话都?没?接稳,有点?结巴地反驳:“你误会了,我、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
    目前也只是朋友而已。
    “哦……可我又没?说是哪个,你就知?道啦?”向十鸢还和高中?时那样?调侃她,两人笑笑闹闹的?,令陈盐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饭吃到一半,谢珩州出去接了个电话,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趁机问陈盐:“学霸,你之前是不是出国?留学过?”
    饭桌上大半的?目光朝她聚焦而来,陈盐收掉笑容:“没?有。”
    “我在国?内上的?警校,毕业后就参加了警考,”她的?语气淡淡的?,“目前还没?有出过国?。”
    “哎呀,我就说嘛,人家去当警察了,肯定不是她,”那人拍了拍身边人的?肩,“你输了,赶紧干了这杯别废话。”
    输了赌约的?男人看着面前的?酒老大不情愿,继续不死?心地追问陈盐:“真没?出过啊?哪怕是曾经有过这个打算也行啊。我了解珩哥,他这么长情一人,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快变心啊。”
    赵堪捻了粒桌上的?花生米砸他:“够了啊,愿赌服输。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变心,这叫老树开花,遇见真爱了。”
    “之前那姑娘甩了咱哥,只能说她没?这个福气,现在有嫂……学霸在,以前的?都?是小插曲,不算什么的?。”
    陈盐听出许多自己不知?道的?内幕,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赵堪这人很?实诚,可能是成长环境造就的?,向来无所顾忌直言不讳:“别打听了,你听了之后肯定不痛快,你不高兴,我珩哥铁定要揍我,我冒不起这个风险。”
    “这有什么不能讲的?,”周漫芝又点?了一根烟,将烟灰掸开,目露嘲弄,“不就是谢珩州大学四?年都?在出国?追人吗?”
    陈盐手心像是被烟灰灼了一下,五指蜷缩起来。
    “京大的?课业本身就挺重的?,珩哥他除了平时参加项目之外,其余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在往国?外跑,没?人知?道他去做什么。”
    那输了赌约的?男人将酒饮尽,默默接话。
    “后来有一次在寝室,我看见珩哥从机场回?来,奔波到挨着凳子就睡着了,都?累成那样?了,手里还握着机票票根和一根皮筋。”
    “那皮筋一看就是女生用的?,我们就猜他是不是出国?去找女朋友了。”
    “不过他的?私事我们也不好当面问,只是看他这么累觉得?替他不值罢了,”那男的?好像有些喝多了,开始滔滔不绝地替谢珩州鸣不平,“你说珩哥样?貌家世能力哪样?不好,京大论坛里十条有九条都?是捞他的?帖,喜欢暗恋他的?人里什么样?的?女生没?有,哪犯得?着这样?作践自个儿。”
    “更离谱的?是,他那女朋友也从不会主动给他回?电话消息,每次都?是珩哥自顾自发了一堆,对?方就当作没?看见。”
    “包括有次珩哥生了病,他打……”
    “哎哎,扯远了啊,”赵堪时刻觑着陈盐的?脸色,及时出声?提醒,“你可太扫兴了,老提那个女朋友干什么?”
    陈盐敛下眼皮,从听到皮筋的?那一刻起就有些失神。
    一个不太实际的?猜测就像芽一样?在心里扎了根,蠢蠢欲动地破土,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想问的?话都?已经到了唇边,片刻后又被强行咽了下去。
    她忽然就有些不敢得?知?了。
    怕听见谢珩州因为她当初的?一句违心话将日子过得?很?辛苦;也怕听见他固执守候着一份没?有回?音的?喜欢,持之以恒,多年一日。
    爱不能拿来丈量比较,但谁更用心却一目了然。
    陈盐心里不舒服,手上也没?之前那么克制,等到谢珩州结束了电话走回?包厢,她已经将面前的?酒一口气喝掉了大半,脸颊浮上粉泽,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谢珩州平扫了一圈酒桌上的?人,语气不善地沉声?质问:“谁灌的??”
    “没?谁,”陈盐头晕得?想吐,将脸埋在衣袖间,还不忘扯住他的?衣角,声?音闷闷传来,“别生气,是我自己喝的?。”
    见她还挺诚实,谢珩州轻嗤:“长本事了,敢喝这么多酒?”
    他将人打横抱起来,小姑娘顺势紧紧揽住他,柔软的?脸贴着他的?脖颈处,带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在衣服圈口,像是道小刷子在扫着谢珩州的?心扉,有瘾的?那种。
    “先走了。”谢珩州脸上的?表情难以分辨是喜是怒,简洁地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陈盐先离席了。
    出了酒店,失去空调的?庇护,温度骤然降下来,冷风钻进陈盐的?衣袖,她冻得?打了个寒战。
    谢珩州将她揽得?更紧了一点?。
    月光照得?他的?眉眼格外好看,薄单的?眼皮半垂,遮住了深邃的?瞳,减掉几分凶痞的?攻击性,显出几分内里的?柔和。
    陈盐盯了他好一会儿,心跳得?很?快,今夜感知?到的?所有情绪被酒精糅杂在一起,一齐冲上脑门。
    饭桌上那些人的?话还回?荡在脑海中?。
    此刻在陈盐胸腔里涌动的?,说是心疼也不尽然,说是心动也不尽然。
    她无法压抑对?他的?回?应欲望,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直白又勾惹。
    “谢珩州,我现在莫名?好想亲你。”
    “你给亲吗?”
