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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远搓了搓胡子拉碴的下巴:“东线这边,额驸缓慢撤退,那也不是知道我们来了,而是无奈回走廊山口布置防线……嗯……我看可以临时调整,让骑兵先打。”
    韩小波哈哈一笑,然后加鞭催马:“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嘛。哈哈,这个方案我同意,让步兵正常行进,咱们带着骑兵赶路。”
    司令员和参谋长统一了意见,全军就要贯彻执行。
    当天下午,局势突变。一直以来谨守唐山防线的飞虎营骑兵,突然间,在整条战线上,对当面蒙古骑兵发起了猛烈进攻。
    甫遭打击的蒙古骑兵,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这些日子下来,蒙古人早就摸清了己方和对方的实力差距。要不是看飞虎营没有攻击欲望,蒙古人早就转进了。
    蒙古人这一逃,赶在黄昏前,轻松跑完了一百多里路……业已率军回返的额驸扬古利,由此知道了最新军情。紧接着扬古利便下令全军加速,以急行军的态势往山口赶回。
    ……
    扬古利知道军情的同时,由北方大都督率领的北伐军各路骑兵纵队,业已追赶到了春雷堡下。
    带着诸将下马,亲自来到春雷堡墙的人肉缓坡前,韩小波等人也是赫然起敬:穿越众自出山以来,从来都是装备碾压敌手,很少能打出如此惨烈的攻防战:“李继春,你部英勇善战,作风顽强,顿敌于要隘之下,此役当居首功!”
    一旁穿着校官服的李继春,当即立正:“全靠大都督指挥有方,将士用命。”
    韩小波呵呵一笑:“也不用谦虚。这样,春雷营之前的一千骑兵,现在就归建。咱们后续再以春雷营为基础,扩建北伐第四师,你继续担任师长。”
    韩小波这两句话,顿时令他身后一干东江军头不爽了,纷纷拿斜眼瞥起了李继春这个老杂毛:北伐第四师是正规军番号。韩小波这句话,就代表李继春一战脱了客将籍,转入大帅嫡系了。
    李继春当即敬礼:“末将谨遵大都督军令!”
    “至于其他封赏……”韩小波干笑一声:“容后再说,你们都懂的。”
    “末将不敢,末将晓得轻重。”
    在场的都是老牌反贼,谁还能不懂韩小波的意思:曹大帅现在还不能以皇帝名义大肆封赏下属……这不那谁谁还在龙椅上坐着呢,大帅还是要脸的,程序正义还是要讲的,毕竟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几天。
    说到这里,韩小波抠了抠脸,开始安排起了下一步工作:“那就这样,我们去追驸马爷,你继续守在这里。”
    李继春自然清楚大军动向,也知道自己责任。但这种时候,他肯定要表一表请战姿态的:“末将愿随大都督同往!”
    “李继春,本将劝你凡事掂量着些!”
    韩小波这边还没说话,一旁东江镇名义上的太子爷毛承禄终于忍不了这个野孩子了:“癞蛤蟆打哈欠,仔细撑破肚皮!”
    毛承禄这一喷,东江群雄顿时都义愤填膺了。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历史榜前五的降将的孔有德,也是很丝滑地开始给大都督上眼药:“李继春,需知你只是个降将,莫要忘了身份……哼,同往……怕不是欲寻哪个鞑子大将叙旧?”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韩小波没想到稍一愣神,就冒出来这么一帮喷子。气愤之下他甩起马鞭凌空抽了一把:“诋毁同僚,还降将?你什么档次?啊?都没事干了是吧?没事干给老子滚回天津。”
    韩小波话音刚落,见都督生了气的东江群雄,顿时口中直喝得罪,饶恕则个……纷纷上马追敌去了。
    “不要管这帮人,素质太差。将来建国了,他们都要回炉,等出来,在你面前都是小弟!”
    见都督连这种话都说了,心境早已平和的李继春,很感动地又拱手做了礼:“末将谢都督缓颊。”
    “嗯。”返身欲待上马的韩小波,最后问了李继春一句:“知道钉在这里让你干什么吗?”
    可怜李继春重建春雷营,这些年钉在永平,今天这一幕他不知道推演了多少次,怎能不知道韩小波所问何意。
    下一刻,李继春毫无磕绊地回道:“关宁军。”
    “对,就是关宁军。”韩小波翻身上马:“骑兵撒出去,见关宁军就打。给我盯紧喽,别让那帮杂碎坏了老子好事。”
    “末将尊令!”
    ……
    气喘吁吁,驸马扬古利带着手下不到两万的旗丁,急行军一天,赶了五十多里路。终于在天将黑时,全军跑进了燕山走廊的山口。
    这个时候,扬古利才算是稍稍心安了:燕山走廊东端就是一条宽度不到百米的山沟,一万多人守这条沟,人数稀少的飞虎营是攻不进来的。
    不过,看着旗丁歪七扭八躺在地上的惨样,扬古利现在也没办法要求这些人连夜在山口修筑防御工事。
    在和二大王多铎商量一下后,两人草草分了工:扬古利带着旗丁守前端,多铎带着仅剩的一点满人精锐和蒙古骑兵守后方。然后全军明早起来修工事,封山口。
    其实,对今天的消息,额驸早有心理准备。按时间算,他这边五天前就崩掉了,春雷营自然会通知后方。飞虎营拖到今天才冲上来打落水狗,在扬古利看来,已经算是反应慢了。
    至于说突然发动的飞虎营身后会出现曹氏主力大军……尽管这个假想这几天时常出现在梦里,但醒来后的额驸是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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