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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时, 宿玉脸色已惨白如月光, 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身上疼,心中也疼, 黑夜遮住了他的一身伤痕,他就这样望着窗外的月光, 一夜到天明。
    他不知,他身后的纪衣容也并未眠,黑夜让她不必在掩饰自己眼中的爱意,她目光眷恋的看着他的侧影。
    她深深的喜欢着他,三年如一日,从未变过,可为何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身边逃离,甚至她给出的正夫之位,也不屑要。
    此刻,她多想轻柔的将他拥入怀中,再低声问一句,她该如何?
    ——
    这日下朝,纪衣容乘着马车从闹市中而过,她也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了,还要因朝中和宿玉的事忧心,疲倦感爬上她眉心。
    闹市中,来往行人众多,故而马车行的很慢,纪衣容吐出口浊气,按了按眉心,朝马车外看去,想平复下心中的郁气。
    掀起车帘,外面好不热闹,只见不远处的街边围了一群人,从马车里看过去,恰好能看到中间的情景。
    那里应该是医馆,只见一女子朝着医馆跪地苦苦哀求,她身侧站着一个男子,男子腹部高高隆起,想来应该是快要生了,但男子的眼神却格外的冷漠。
    跪地苦求的女子,眼神冷漠的男子,一时间纪衣容想到了自己和宿玉。
    和眼前的场景竟如此相似。
    心中的好奇被勾起,她出声叫停马车,“停车。”
    她从马车走出,缓缓朝人群走近,走的近了,她也从人群的说话声中,听懂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一对女男,本是青梅竹马,自小定有婚约,婚后二人生活甜蜜,某日却因一外人生了间隙。
    男子欲要和离,女子却不肯,且在房事上想着法的折磨男子,直至男子怀孕才停歇。
    此时,女子也已明白,先前的事是误会,可男子却被她的所作所为彻底寒了心。
    而男子也因先前激烈的房事伤了身子,此次生子,凶多吉少,男子与腹中的孩子只能活一个,亦或者两人有生命危险。
    故而,女子才会在此跪地哭哭哀求,求大夫救她夫郎。
    纪衣容心中一凉,最近这些时日,她似乎也是这么对待宿玉的。
    故而宿玉才会如此怕她的触碰,可一看见他的恐惧,她便生气的变本加厉。
    如若此时,阿玉也有了孩子,那后果,她不堪设想。
    纪衣容脸色一白,心中万分后悔起自己的粗暴来。
    眼前的哀求仍在继续。
    “求大夫救救我夫郎,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老大夫无奈的叹息一声,“孩子月份已这般大,此时打掉孩子,生父也活不了。”
    “若是早些发现,倒还是有可能。”老大夫摇摇头,惋惜着道。
    跪地哀求的女子,彻底心如死灰,那旁边的男子,却露出解脱的笑意。
    心中担忧着宿玉的身子,纪衣容转身离开,进入马车时,她拿出身上所带着的银子,递给马夫,指了指跪地的女子,“去把银子给她,让她去为夫郎请个好大夫。”
    “是。”
    没一会,马夫便回来了,马车又缓缓朝前行动。
    纪衣容陷入了沉默,她无疑是爱宿玉的,更不想与宿玉走到此般镜地。
    一下马车,她便迫不及待向他所住的院落走去,此时此刻,她急需宿玉来安抚她躁动不安的内心。
    走两步,她想起什么来,对着见冬吩咐道,“拿着我的身份令牌,去宫中请御医。”
    “是。”
    纪衣容推开门时,因昨晚一夜的折腾,他还在睡,但因睡的本就不安稳,一听到声音,便立即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看向门口,见是她,多少有些惊讶,毕竟她向来只在夜里过来。
    以为她现在来,又是为了那事,宿玉本能的有些拒绝,毕竟身上还疼着。
    但想了想,他的拒绝似乎也没什么用,便又默默的躺好,手解开里衣。
    纪衣容几步走了过来,一把按住他解衣服的手,耐心解释,“我来不是为了那事。”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都没有过交流,除了他实在忍不住时,溢出口的痛苦□□。
    此刻,她忽如其来的温柔,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今日所见,她一阵后怕,幸好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侧脸,眼中是浓浓的自责与愧疚。
    “阿玉,我们不闹了好吗?”
    宿玉被她的话惊到,有些疑惑她今日怎么了。
    “你,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试探着问。
    “无事发生。”纪衣容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阿玉,我只是不想以后追悔莫及。”
    她俯下身,轻轻的拥住了他,“阿玉,前几日,是我做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宿玉垂眸,思考了片刻,然后抬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从没怪过你。”
    这是实话,哪怕他身上再疼,他也从没想过怪她,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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