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天气还带着几分燥热,而夜晚刚刚好驱散了夏天的余热。
我愉悦的慢悠悠走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这个夜晚我的梦中竟少见的没有出现那些魑魅魍魉。
只有一棵树。
一棵苍白的,宛若人骨组成的树。
祂盘根错杂,血红的花朵在树上绽放。
两具尸骨躺在树下。
又是一个逢魔之时。
黎明后,恍若一个刚刚逃离地狱的旅人,仓皇之中,我终于醒来了。
上午的第一节课就是“阿拉斯托·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课。
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
单手支撑着下巴,我正在看着巴蒂·克劳奇的表演。
不得不说,如果单论当一个教授,他远远比洛哈特以及伏地魔专业的多了。
倘若不提及立场,以及其他,我大概会很喜欢这位教授独特的教学方式的。
他又用阿瓦达索命杀死了一只蜘蛛。
可惜的是,他是条疯狗。
有的时候,这往往比其他的更难控制。
这毕竟是个不确定因素。
我的目光扫过那一只只蜘蛛的尸体,默默的数着,直到和克劳奇对上视线。
我尝试着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但事与愿违。
那实在是怪异又可笑,简直像个小丑。
当然,是恐怖片里的那种邪恶又滑稽的小丑。
伪装成穆迪的克劳奇也这么觉得,他咧开了嘴角,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然后叫出我的名字。
我将那满身杀戮的丑角从我的灵魂之中剥离,努力的压制住心中那来势汹汹的杀意,试图将那些血腥暴戾抛之脑后,起身走向讲台。
“夺魂咒是个有趣的咒语。”穆迪看着我,阴测测道,“至少对于食死徒来说是。”
“有不少家伙靠着它逃离了进入阿兹卡班的命运呢。”穆迪说这话时,目光在在座的各位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的脸上。
“他们认为,鲜少有人能够抵挡这个咒语。”
他看向我,然后把魔杖指向我。
“imperio。”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想念出索命咒。
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他主子的授意。
我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汤姆·里德尔现在的那副鬼样子了。
脑中的思绪变得混乱,我看到自己也死在了白骨树下。
于是乎,树上又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蔷薇。
最后花枯结果。
穆迪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
我动了动脖子,将视线落在了穆迪身上,然后缓缓举起魔杖,微笑着说:“avada……”
我并没有把那个咒语念完。
穆迪的面色骤然一变,他眼神之中带着被惹怒的疯狂。
我又抬起头,状似茫然的看着他。
不到一会,他又笑了,是那种略微癫狂的笑,他评价我:“真是个不怕死的怪物。”
恰好,我对他的评价也差不多。
不过他大概不需要和我一样被算在怪物这一行列里。
我朝他鞠了一躬。
虽说我是比这个后辈年长的,但论目前而言,他还算得上是我的教授。
黑魔法防御课结束后,福利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可是恶心透了蜘蛛。
“死的也怕?”我问。
福利点点头,“死的也怕。”
第90章 祭品
我愿爆炸、飘飞、化为齑粉,我的解体将是我的杰作。我愿融化在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在我体内融化到高潮,从而在我们的擔妄中,生成一个世界末日的梦,像所有朦胧的幻象一样奇异而宏伟。——《在绝望之巅》
我轻而易举的就离开了霍格沃茨,那么的悄无声息。
我相信福利的演技足以骗过大部分人,至于邓布利多?我认为他现在或许正在被其他的那么几件事困扰着,总而言之,他没空管我。
我辗转了两个地方,两个不为人所知道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现在不会,以后大概也不会了。
十月底的伦敦已经开始变得寒冷,我不免也有些担心这个冬天会不会变得比去年更加冰冷可怖。
这个名义上是秋天,实际上已经算得上是冬天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巫师们的好心情。
少年人的活力总是无限的,他们往往就如同那壁炉之中的火焰,总是燃烧着的,火热着的。
兴许总有熄灭的那一天,但至少现在是燃烧着的。
斯莱特林的一堆女生们已经开始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年的三强争霸赛舞会的舞伴选择了。
虽然这大概考虑的为时过早。
五年一次的三强争霸赛在今年举行,这项在七百多年前创立的比赛在曾经就因为死伤过多而禁止,但在如今,却在霍格沃茨盛大开幕。
我在这场迎接其他两所学校的晚宴上,见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位德拉库尔的后人。
好像是叫芙蓉·德拉库尔。
事实上,这个名字与她很般配,我认为,她和她的那位姑奶奶一点也不像。
她更像是某种需要精心呵护,但又带着刺的温室花朵,虽然这所谓的刺也伤不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