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当然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在听到她们的抗议後,前辈们直接托付起了重任,狡猾的把戏服缝纫说成了社团节目表演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又从社团节目表演延伸到了社团未来的前程。
反正,等两人找到插话的间隙时,已经被推出了体育馆。
体育馆的大门就这麽当着两人的面被关上了。
春日前辈温和的声音隔着门传出,“事不宜迟,就拜托早见和羽户部你们两个去采购布料咯。”
话音落下,旁边的窗口处掉落了一个信封。
里面装着的,是采购布料的钱和写着所需布料尺寸颜色的购需单。
早见秋实:……
羽户部:……
所以说,这怎麽看,都是前辈们合夥演的戏吧。
准备得过于充分了喂。
羽户部倒是接受得很快。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反抗的心思就不强烈,其中包含的更多是象征性质。
她在信封从窗户丢出来後,就第一时间捡起了信封,查看了里面的钱和购需单後转身就往社办的方向走。
还在拍门抗议的早见秋实直到她换好了衣服,才顶着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出现在社办门口。
“差不多就行了,别像小孩子一样。”羽户部整理着书包,无奈的说道。
“一点也不公平。”早见秋实将运动服脱下後,胡乱的团起塞进柜子,双手叉腰道,“而且节目的准备工作,除了排练也就只剩戏服的缝纫了吧,难道不应该大家一起嘛?”
“……首先,把你的衣服穿上。”
羽户部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其次,节目的准备工作除了这两样,还有背景的布置,那才是大工程。”
“所以说,我还是宁愿做背景布置的准备。”
晚上写完作业,做完睡前拉伸运动,躺在床上的早见秋实,歪着头跟电话那头的男朋友哀嚎,“缝纫真的好难!就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怎麽可能从只会做钱包和十字绣的水平,速成到做出精美绝伦的戏服嘛。”
电话那头传来男朋友有些飘忽,稍显慵懒的笑声。
早见秋实停下了哀嚎,耳朵敏感地捕捉着那笑声下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侧了侧身,将大半张脸闷在枕头里,小声嘟囔着问道,“雅治现在在做什麽?”
仁王雅治瞥了一眼地板上的布料,手上动作熟练的飞针走线,懒洋洋的回道,“在做好难的缝纫。”
早见秋实怀疑他在坏心眼的逗自己,但是没有证据。
“噗哩,真的是在做好难的缝纫哦。”
仁王雅治见她沉默,言语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早见秋实踢了两下被子,拖长了调的嘟囔道,“我才不信呢,雅治肯定又在逗我。”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笃定了,犹豫着问道,“……真的在缝纫嘛?”
“真的哦。”
“欸!”早见秋实眨了眨眼睛,沉默了三秒後,发出了一声,“哇哦。”
仁王雅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很熟门熟路的静静等待着下文。
“雅治,你也被分配到了缝纫组嘛?好惨哦。”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思考着要不要把缝纫对他而言,并不是什麽难事,缝纫戏服这项工作一直以来都是他包揽的这件事实挑明。
在女朋友面前展示这项才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他思索着,对电话那头开始了第二轮撒娇哀嚎的女朋友说道,“我的缝纫技术应该还算不错,噗哩。”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仁王雅治也跟着停顿了片刻。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手上摩挲着布料的动作透露出几分紧张,语调却还是保持得平稳又慵懒,“所以,需要我帮忙嘛?”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仁王雅治有些想挂电话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紧张,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麽。
是怕被嘲笑男孩子却有缝纫这个才艺?
还是说,比起这点,其实更怕电话那头的人会有这种让人失望的想法。
通话页面上的计时在一秒秒的增加着,仁王雅治能感觉到自己呼吸都放缓了。
终于,在他选择挂掉电话的那一刻,电话那头传来了早见秋实震惊的声音。
“真的嘛?需要!请务必帮我!”
音量之大,惊得仁王雅治一个手抖,差点按下了挂断键。
他不着痕迹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才发现早见秋实并没有安静多长时间,连半分钟都不到。
显然是消化完他说的话後,就立刻回答了。
仁王雅治将身旁缝制了一半的戏服重新捡起,自然地接话,“那明天我来接你,时间定在上午九点行吗?”
“完全没有问题。”
早见秋实雀跃地应下後,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地点定在哪里?”
“如果不介意的话,来我家怎麽样?”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仁王雅治半天没听到声音,侧头看了看,发现电话被挂断後,茫然地眨了眨眼。
挂断了电话的意思,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他发了一条询问的line,过了一个小时後才得到了肯定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