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会如此?这里发生了何事?林司庭走上前,问道。
女孩慌张的从米缸里爬了出来,几乎的爬到林司庭的面前。她紧紧抓着林司庭的衣角,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道:我我是衍心楼的人。我和玉翡姐姐在此保护一位夫人,本来昨日是要离开此地的。结果来了一个戴着铁手臂的男人,我感觉不像是武林中人,那些人井然有序,更像是军中之人!他们一进来就杀人,我我被玉翡姐姐藏于此处。但是她却被杀了
女孩说着便哽咽了起来,她指着一旁的女尸,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正哭着,林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于是走出房门来到那无头尸前。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颤颤巍巍掀开了那外袍,看到尸体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什么夫人?她叫什么名字?林司庭问道。
屋外,林卿的视线缓缓放在了这无头尸的手上,却见那无名指上有一个可有鹿纹的白玉戒指。她瞬间瘫在了地上,喉咙发紧,哽咽道:嫂嫂
同时,屋内的女孩抽泣道:好好像是叫程夫人。
林司庭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林卿绝望的哭声。他急忙跑了出去,心底一阵发紧,没敢走过去。
卿儿
林司庭不敢相信,程清然当时没死,却还是死在了此处。那白玉戒指是林司源亲手做的,上面的鹿纹样式还是林卿选的,世间仅此一物。而那只手,林卿也更是熟悉。她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身子发冷。
一口血突然涌上了喉咙,吐了出来。
卿儿!
林卿醒来时,神情恍惚。她呆坐在床上,无论林司庭怎么喊,都毫无反应。
我已将大嫂和玉翡姑娘暂且下葬了。等我们回家,处理完慕容和白之事再将大嫂接回来。卿儿,你你先吃些东西吧?
他手中端着一碗安神的汤药,想要喂给她吃,怎么也喂不进去。林司庭看得着急,却也不知该如何劝她。
林司庭不明白,江元说让他们来长州见的人会是程清然。元珩分明救了人,又为何要隐瞒?他无比懊悔,若是路上能快些,再快些
依照方才那个孩子所描述,杀死嫂嫂之人是宋长柯。我们都没想到元珩会暗中救了大嫂。慕容和白又丧尽天良,派人杀她!他有何理由杀大嫂?
是啊我已经嫁给他了,他又有何理由杀我的家人
不知何时,那泪水已经布满了脸庞。她苦笑着,望向自己的兄长。
林司庭忍着眼中的泪,抬手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哑声道:既然砍了头,说明他并不想让我们知晓此人是大嫂。
我要去找慕容和白。良久,她平静道。双眼望着一阵虚空,不知在看什么。
若是复仇,只能我去。事情一日未平,家中便一日不安。卿儿,你去找元珩。既然兄长已将你托付给她,想必也为你想好了退路。
二哥哥,我去吧。
林司庭也拗不过她,但想着她也是不愿去面对林津然的。慕容和白再混蛋,也不会真的伤害她。而且她是去衍心楼,元珩也在那里。如今只期盼着元珩能够知晓她到了,能够护着她吧
于是,兄妹二人兵分两路,一个前往垣州城找慕容和白,一个回了林家。不过回林家之前,林司庭还是想寻找一下程清然的头颅。
宋长柯此人他曾在战场上见过的,作战倒是勇猛,却不善于谋划什么。加上慕容和白已经领着燕宁军前往了垣州城,他杀了人之后定然会迅速去同慕容和白汇合,不会在此刻耽误。
他也不会随意丢弃程清然的头颅,必定是藏在此地的某一处。
林司庭花了好几日,终于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被人挖掘过的痕迹。而程清然的头颅正是藏在了那里。
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大嫂的头颅拿了出来,放在一个花布之中。忍着泪,只庆幸着林卿没有见到。
请了最好的仵作,将头颅给缝了回去。他跪在程清然墓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哭道:大嫂,等我们来接你回家。
104.人心
林司庭回到林家之时,林管家已经回来了。他腰间系着白色的孝布,站在灵堂之中。林司庭快步上前,见到那灵牌上写着林津然的名字。
他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也是,兄嫂已亡。如今在这家中设灵堂,除了林津然,还能有谁
林司庭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书房内,手中握着那支墨玉狼毫。笔身上沾了血迹,是林司源的。林伯说林津然是被割喉而亡的,不知是谁。林司庭将当时所有的下人都拉过来审问。
最后有人说,见到元珩从林津然的房内出来,之后也就再未见过他差人去拿酒了。
兄长,你是否被她欺骗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起身,走去了林津然的房间。在他的房间有一处角落,角落里堆放着他儿时的一些小玩意儿。他拿起一个白玉匣子打开,匣子里还镶着东西,林司庭转动几次后便又打开了一层,打开之后,一枚鹿纹玉牌正静静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