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十成十的把握,还要看猎物仓皇失措逃跑的模样,在倒霉的猎物以为自己终于安全的时候,再悄无声息出现给予致命一击。
宋听玉能依照当前情形发出短信,那就证明他一定在某个不知名角落,跟往常一样,窥探、隐匿。
酒精过敏的人只会喝到昏,而不会醉,所以宋疏月现在虽然面色酡红,但其实意识无比清醒,她翻了个白眼,打字回复。
「去死。」
「不好意思,忘了你已经死了。^_^」
在那个无所属号码的界面,赫然显示着鲜红的感叹号和尚未送达。
什么意思?难不成只能接收不能答复?
她不信邪,继续打字发送。
「你真的很烦。」尚未送达。
「我讨厌你。」尚未送达。
「……有意思吗?」尚未送达。
「哥?」已送达。
铃声响起,对面秒回。
「1。」
宋疏月一阵无语,信息还带筛选着只挑自己喜欢的听,她发泄般继续输出。
「你是不是有病?」
不出意外的,送达失败。
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宋疏月长按关机键一了百了,手机黑屏后似乎彻底沉寂下来。
叮咚——
黑屏的手机突兀地显示时间,在熄屏的底色上异常明显。
简短的叁点十五,清晰明了,如同古代法场监斩官扔签令筒的动作,掷地有声。
笃、笃,敲门声随之响起,隔着间断,每一声都像在她心头打鼓。
宋疏月待在原地没动,她知道宋听玉根本不需要她去开门,故意敲门只是他恶趣味中的一种。
停顿几秒后,门自动打开,可门口却空荡荡的,只能看到悠长黑暗的廊道。
吱呀一声,门又自动关合上,关门的动作带来微弱的风撩起她垂在腰侧的发丝。
下一个瞬间,身后随着微风传来寒凉的气息,如影随形黏在她身上,像一种可以无形渗透各种空间的液体。
宋疏月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那双微凉的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垂头贴近她耳畔,宣判一样开口:“时间到了。”
她对宋听玉的神出鬼没已经见怪不怪,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只不过酒精带来的高温灼烧感迟来着侵袭她,还贴在宋听玉带着寒意的身上,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不太好受,她轻微挣扎着。
宋听玉感受到她的抗拒,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看着她连带着眼皮都开始泛红的脸,笑着说:“脸好红,小醉鬼。”
宋疏月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她轻微酒精过敏,沾点带酒精的饮料都会上脸。
带着凉意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隔绝掉她的视线,宋听玉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一听到他这个语气,宋疏月就感到脊背发凉。
明明生前他对她那么冷漠,说不上夹枪带棒,但冷脸冷声才是常态。
“帮你醒酒,好不好?”
随着他的柔声细语,耳垂上传来被冰凉液体?湿的触感,而后是针扎般的轻微痛感。
宋疏月吸了口气,掐住他覆在她眼上的手,问:“你在干什么?”
“醒酒。”宋听玉言简意赅,收起手里的穿刺针,手指捏住她的耳垂,挤出两滴鲜红的血珠,捻在指腹,血液顺着指腹纹理处蔓延。
宋疏月吃痛出声,掐他手的力度更重几分,她知道耳垂处有个醉酒穴,醉酒的人被扎耳朵不会有痛感,可她压根没醉,所以能很清晰感觉到这份微麻的痛感。
“疼,哥哥……放开我。”她又开始装乖叫哥哥,她扒拉不开捂住她眼睛的手,不知道下一步这个猜不透的疯鬼会干出什么事。
“疼才能让你记住,阿玄。”宋听玉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又在话尾温柔叫她的小名。
耳朵又传来被酒精擦拭的微凉触感,只不过这次的位置,在耳骨。
咔哒——
穿刺针刺过软组织的刺痛感传来,比之耳垂更激烈,宋疏月指甲用力掐紧宋听玉的手,倒吸口凉气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间变成了衣柜,倒退两步就撞在柜门上,退无可退,身前是宋听玉,她被圈禁在这狭小的空间内。
捂住她眼睛的手轻轻放下去,宋疏月重获光明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宋听玉耳骨处的那枚耳钉。
黑色的,造型别致,像一轮玄黑的弯月。
也是她曾在墓园见过的,那枚耳骨钉。
耳骨钉给他漂亮的面容增加了一丝不良的气息,却意外衬他。
“这就是七天没见的第一份礼物?”宋疏月语气称不上好,抬手摸了摸耳骨,那里被他刺穿,镶着一枚小小的耳钉。
宋听玉俯身与她平视,眨了眨眼,“跟哥哥一样,不好吗?”
他说着,冷白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他耳骨上黑色的耳钉,黑与白,短暂相触分离。
在贴近心脏的左耳留下成为身体一部分的耳洞,心脏跳动的时候就会想起这处痕迹,由他亲手留下的。
刺痛感密密麻麻地传来,好像顺着左耳腐蚀传到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开始激烈起来。
宋疏月用手抵住宋听玉的胸膛,这次没有出现上次的搏动,她发问:“你没有心跳,对吗?”
“不对。”他的指尖轻点上她的心口,轻声说:“我的心脏,在这里。”
我的心脏,在这里。
我的心,在这里。
一字之差,后者像是情话,而前者,如同下一秒就要剥心掏肺的恶鬼。
宋听玉的语气很轻柔,却让人感到危险,她怀疑下一步他就要挖开她的心脏,身体下意识往后仰,后脑哐当一下撞上木质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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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一张哥妹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