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中了孤儿院里,年龄最大的一个男孩,名叫金吒。
孔宣不枉多让,瞧中了年龄仅比金吒小了一岁的另一个男孩,名叫木吒。
两个孩子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五岁半。都已是少年,快成年了。
我和孔宣一合计,决定两个都领养。还是那句话,我们养得起。至于说这两个孩子记事肯定比隔壁邻居家小孩多,此时此刻,在“眼缘”两字之下,已经成了无所谓的事情。
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带他们回家,养上二三年。待他们成年后,是去是留,都是天注定的缘分。我和孔宣清楚得很,这一生陪伴在身边的,只能是彼此。
许院长没有拦着,不让我们同时领养两个孩子。许院长拿着一大叠材料,在办公室里给我们申办收养手续。
我借口走出了办公室,站在孩子们的教室门口,向里面望。有孩子看见我,没一会儿,教室里的小家伙们就开始交头接耳。还有小可怜趴在桌上默默流起泪水,时不时眼巴巴地往我这边瞧。十分惹人怜悯。
但是我和孔宣已经做好了选择,还是比原计划多领养了一个。许院长更是打好了申请,往上级发了过去。我不可能临时再加一个。
我叹息,最后看了那个小可怜一眼,转身回头往办公室走。我做了个决定,回去后第一时间捐一笔款子给这家福利院,为这些孩子的生活略尽绵薄之力。正这么想着,一个小屁孩哼着小调,迈着外八字,从我身边跑过去。我伸手,一把将这个嚣张横行如螃蟹的小屁孩抓了回来。
这小屁孩没礼貌,对着我就是一通龇牙咧嘴。我凶神恶煞地瞪他;他不甘示弱,立即凶巴巴地反瞪我。
我心想,这就叫做“一样米养百样人”。同一个孤儿院,金吒、木吒多讨人喜欢,眼前这个就不行了,熊孩子,叫人看了就讨厌,恨不得在他屁股上踹一脚。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哪吒。”小屁孩没有隐瞒,大大咧咧地回答我。
我不禁好奇:“你和金吒、木吒什么关系?”
“一个孤儿院的关系啊。”小屁孩哪吒斜起眼,用一种近乎看“傻逼”的角度瞥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念“不气不气我不气”。我一把掰正他的脸,不让他斜眼看人。
我瞅着他的熊样儿就来气,不禁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儿,是很难被人挑走领养的。”
哪吒没有回答我,抬高下巴,直接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我试探他:“这样,你要是肯做个乖孩子,我就领养你。只要听话,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哪吒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他是一个有大主意的男孩子:“再过两年我就能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自力更生,懂不懂?做什么跟你去做什捞子乖孩子?”
嗨,你就说这种猖狂的熊孩子,他讨厌不讨厌吧?我要是不给他来点社会的毒打,就是没承担起成熟大人该有的社会责任!
我伸手,一把揪住哪吒的耳朵,一边和孔宣通电话,跟他商量要多带一个走,一边将小东西拖进院长办公室。
孔宣没有反对,许院长也没阻止,笑呵呵地帮忙多加了一份申请。
我们走的时候,哪吒张牙舞爪,想跑。被金吒、木吒一人一条胳膊,架起来,塞进了后车座。
我开着车,沿着宽阔的柏油路,载着老婆和三个孩子,往城中住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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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伸手抹了把额头,摸到一把汗水。确定了,刚刚做了一场好可怕的噩梦。
我心里嘀咕,这个梦算预知梦还是预反梦,孔宣忽然伸手在我颈子下面,一把抓住我的衣襟。
我扭头,握住他的手,半起身询问他怎么了。孔宣的声音有点轻,却很稳,告诉我他要生了。
“你别急。”他对我说。我总觉得这句话很耳熟。我告诉他我不急,这都是第三回了,我这个陪产的经验已经十分丰富,现在的我稳如泰山恰似老狗。
孔宣叹了口气,然后用力抽回手,叫我赶紧出去,别在这里打扰他。等他生完会叫我进来。
我不肯,他竟然把五色神光拿了出来,作势要刷我。五色神光这玩意多消耗灵力,我只能听他的,抹着眼泪,出了房门。本来想站在门口看,又被小破系统提醒不能让孔宣惊风,只能把门关上。
我倒是不担心孔宣会出什么问题,就他那卸货式生产,对吧,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我就是怕哪吒一出生立刻给孔宣捣蛋,气着他。孔宣现在的实力,生起气来,一巴掌拍死个新生儿,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贴着耳朵在木门上,啥也没听到。比起生金吒和木吒那会儿,孔宣如今对生孩子这种事当真是无比淡定。他甚至都没有像生木吒一样,疼得满床打滚。
我当然不信他是真的不疼。他一定是怕我担心,故作坚强。但他不知道,他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地心疼。
好在方法总比困难多。我开了鉴宝金瞳,从房门透视过去,时刻都能注意孔宣的情况。
依旧是一道光芒闪过,这次是绿色的,哪吒如同书中所写,以一颗“肉球”的形象,蹦跶着出了场。随着哪吒出生,整个卧房里香气四溢,从房门透出。我回头,看见院子里的大水缸里的荷花冒出一茎。茎上顶着一朵粉绿色的花骨朵。很快这朵花骨朵就绽放开来,花蕾中间的莲蓬透出二十四道金光,直射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