    第51章
    谢珩州手臂使?力, 将陈盐往上颠了下,权当她醉酒后开的玩笑。
    “喝醉酒就要耍流氓啊?”他侧过脸,似有若无地往自己脸颊上一点, 还在耷着眼?戏谑纵容, “来?, 往这亲。”
    话?音刚落, 陈盐拽着他的衣领,勾下他的脖子, 对着唇直接亲了上去。
    她?喝完酒毫无技巧, 全凭冲撞,力道大得差点撞上他的额头。
    然而唇瓣真正相触的那一瞬, 两个人还是同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心头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陈盐被风吹得微凉的手搭在他下颔有些滚烫的肌肤,因为紧张,细白的指尖已经控制不住陷了进去,留下一道暧昧勾缠的指甲印。
    她?紧闭着眼?睛, 扑簌的细黑眼?睫不断颤动,忍着羞在他温暖的薄唇上生涩地探索,像是一只主动舔水的猫咪。
    因为是第一次, 经验匮乏,她?甚至都不知道亲吻要张嘴, 只是凭着直觉拿唇瓣在对方的唇上贴了两下, 感受完那道炽热的呼吸后, 很快又喘不上气地移开, 仿佛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
    不像在接吻, 倒像是刻意的引诱,床///上的调情, 天?真得有点过头。
    谢珩州的喉结很重地滚过一下,太阳穴的青筋都突突直跳,愣了好半天?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在做什么,眼?底暗得可怕,心底的火被彻底撩拨得烧起?来?。
    他将她?放下来?,陈盐下半身已经软得不成样子,几乎站不稳,不过很快她?就?被谢珩州重新捞回?到了身前?,柔软的胸口撞上他发硬的胸膛,弥漫出一点疼意。
    陈盐现在脑袋简单得很,有什么就?说什么,当即就?拉着轻软的嗓音抱怨:“你撞得我好疼啊谢珩州……唔……”
    话?还没说完,下巴被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捏起?来?,一个汹涌的吻紧跟着落下。不同于她?的毫无章法,谢珩州直接用舌尖撬开了她?的唇长驱直入,强势掠夺尽她?口腔中的甜蜜津液。
    陈盐的唇很凉润,像是含着颗水蜜桃味的软糖,他一时?没有控制住品尝的力道,不慎将她?的唇角咬破了一个小口子。
    吮到唇齿间?锈味的同时?,他的理智也?被唤回?了一丝,吻逐渐从湍急变得和缓,安抚性地舐过她?唇侧。
    谢珩州的吻得实在有些太重太重,像是要在这里?就?将她?吞吃入腹,陈盐都忍不住有些不争气得腿打颤,不禁开始后悔招他,瞳仁蒙上一层薄薄水雾,细细地喘着气控诉:“谢珩州,你今天?好凶啊。”
    她?的下巴都被掐红了,白生生的耳根蓄着点褪不下去的胭脂色,直到今天?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他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这样就?算凶啊?”谢珩州用指腹拭去她?唇上沾着的水泽,挑起?唇线,“太娇气了,陈盐。”
    他还完全没亲够呢。
    谢珩州施施然伸手替陈盐理了一下皱起?的衬衫,眉目都舒展了,挡不住的心情好:“能走吗?”
    不能走的话?他也?乐意继续抱着。
    有了前?车之鉴,陈盐怎么还会再给?这个男人再亲下来?的可趁之机,连忙点头说能。
    那辆崭新的小电动车还停在原地,陈盐酒意还没散去,完全开不了,只能让谢珩州代驾。
    坐在他的车后座的时?候,陈盐吹着晚间?徐徐的风,发丝顺着往后飞扬。
    这场景令她?想?起?她?第一次坐上谢珩州的机车后座的时?候,那时?的他们年纪尚稚,怀揣着各自的秘密试探靠近,首次闯进属于对方的领地,领略到了彼此不同却又有些相似的人格。
    她?再也?不会那么那么喜欢一个人了。
    不是谢珩州的话?,也?不会再是别人。
    她?已经因为不够勇敢而后悔过一次,不想?再重蹈覆辙。
    ……
    又回?到别云公?馆。
    其实今天?陈盐已经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了,昨天?是突发事件临时?救急,今天?既然已经平稳了心情,理应该回?到自己的租房里?去。
    更何况,陈盐还有很多东西都没从租房带过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太方便。
    但两人都不约而同默契地没提及此事,自然地就?好像陈盐本该每天?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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