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竺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怎么可能呢,封建王朝早灭了不止多久了,还皇帝,梦里的皇帝吧?
周归心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对,微微皱了眉:“你那是什么眼神?”
福公公立刻尖细着嗓音斥责他:“你竟敢对皇上大不敬!”
苏青竺:“……”
苏青竺深吸了一口气,保持住了自己可怜小白花的人设:“对不起……”
福公公冷笑一声,在周归心身边习惯性地弯着腰,替周归心打不平:“皇上,这人上来就敢冲撞您,其心必诛!您千万不要对他心软!”
苏青竺气得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他不过目光中带了点打探的意味,怎么就“冲撞”了?死奴才,净会颠倒黑白!
什么死奴才!这他妈不是他们苏家的管家吗!苏青竺在心底骂完才发现自己的思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面前这俩人带偏了,恨得磨了磨牙。
福公公立刻给周归心打报告:“皇上,他甚至对您不服!”
语毕,他掉着眼,嫌弃又警惕地瞪了苏青竺一眼,即便是短头发,也难掩其公公的神气。
苏青竺:“……”
演起来了是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眶红了红,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归心,小声道:“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福管家如此讨厌我。若是您也这样烦我……”
“等等,”周归心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语,一脸懵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朕何时说过讨厌你?”
福公公尖叫道:“竟敢污蔑皇上!”
苏青竺到眼眶的泪水差点气回去,他猛地一擦眼泪,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说话也开始往古代用语上靠拢:“你们若是厌烦我,大可直接说,不必如此折辱我!”
他抬了抬眸,看见正在往这边走来的两个身影,心下微动。旋即,他的眼眶变得湿红,胸脯也一起一伏地,咬着牙,像是受了莫大的羞辱又隐忍不发的小白花。
福公公双手不紧不慢地交叉抱在胸前,脖子一晃动,脑袋跟着从下到上荡了一下,十分鄙夷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然后道:“皇上同你说话,已是你上辈子得来的福分。即便是折辱,那也是你这庶民无上的荣耀,你好生受着便是。”
苏青竺:“……”
这死阉人,真想缝上他的嘴。
福公公这通话终于让苏青竺的眼泪有了滑落的理由。周归心一看他哭了,顿时头有两个大,他平生最怕人哭了,他根本不会哄人啊?
好在苏青竺也不需要他哄,苏青竺啜泣着,小声喊道:“爸、妈……”
爸妈应该就是这个话本里对“爹娘”的称呼。周归心转过了身,果不其然看到一男一女正在走过来。
周归心缓缓瞪大了眼睛,对面两人看到眼前的场景,也面露惊讶。
苏青竺作为这个话本的万人迷,最疼爱他的自然是苏家父母。周归心原本叫苏归心,在认回苏青竺后,苏父苏母为表对苏青竺独一无二的宠爱与偏心,将苏归心移除了苏家的户口本,并将他的姓改回了生母的姓“周”。
平时苏青竺皱皱眉他俩都会嘘寒问暖半天,这会儿直接哭成了个泪人,定会狠狠惩罚周归心,和那个脑子有病的管家!
苏青竺面上哭得可怜,心底倒是隐隐有几分快意在。
只见苏父苏母面露紧张,阔步前来,几秒间就移到了三人前面。苏青竺还未开口,就看见苏父苏母行了个不知道什么的礼,竟对着周归心缓缓跪拜了下去,两人齐声道:
“臣等,叩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青竺的眼泪一下子就顿在眼眶里了。
周归心万分惊喜,他连忙将他们扶起来:“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快快请起!”
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也难掩喜色,和福公公互相问过好后,便全心放在了周归心身上。
礼部尚书成了这家的主母、苏青竺的亲生母亲,一男子莫名其妙成了女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和同僚睡在一张榻上,心态大崩溃,连那话本都没仔细看。
周归心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
礼部尚书:“……”
被嘲笑了,但是对象是皇上,四舍五入就是皇上对臣笑了——皇上信任重用臣!
没人知道的角落,礼部尚书给自己洗了个完美的脑。
刑部尚书一开始也挺崩溃的,但相比礼部尚书来说就好了不少,至少他还是个男人。
但眼下明显不是纠结男人女人的时候,刑部尚书是看了那话本的,自然知道自己对周归心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此刻脸色雪白,颤巍巍地又要跪下去:“皇上,臣罪该万死啊!臣……”
周归心知道他要说什么,准备将他扶起来,奈何刑部尚书跪得坚定,一动也不动。周归心十分无奈,道:“刑部尚书,朕知道那不是你做的。朕不会将他人之错强加于你身上,更不会牵连你。”
刑部尚书老泪纵横,一边哭喊着自己对皇上忠心可鉴,一边跪着不肯起来。
礼部尚书看向福公公:“他犯什么科了?”
福公公习惯性想摸摸自己的大胡子,结果摸了个空,只好摸摸下巴,把自己话本里涉及苏家父母的部分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