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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哄?
    ——是你的话,亲她一下就好。
    脑海中不期然浮现祝无婳的话,裴玉捧过陆如琢的脸吻了下去。
    “唔。”
    一番热吻后,陆如琢脑子七荤八素,两颊生晕,看着裴玉的脸也生不起气来了,整个人都柔成了水。
    陆如琢靠在裴玉怀里,把玩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懒懒道:“吏部尚书罗书辛的标记。”
    “你甚么时候和他结的仇?”
    “之前办了桩案子,他儿子死在我手里。”
    裴玉隐约有了些印象。
    陆如琢这样的位置,得罪的人不计其数。
    “那这封信?”
    “我让人伪造封假的送去就是。”
    “嗯。”裴玉刚要说点甚么,门外有人通传。
    “都督,祝盟主求见。”
    陆如琢倏然坐正了,道:“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迎。”
    门外应是。
    陆如琢整理衣冠,开门大步前往府衙正门。
    祝无婳伤势未愈,是坐马车来的,祝葳蕤陪她等候在车旁。祝无婳见到朱衣蟒袍的身影,便要行礼,陆如琢及时扶住她的手,低声道:“你我非要如此生分么?”
    祝无婳抬起眼帘,奇怪道:“这是知府衙门外,大庭广众,你想暴露你我的交情?”
    陆如琢听出她言外之意,唇角微翘,松开手让她将礼行完。
    “祝某见过陆都督。”
    “祝盟主有请。”陆如琢客气将人引进府衙。
    裴玉跟在她身后,正要跨过门槛,却听见身后另一道马蹄声。
    朴素的马车停在府衙外,撩起轿帘的是一只白净修长的手。
    戴着面纱的古夫人弯腰从车辕下来,近前不轻不重的声音,只让裴玉听见,道:“灵霄岛陆绾,求见陆都督。”
    裴玉瞳孔微缩。
    陆绾,原来她才是陆绾。
    裴玉道:“请陆……姑娘稍候片刻。”
    陆绾的身影刚好被裴玉挡住,陆如琢自衙门深深里回过头,目光不解地看着她。
    好似在问她怎么还不进来?
    裴玉撩袍越过门槛,疾步上前,低声道:“门口来了一个人想见你,她自称……陆绾。”
    陆如琢振袖负手,冷冰冰道:“不见,让她回去。”
    裴玉抿唇看了她一眼,想劝又不敢,只得称是。
    祝无婳却道:“你还要口是心非到甚么时候?明明思念家人,连化名都取别人的,你见她一面怎么了?裴玉,将她请进来。待会我和她一起去见。”
    裴玉又看了一眼陆如琢,陆如琢寒着脸,但没说不许,裴玉下去了。
    “陆姑娘请,都督与祝掌门有要事相商,劳烦在偏厅稍候。”
    裴玉遣散下人,亲自给陆绾斟了一盏茶。
    按照目前的辈分,自己得称对方一声小姑。以后的辈分……小姑子?
    古夫人,不,灵霄岛的二小姐陆绾揭下面纱,露出那张与陆如琢有七分相似却更年轻的脸,容颜炫目,绝色倾城。
    她比陆如琢少了一分执拗,多了一分柔弱,是个令男女都会生出爱怜之情的女子。
    陆绾柔声道:“裴姑娘,你我已是第二次见面了。”
    裴玉没有多看她的脸,过于相似总会让她生出一种微妙的背叛感。
    “是。”裴玉在她对面坐下。
    “裴姑娘与我长姊已定情了?”陷祝付
    裴玉端起一旁的茶盏,低垂眼眸,不知道怎么回答。
    ……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
    陆如琢将祝无婳领进屋内,关上门。
    两人四手交握,相顾无言。
    许久之后,祝无婳方道:“我昨日一夜没睡。”
    “怎么?”
    “我在给葳蕤讲故事。”
    “巧了,我也在给裴玉讲故事。”
    两人相视一笑,有甚么东西在无声无息中化解了,尽释前嫌。
    祝无婳挤眉弄眼道:“讲完故事就没干点别的?你讲一晚上,不会吧?”
    “自然不是。”陆如琢给了她一个意会的眼神。
    绝对不能让祝无婳知道自己还停留在第一步。
    祝无婳果然懂了,压低声音嘿笑道:“她行不行?”
    “很行!非常行!必须行!”
    “你声音这么大干吗?不害臊吗?”
    “不害臊啊,反正别人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陆如琢心说,这就是越缺什么越喊什么。
    院子里的祝葳蕤只听到陆如琢一口气说了三个行,估计她娘和陆姨是没甚么事了,不禁松了口气。
    祝无婳昨夜想了很多,想秦步桑,想年少的时光,想她们俩分开时许下的诺言,想变了很多的陆如琢,又想起终于死在她二人剑下的谢玄知。
    人生苦短,匆匆二十载流过,她和陆如琢也接近不惑之年。快乐了几年,痛苦了许多年,这天地间,没有比彼此更了解她们过去的人。杨姊姊在天有灵,一定希望她们俩能继续走下去。
    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1]她们已经并肩走过了半生,没道理在终点分散。
    祝无婳问道:“谢玄知的尸首,你怎么处理的?”
    陆如琢道:“哦,我让人划烂了他的脸丢去乱葬岗了,你有别的用途?”
    祝无婳摇头,又用力点头,道:“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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