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脉中有微弱的电流,酥酥麻麻。
她怔怔抬头,看见越清桉苍白的脸。
无数的电花被他宽大的肩膀拦住,他蹙眉,用灵力包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
白色的闪电照亮了夜幕,恐怖的灾难像是烟花在大地上绽放,寒夜冷瑟,只有眼前的青年死死护住了她。
“越、越清桉……”柳若烟懵了,“你干什么!”
“没事,我经常挨雷劫。”他口气颇为轻松,只是唇惨白到了极点。
等黑云散去,雷劫结束,地面村庄的百姓也被疏散去了别处。
美丽的青山绿水被陨石砸成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坑,无数硝烟滚滚,似一束朦胧的光,涌上天空。
越清桉没有倒下,只是肩膀上渗出了血迹。
柳若烟要给他治疗,却发现自己的神力对他的伤没什么效果。
王如麻道:“雷劫造成的伤,哪怕是神仙也治不了。违背了天道法则,天道就会惩罚你。”
柳若烟扶着越清桉冷笑一声,“若是天道法则是见死不救,那我就灭了这天道!”
她真的怒了,完全不理解所谓天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带着越清桉回去,找清虚门弟子要了金创药和绷带。
屋内所有火烛被点亮,柳若烟小心翼翼扒开他的上衣,去看他的背部,眼里划过心疼——那背部上鲜血淋漓,是被电击出来的伤口,大约两掌的长度,看着就疼。
他居然一直也没吭声过,真是疯了。
她瘪着嘴看他的侧脸上的冷汗,“疼的话你和我说,我轻点。”
虽然这样说,她的动作也一点儿都不重,轻轻柔柔的,用清水擦拭着伤口,上了药粉,再帮他用绷带绑起来。
绑绷带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胸膛,才猛地一惊。
无关胸肌之类的,而是他的胸膛上错落着许多类似的伤痕,偏白,伤疤已经掉了,但是她能想象伤口还在的时候,他能有多痛。
而且,因为神凤血脉,他身上的伤口比一般人还难以愈合,一道道的血口子让他度过多少难眠之夜。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了解越清桉,此刻,她窥见了更为深层的他。
“怎么弄的?”她抚摸着,抬眸,轻声问。
越清桉抿唇,沉默片刻,道:“一直渡飞升的劫,渡了好多次,次次都没成功飞升。”
所以雷劫一次又一次劈到他身上,这十五年间,他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持续不断的疼痛。
一直想要飞升……
柳若烟鼻子一酸,眼眶中泪水涟涟,慌乱垂下眼,不敢和他真挚的眸光对视。
“有些丑,再养养就好了。”越清桉安抚道。
柳若烟手指摩挲着他的皮肤,委屈巴巴道:“我又没嫌弃这个。”
“我知道。”越清桉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谁知他还没摸两秒,小脑袋就凑到他胸前。
极其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伤痕,才缓缓抬头。
他瞳孔微颤,失神望着她漂亮的脸颊,平静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到再也无法忽略。
“你飞升如果很困难的话,就别飞了,再等我一段时间,我想办法下凡来,投胎那般,就能在凡间待很久了。”柳若烟轻声道,她将绷带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先前渡劫时,心中总有杂念,执念无法参透,所以才……”他叹了口气。
“那现在呢?还有执念吗?”柳若烟歪着脑袋,眉眼带笑。
他吻了她的唇,没有回答。
吻毕,温热的湿意让人心.猿意.马,可是柳若烟明白他的原则。她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着迷于成婚这件事情,难道不是相爱就可以了吗?
但是,目光落到他胸前的伤痕上,她又开始思考,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想要占有他,但是不想给他名分,这放在现代是要被人骂的渣男啊!
思忖良久,她叹口气,向他屈服了,也是向爱屈服了。
“越清桉,我们成亲吧,在你为我种的海棠花海中。”
*
青州传道结束,仙人传道队伍马不停蹄赶往了扬州。
一来到熟悉的地方,柳若烟就想起了那个懒洋洋不着调的家伙。
竹玉怜休养得如何她不知道,但是他肯放过自己,努力向着好的方向改变,那么她就放心了。
一行人骑马,晃晃悠悠来到了春满楼所在的街道。
本来信奉神仙的人就多,众多扬州的修士将仙人传道的队伍围拥个水泄不通。
偏偏花满楼楼下还有众多客人,朝二楼看热闹。
人山撞上了人海,那就变成了灾难般的拥挤。
骏马难以前行,柳若烟抬头看向花满楼,问那些客人聚集这里是在做什么。
客人不知道这是神女,以为也是来观看抛绣球活动的,笑道:“花满楼的花魁今日要抛绣球招亲呐!那花魁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好多人都是想来抢绣球的。”
花满楼的花魁?柳若烟皱眉,花满楼又新出了个花魁吗?
算了,中国人骨子里的基因就是爱看热闹,反正前面挤得都走不动道,她也兴致满满抬头,看看到底是如何的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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