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长于黑暗,自己发光。
他一辈子都不会与这个带给他无尽苦难的世界和解,注定用一生对抗这该死的命,要么输了死掉,要么苟且抵抗。
“你们吃着,我先走了。”张雅琪起身去拿包。
“嫂子再见。”温何夕埋头吃着早餐。
老旧的门一开一关,生锈的转轴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响,温何夕抬头看了一眼门口鞋柜,没有红票票留下,张雅琪应该没发现他塞了钱,不然该拿出来放鞋柜上了。
吃完早餐,温何夕钻进浴室冲了个澡,洗漱干净,拖到了九点多,然后他不紧不慢地步行去学校。
到学校已经十点多了。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画着函数曲线,温何夕听得脑袋疼,他偏科特别严重,最不好得高分的语文他都能考130以上,其他科几乎全满,只有数学二三十分。
光是听见数学两个字,他都脑袋胀。
他听得迷迷糊糊,脑子里像是有个和尚在念经。倏忽,一张纸条拍在他桌面右上角。
陈照给他的。
纸条上写着:昨天那个神经病是谁?
神经病?林远之吗?
若是林远之知道有人当他是神经病,他会不会跳起来打人?
温何夕提笔写了两个字:别问。
他戳了戳陈照的后背。
陈照回头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随后扭回头去。过了一会儿,他把纸条拿走了,写了什么后还了回来。
温何夕扫了一眼,纸条上多出一行字:我后天过生日,我请你撸串,去不去?
似乎怕温何夕不愿意,没等温何夕提笔写字,陈照再次把纸条抽了回去,又补了一行字后送回来。
这回又多了一行字:没有别人,就咱们仨,文书言,你,和我。
温何夕提笔写道:好。
第12章
陈照生日那天。
晚自习结束后,三人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地方是文书言选的。据他说,这学校附近的烧烤店他都吃过,这家是味道最好的,尤其一绝是他家的烤翅。
鸡翅烤得金黄,香而不腻。
他们到那,店里坐满了人,店外临时摆的桌只剩两个空桌,三人选了离马路较远的那桌坐下。
陈照拿笔,在点菜的单上勾勾画画。
文书言:“给我来五串羊鞭。”
陈照调侃道:“你这么小年纪就需要补了?”
文书言又羞又恼:“补你个大头鬼,那东西好吃!”
“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陈照道“要不要我再帮你点几串韭菜,听说那玩意儿也壮阳。”
文书言更气了:“滚,我才不需要,要补也是温何夕这种虚的补。”
温何夕本来在旁边看这俩冤家斗嘴,看得挺开心的,听见文书言把话题扯到他身上,还说他虚,他气得瞪眼:“关我什么事?”
瞪完文书言,转头就跟陈照说:“陈照,给他各来20串,让他好好补补。”
陈照笑答:“好嘞。”
“我去了,你俩真是……”文书言无语了。
“我知道我俩很好,你不用说。”陈照拍了拍文书言的肩膀,论起没皮没脸,陈照能甩文书言几条街。
文书言一口气憋闷在胸腔,愤愤地锤了陈照后背一下。
陈照吃痛,指着文书言,跟温何夕告状:“他打我。”
“我帮你还回去。”温何夕说着给了文书言后背一拳头。
陈照见状,朝文书言扬着下巴,那嘚瑟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文书言抱臂,瞪着陈照:“陈照,你别太嘚瑟,我才是正房,你这小妾得意不了太久。”
文书言喊出声,旁边几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温何夕捂脸。
这顿烧烤吃的,没法见人了。
他们点完,文书言又要了几瓶啤酒,就着盐水花生,自己就咕咚咕咚灌了一瓶,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喝了一瓶白开水似的。
等服务员端盘上串,文书言已经喝了两瓶了,嘛事没有。
那酒量,真是可以。
串上齐。
陈照把羊鞭和韭菜都摆到文书言那边:“来,言哥,都是你的。”
文书言眼神无望:“陈照,你真的够缺德。”
陈照一脸委屈:“言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文书言扶额,拿起一串羊鞭,狠狠咬进嘴里。
一下一下,就像在咬陈照的肉。
温何夕在旁边幸灾乐祸,自己拿了一串鸡翅,咬了一口,口感香嫩,辣味刚刚好。
果然名不虚传,可以称得上一绝了。
三人都是实干派,串一上,谁都不怎么说话了,啤酒陪烤串,吃的火热。
温何夕也喝了点酒,他一喝酒就上脸,红扑扑的,特软特可爱,看上去好像喝醉了一样,他这幅样子把陈照吓一跳。
陈照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放远:“你不能喝就别喝了,喝饮料吧。”
“言哥,把你手边的饮料递过来。”陈照转头喊文书言,看见文书言佝偻着背,用手肘怼了一下文书言“你脸都快贴桌子上了,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