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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份正值云南的旱季,天空蓝的如同洗过一般,阳光洒在梅里雪山枯萎的草甸上,并没有给人带来一丝温度,依然冷冽入骨,怒江和澜沧江在雪山的峡谷中奔腾而过,世世代代虔诚的藏民们在江水和山壁之间走出了一条转山小路,一只海东青划过天际,低空穿越小路上转山的人们,飞向遮挡在云雾中的卡瓦格博。相传,绕着神山转一圈可以洗清一世罪孽,转十圈可以免受轮回之苦,转百圈今生可以成佛。
    安静的小路上女孩手拿转经筒,跟在一众转山的藏民们身后,杵着登山杖吃力的走着,这种冷冽刺骨的温度,再加上海拔平均4000米以上,对于常年生活在热带的周小兔来说每走一步都是酷刑,脚就像绑在冰锥绑上一样,沉重又麻木,即便穿了最厚的袜子和舒适感很好的鞋子,脚底都像踩在冰上一样冷到刺痛。
    “兔”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红色藏袍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前面向她跑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 a i7. c om
    “扎乌说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就在前面垭口空地处休息。”小姑娘很欢快的指着很远处的一个空地。
    小兔停下来,拿出氧气深深吸了一口,微喘着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空,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被太阳照的通红,干裂的嘴唇隐隐有点发疼,抿了抿嘴,慢慢跟上前面蹦蹦跳跳的女孩。
    等她走到,扎乌已经架起了火堆,小兔很自然的过去拿起他们煮茶的铜锅到江边打了水,挂在火堆钩子上。扎乌过来把火升上。递给小兔一根棍子,腼腆的冲她笑笑又去帮其他人生火。
    这片空地不止他们,还有其他跟藏民和来转山的游客在这里搭帐篷休息。明天就可以到达终点,大家的气氛比起以往来都透着隐隐的愉悦。
    小兔坐在火堆前,时不时用棍子巴拉一下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些,很快水开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在梅里水的沸点只能达到90度,这种环境里喝上热水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每天只能晚上休息的时候能喝到。保温杯里的水也要很节省。
    小兔看水沸的差不多了,从一个油纸袋里拿出一块砖茶,用刀撬了一快放到锅里,很快茶香四溢,切下一块酥油放到酥油桶里,加点盐,把茶水倒进去,用酥油桶里的木棍捣均匀。
    “哇,兔冲的酥油茶好香呀。”小姑娘从包里拿出一个银碗,用手袖随意擦了擦碗口,就去倒酥油茶。
    这时扎乌也忙完过来,小兔拿出一个碗也给他倒了一碗,他们三个就坐在火堆边慢慢喝着,酥油茶浓浓的香味弥漫在空中,温暖香浓的茶汤在她身体里流转,让她冰冷了一天的身体瞬间得到缓解。
    “兔,明天就结束了,你之后要去哪里?”普赤打破三人间的安静。
    “回香港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学。”为数不多活下来的学生,学校给他们放了长假。
    “你不去找你小叔叔嘛,明天转完山,可能他就好了。”女孩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小兔细细的抿了一口酥油茶,轻声说道。微风吹乱她额前的发丝显得有些寂寥。
    “喝你的茶”扎乌皱眉踢了一下普赤。
    “兔,今晚早点休息,明天穿防水的衣服,可能会下雨。”扎乌温温的说道。
    小兔看着只有几朵云飘着的天空:“这么好的天气,哪里像要下雨的样子?”
    扎乌轻轻眯着小小的眼睛笑了笑,指着远处玛尼堆周围悬挂的经幡:“你听,风吹过经幡的声音,晴天是清脆的,如果有雨经幡的声音是厚重沉闷的。”
    小兔抬着酥油茶的碗,若有所思的说:“这是跟空气里的湿度有关?”
    普赤喝完酥油茶,舔着小嘴含糊的说:“哥哥这个办法是爷爷教的,只要经幡声音是厚重的,哥哥放羊就不会走太远。”
    “扎乌你每年都会带着妹妹来转山吗?”小兔抱着膝盖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少年抬起头看着小兔:“嗯,这三年每年都来,普赤第一次来。”
    “以后哥哥不在我也可以一个人来,爷爷会长命百岁。”女孩扬起红彤彤的小脸自豪的拍拍胸脯。
    小兔笑着摸摸她的头:“普赤会成为一个勇敢又聪明的女孩子,和哥哥一起守护爷爷长命百岁。”
    扎乌看着赤普,眼中满是宠溺,垭口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温度越发冷,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说说笑笑,远处的经幡在风中轻轻摇曳。
    印度  英帕尔基地
    明亮的重症监护室,床上躺着的人全身插满管,检测仪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响声,阿耀穿着隔离服,透过玻璃窗,紧皱眉看着床上的人。
    “阿耀,琨哥的排斥反应很严重,如果这一周不退烧,胆红素降不下来,可能要换肝。”阿布一脸严肃拿着报告单站在阿耀身后。
    “美国的医疗团队给出的方案,三天内肝功指标降不了就换肝,抗排异药就用还在试验阶段的MCJ,这个药在实验室试药还在临床二期,暂时还没有参与试药的人出现致命副作用,虽然很冒险,琨哥现在用的是市面上最好的抗排异药,依然出现严重的副作用,只能换这个药试试。”
    “让查猜把肝源准备好,三天指标没降下来就换肝。”手紧紧捏住玻璃隔断边缘,眼睛盯着床上的人。
    “亚罗怎么样?”
    “输了血没事,只是”阿布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救他。
    “琨哥没有杀他,自然他还有用。一切等琨哥醒来再定夺。”如果真是要杀他,就算琨哥已经那么严重,一样可以轻易割断他的喉咙。
    这时衣服兜里的手机响起,是查猜,接起电话,“阿耀,纳通秘书联系我,想要约琨哥见一面。这边刚接手了厂,让他知道琨哥现在昏迷不醒,之前谈好的老狐狸难说会不认账。”
    “纳通没见过琨哥”只是大选刚定,很多决策性的事没有琨哥不行,一旦决策失误,对他们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先稳住他,说琨哥有事不在泰国,一切等琨哥回来再说,杜拉那边挑几个女孩送过去。”
    “知道了。”
    挂断电话,阿耀仍旧盯着手机没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屏幕一亮,收到一条信息,点开一张照片跳了出来,女孩和两个半大孩子坐在火堆面前,暖黄的火光映照在女孩脸上,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不自觉的阿耀眉头稍微舒展。
    拨通电话,很快被接通:“看好她,别让她受伤。需要什么尽量满足,别让她发现。”
    “知道了耀哥。”
    挂掉电话,看了眼睡在床上的琨茵,转身走出隔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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