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君神情变了变,心道,难不成三师弟也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梦?
而且,也梦见那些个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日日夜夜?
难不成,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梦,才设法将师尊掳走的?
但也不对啊,天底下又有谁,会把那种乱七八糟的梦当了真?
卫枫沉思片刻,才道:“若此事当真如你所言,那么,白苏就该尚在人世,剑宗之内,还摆放着他的长生灯,我即刻传讯给汝殷师妹,一问便知!”
可小师叔传来的讯息确实,长生灯已灭!
如此说来,白苏已经死了!
林安的脸色瞬间就一片煞白,震惊无比地道:“不可能!在密林中时,我明明亲耳听见他说话了,他还喊我小师弟!说什么既然都让我知道了,就要杀我灭口!”
“师伯不也亲眼看见,那两个渡劫期的黑袍人,在追杀我吗?”他急忙望向师伯,见师伯也在用怀疑的目光望向他时,手脚瞬间就凉了。
心也紧跟着沉到了谷底。
温琼沉声道:“一个死人,又如何能像你说的那样,杀死顾西川,还命令黑袍人杀你灭口?”
叶阳君道:“你都没有亲眼所见,仅凭声音,如何能断定就是三师弟?哪怕就是亲眼所见,也可能是旁人易容幻颜,假扮的三师弟!”
林安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他确实说的都是实话,眼下师门中,竟无一人信他。
恍惚间想起顾西川生前对他说的,有时候亲眼所见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被幻术所迷了。
墨羽甚至还怀疑起了林安,沉声道:“这莫不是你自导自演?毕竟,晏陵可是杀了你父尊,还囚你族人,更是将你关在剑宗,逼你入正道。”
林安纳闷道:“入正道,还用逼的吗?正道又不是什么地狱深渊。”
“那你是自愿抛弃族人,拜入剑宗的了?”墨羽又道,“从魔界堂堂殿下,沦为一个剑宗的小弟子,你心里焉能没有半分怨言?”
林安摇了摇头,道:“或许你们不会信,但我真的没有怨言……也没人逼我拜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此话一出,李如月呵了声,双臂环胸,嘴都撇到了耳后根,凉嗖嗖地道:“可不是自愿的嘛?只怕从那时开始,见了仙君的美貌,都走不动路了吧?”
温琼瞪了一眼,李如月就更加阴阳怪气了,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爹喜欢什么样的,儿子也喜欢什么样的!
爹和儿子看上了同一个人!传扬出去都惹人耻笑!
林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心想辩解,可转念一想,他都和师尊当众亲在一起了,没什么可辩解的。
反正这事早晚要公开的,索性就挺起胸膛,理直气壮起来。
墨羽:“顾西川劳役魔人,你就有正当理由,离开剑宗,回到魔界,顾西川绑走我儿,你为了离开魔界,又迫使晏陵杀了我儿,让他与我,与墨氏结怨。先抓走李公子,再救他,也无非就是想与李家化干戈为玉帛。让所有人都接纳你。至于之后,又联手顾西川,一步步将晏陵逼得堕魔,也只是为了报仇。”
林安竟然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的话,他或许也会这么想。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明明被抓了,却还跑得掉的人。
他后知后觉,三师兄真是好能算计啊,只怕也提前预料到了这些,所以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只让林安一人亲眼目睹。
眼下,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信他的人,无需解释。
不信他的人,解释再多,也毫无用处。
林安总算有点明白,为啥凤凰当年不解释了,真真是百口莫辩!
卫枫问他:“在破庙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一向心若磐石的晏师弟,丧失理智,走火入魔?你不要含糊其辞,说清楚!”
林安哪里敢说出师尊的身世?尤其眼下,墨公子也在!
若是墨公子知晓,晏陵并不是墨家的骨肉,那就更加不会放过晏陵了,杀子之仇上,又添了一项冒充墨家子弟的罪名。
所以,林安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是比弑父杀母,更加难以令人接受的了。
温琼见状,就有些急了,厉声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对师尊做了什么?是不是?!”
他的情绪异常激动,恨不得直接扑到林安面前来。
林安很难想象,往后大师兄该怎么改口喊他小师娘。
80 不要装成林安的样子
◎你不是他,纵然是模仿,也半点不像他◎
那, 那就当他做了什么吧。
林安两手一绞,头一低,故意憋红了脸, 越发支支吾吾起来,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你, 你竟敢……!”
温琼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 当即震怒,立马要冲过去, 叶阳君一把将他拦住,十分不解地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大师兄, 你说清楚!”
温琼恼怒道:“我可说不出口!”
就连卫枫也明白了什么, 当即神情骤变,气得都喘起了粗气, 若不是因为眼下是在人前, 他真的会出手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