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夏是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媒人这么的迫不及待,就生怕他孤独终老吗?
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又开始商量了起来,萧知夏有些急躁。
尤其是在看到卧室的门开了一个小缝之后。
陈亦寒他听到了?
那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要去相亲的事情了?
意识到这件事后的萧知夏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勾勾的样子让王佩兰有些不满。
“你这孩子火急火燎的干什么?”没看着还有客人呢吗?
萧知夏轻咳一声,对着王三婶十分有礼貌的说着,“婶子你和我妈先坐着,我有点事要去做。”
“去吧去吧,我和你妈随便聊聊。”王三婶越看萧知夏越觉得很满意。
这孩子又高又帅,就是眼角的疤有点影响美感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推开那扇卧室门,萧知夏看到了坐在炕上发呆的陈亦寒。
正屋里还有两位客人,萧知夏说话的声音不能太大。
他关紧卧室门,走到陈亦寒的面前,蹲下身子。
“亦寒?你怎么了?”
萧知夏轻柔的声音将陈亦寒的意识渐渐唤回来。
看着眼前两只眼睛满是担忧的萧知夏,陈亦寒的嘴角微微上扬,下一秒眼睛里的光又灭了。
“我听见婶子说的话了,你要去相看对象了是不是?”
一想到以后萧知夏就要和别人在一起了,他的心就特别的难受。
陈亦寒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个什么意思。
他已经习惯了和萧知夏生活在一起,习惯每天清晨起来身边有他。
他仗着萧家只有一张火炕,两个人同床共枕了这么长时间了,若说让他分开,他是千不愿意的。
可是他的身份……
听到陈亦寒的这句话,萧知夏意识到了什么。
他嘴角上扬,眼带笑意的望着对方。
“知道我要去相看对象了,小亦寒没有什么表示吗?”
快说几句好听的,说了哥就不去相看对象了。
这样以后天天哥就围着你转,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那就祝哥找到一位温柔体贴的另一半。”
萧知夏脸上的笑容咔的一声碎掉了。
他像是老旧的机器一样呆呆的看着陈亦寒。
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他在说假话的证据。
但是无果。
陈亦寒是真心的在祝愿萧知夏能找到一位温柔体贴的爱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萧知夏脸都黑了。
脸上像封上了一层冰霜,说话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带着寒冷的冰一般。
“所以,你是真的希望我去相看对象?”
陈亦寒红着眼,用力的攥了攥手,声音沙哑的说着,“哥生得如此好看,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喜……”
陈亦寒的话还没说完,萧知夏攥拳用力的锤了一下火炕。
力气大到火炕上的灰尘都飞舞了起来。
拳风与陈亦寒的脸擦肩而过,他闭上了眼睛,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流了下来。
等陈亦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卧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空荡荡的,如同他的心一般。
这样也好,断了自己那虚无的念想。
他一个资本家的后代,怎么能和在供销社上班的女同志相比呢?
只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呢?
陈亦寒攥着心口处的衣服,大张着嘴巴无声的哭了起来。
卧室里发生了什么王佩兰不知道,只听见一声非常重的捶打火炕的声音。
紧接着她的儿子就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冲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跟陈知青吵架了?”
听到王佩兰的声音,萧知夏想起家里还有外人在,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脸色还是阴沉着的。
“抱歉妈,婶子,我最近情绪不是很好。”
王三婶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你要是有谈对象的意思啊,挑个日子两个孩子见一面。”
许是还在气头上,萧知夏答应了王三婶的要求。
“好婶子,你说哪天见面就哪天见面。”只是这脸,一直都是阴沉沉的。
送走王三婶之后,王佩兰把萧知夏拉到了一旁无人的角落里,神秘兮兮的说着。
“你现在岁数也不小了,想办法找一个工作,哪怕你去扫大街我都支持,眼瞅着快三十了,抓紧成家立业吧。”
萧知夏满脑子都是陈亦寒的那句话,面对王佩兰的牢骚他也是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把人送走了。
紧闭着的卧室门将萧知夏和陈亦寒分割开来。
今天的这场闹剧,两个人都不是很高兴,可有些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只能自己生闷气。
收拾房间,烧火做饭,刷锅刷碗。
直到天黑睡觉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今天晚上是初一,外面只有一个月牙,屋子里很黑,看不清周围。
黑暗会放大人们心中所有的情绪,包括难过。
陈亦寒背对着萧知夏,把自己缩在棉被里,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他与萧知夏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还是头一次吵架,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