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但这种安静的感觉反而还有一点愜意。
我跟沉一郝约中午十二点在公园,而现在是八点鐘,于是我慢悠悠的去厨房找吃的。
我打开冰箱,看到还有两瓶啤酒,就又回想起昨天被性侵的画面,真的很噁心。
所以我拿起了其中一瓶喝了起来,毕竟家里也没东西可以吃。
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后,到了十一点半我便出门了。
到了公园,刚好沉一郝也到了。
他穿着的是一身黑色上衣加黑色长裤,难道他不知道中午穿这样,很容易热吗?
「我们边走边聊吧。」
他牵着我的手说道。
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便沿着公园走着。
我望着在公园里盪鞦韆的小孩,我们走了几分鐘了,但他还是一言不答,只是握着我的手开始冒手汗,于是我便问他。
「你昨天说你要告诉我什么。」
「喔,喔,你既然给我分享了你的故事,那我也跟你分享我的故事吧。」
他似乎刚刚若有所思
他说,他小时候因为妈妈常常带着其他男生回家,而他爸爸总是对她不理不睬,所以他很小就懂事了。
因为他爸爸总是跟他说:
「你如果什么都不会做,那你只能跟你妈一样,整天乱搞。」
所以他一直重复这样的模式到了高中一年级。
而直到高一要升高二的暑假,他妈妈得了爱滋病。
于是他妈妈开始整天闷在房间,连他给妈妈送饭,都会被妈妈骂甚至打。
可是他非但不沮丧,反而还开朗的回应他妈妈,甚至为他妈妈祈祷,希望她能好起来。
但这样换来的结果,是妈妈的辱骂:
「你这种脸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吗?你还不如跟你爸一起去死,要是没有我之前卖身的钱,你跟你爸怎么可能活的下去。」
而沉一郝也是从那时起,得到了忧鬱症,也学会了在别人面前开朗。
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在别人面前总是会给别人正向的感觉,他也总是会努力的逗别人笑。
在他高三时才发现,他只要独处,他就会莫名的感觉到悲伤,而且是非常浓烈的悲伤。
也是这个时候他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他得了忧鬱症。
于是他开始寻找快乐的方法,他说他找到了,但不是很好。
他说他跟他的男同学发生了性关係,他发现在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很开心。
而且那时,他的那位同学跟他说了一句话:
「你开心不一定就是要打球啊,也可以做一些人与人之间的连结,只要不要爱就好了,不是吗?」
就因为这句话,他开始一週换一个对象。
直到上了大学,遇见了我。
只是本来找我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听到这,我下意识的想要松开他的手,但他却牵的更紧,让我有点痛。
「你干嘛?」
我咬牙的问他。
「你先听我解释。」
他轻声的跟我说。
他说他本来是这么想的,但跟我相处之后他发现,我是唯一一个懂他的人。
我会在他打完篮球的时候不是第一个就跑到他面前说他好帅。
而是去买一瓶水给他,而且还会带他去吃东西怕他饿。
也会在他被别人嘲笑还在扮笑脸的时候,帮他霸气的骂回去。
他也因为这样开始慢慢的向我打开心扉。
甚至还偷偷的跑到我家,就为了安慰刚刚才被爸爸打的我。
虽然当时我爸发现了他也知道我是同性恋这件事,非常愤怒的赶走了沉一郝。
甚至直言他下次再来就打断他的腿。
但沉一郝还是不顾一切的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跑来安慰我。
他望着我,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的爱意,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
「所以为什么我不介意呢?是因为我比你更早就成为了不乾净的人了。」
他开玩笑的对我说。
「那我们就彼此彼此了喔。」
他听到这话大声地笑了出来,而我也跟着他笑。
虽然我们两个人都是心里有病的人,但此刻却能感受到对方心里与自己是一模一样的。
「既然我爸已经不在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我小心翼翼的问了沉一郝。
「好啊,为什么不好。」
他微笑的看着我。
我跟沉一郝便回到了他的家帮他收拾他的东西。
他爸爸在他高三时就离婚了,他的妈妈还是一样整日躲在房间。
除了帮忙送餐的社区志工还知道她之外,就跟没她这个人一样,自然就不会管到沉一郝。
于是我们就这样顺利的同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