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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到一半时,在陈营的提议下大家玩起了狼人杀的游戏,柴日成感到有趣,也加入了进去。周雁轻没有参与,他不动声色地离开餐桌进了室内,没一会端了一杯热牛奶出来递到宋郁嘴边。
    宋郁叼着杯沿喝了半杯。虽然今天很冷,但因为一直坐在烧烤炉旁被碳火炙烤,他的鼻尖和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周雁轻替宋郁擦去鼻尖和额头上的薄汗,轻声问:“累不?”
    “不累。”宋郁摘掉手套,拉着周雁轻坐在自己身旁,环住他的腰。
    两人肩并肩坐着,安静地看着不远处闹成一团的朋友,闻着真实的烟火气,嘴角都挂着轻松满足的笑容。有家有爱人有朋友,在两个月前,这是两人都不敢想象的生活。以后,他们会一直拥有这样平淡又幸福的寻常日子。
    到了零点温居聚会才结束,宋郁预约好了几个代驾,目送着几辆车缓缓驶离视线,他才牵着周雁轻的手回到屋内。
    周雁轻想去花园收拾聚会后的垃圾,宋郁圈住了他的腰:“别去了,明早我起来收拾。”他一边说,一边倒退着坐在沙发上,周雁轻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周雁轻也没有挣扎,侧过身环住了宋郁的脖颈,将头搭在宋郁的肩头。
    两人相拥,品味着喧嚣后的宁静。宋郁时不时地蹭一下周雁轻的头发,周雁轻圈在宋郁脖颈后的双手则一直磨蹭着宋郁的毛衣衣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突然心有灵犀地同时开了口。
    “我……”
    “我……”
    周雁轻抬起头,宋郁一笑:“你先说。”
    “我……”周雁轻抿抿唇,“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宋郁微讶,稍微挺直了背:“什么东西?”
    周雁轻将手伸进卫衣口袋,摸到放在口袋里的小物件,攥在手心里摸了摸才拿出来摊开了手心。
    宋郁垂眸,看到周雁轻的手心里躺着一颗镶着金扣子圆滚滚的白玉坠,和一颗花生米的大小差不多,用一根很细的银灰色编织绳串着,是一条玉坠项链。
    他仔细地看了两秒才发现这小坠子雕的是一只胖乎乎的小鸟,有尖尖的鸟喙和扇状的尾羽,形体被抽象化,线条很简单,但却精准地勾勒出了鸟的形态,很是憨态可掬,但看起来比较适合小孩子佩戴。
    周雁轻勾起绳子让坠子垂下来,坠子左右晃了晃,他看着圆润乳白的坠子开口道:“是羊脂白玉的边角料雕的,不值钱,我妈离开时给我买的,她说戴玉能保平安。”
    他犹记得九岁那年的一个深夜,他妈轻轻将他摇醒,说给他买了件东西,随后便将这个玉坠挂在他脖子上,搂着他颤声呢喃:“冲冲,玉保平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他知道妈妈是在跟他道别,为了让妈妈走得安心,他轻轻地搂了一下妈妈然后用被子盖住头,继续装睡。而后,他感觉到妈妈用颤抖的嘴唇亲吻了他的额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在这之后,妈妈就再也没回来过。
    周雁轻一直把这个小玉坠戴在身上,大二时因为绳子磨损丢过一次,找回来以后他就收着不敢戴了。这是他妈留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他害怕弄丢,但偶尔会拿出来看看。
    前世,在出车祸的前一天晚上,他莫名非常想念他妈,于是就又把这个已经不适合成年人的小玉坠给拿出来戴上。第二天,他出了车祸却没有真正死去,灵魂游游荡荡回到了两年前。
    他一直觉得,当时是这个小玉坠保护了他。
    宋郁静静地听着周雁轻说着这个小玉坠的来历,眼眶有些发热,他将额头搭在周雁轻的肩上,干涩道:“你把你能给的都给了我,那你就什么都不剩了。”
    周雁轻感知到宋郁的情绪变化,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发道:“我有你啊。”
    半晌,宋郁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周雁轻:“嗯,你有我。”
    周雁轻用指尖捏着胖乎乎的小鸟,有些腼腆地解释:“玉和郁同音,送给你是希望它能保你平安顺遂。本来是想生日那天送给你的,但是那天……”但是那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没能顺利送出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顿了顿,他又说:“你要是觉得太幼稚了……”
    “不会,很可爱。”宋郁打断周雁轻,“帮我戴上?”
    周雁轻犹豫:“要不我拿去找人编成手链吧?”
    “不要,给我戴上。”
    周雁轻承受不住宋郁有些孩子气地说“不要”的样子,松了松挂绳给他戴上。
    宋郁问:“好看吗?”
    周雁轻诚实道:“好看。”挂绳的长度刚好,吊坠垂在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宋郁的脖颈笔直修长,凸起的喉结锋利性感,哪怕只是戴根绳也是好看的。
    宋郁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小肥鸟”,说道:“接下来该我送你一样东西。”
    “送我?”周雁轻不解地歪了歪头,没想到两人连送东西都默契地挑了同一天。
    “嗯,送你。”宋郁一边应着,一边拖着周雁轻的屁股让他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两人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这姿势让人有些害臊,周雁轻不动神色地往后挪了挪才问:“什么东西?”
    宋郁斟酌了两秒,执起了周雁轻的手攥在手里:“其实昨天我说去外地见一个导演是骗你的,我……去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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