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他没有注意到我,此刻我只想大声求救,好想跪地求饶,好想活下去。
什么也做不了。
巨大的耻辱和不甘如洪流般吞噬撕扯着我已经没了的心脏。
最后,也只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没入河中消影无踪。
“哦呀,真是可怜呢。”
我听到了,宛如天籁的,又微妙的有些欠扁的声音。
机体已经到达极限,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能源不足,准备关机......”
“正在关机......”
我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我是唯一的光点,我感觉我在走一条长长的路,但路在哪里,路的方向,路的终点,我一概不知。
我就只是在不停的走,不敢停,也不想停。
突然,我被挡住了,前面是一潭血水,一具具机巧人偶的死体簇拥着堆叠起来,七零八落的肢体如浮萍般在血水中漂浮着,断面却露出机械的内在。
我呆呆的看着这副惨烈的过分的场景,还没等我想出绕道的方法,一颗颗人偶的脑袋突然扭转面向我,睁开了死寂的眼睛。
我差点没被这仗势吓尿,这时突然一只惨白的手从血水中伸出抓住了我的脚踝,一把把我拉下。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唰的睁开眼,恐惧让我忍不住嗞哇乱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真是聒噪。”
我一把噎住,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近在咫尺的美貌让我大脑直接宕机。
好、好漂亮。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正抓着人家的手,他的手上有着一道伤口,正泊泊流血,而我嘴里有一股难言的血腥味。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小心翼翼的在他的斜视下放开他的手,直接表演了一个土下座。
“啊啊啊啊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的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会对您负责的!”
负责把血舔干净。
“?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眼前精致的美少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给我整的一激灵。
“不解释解释吗,你是谁?”他看了眼我空洞的裸露出机械零件的胸口,举起受伤的手臂,语气变得冷硬,“或者说,什么东西?”
“呃,你不知道吗?”我奇怪了,在这个人偶普及率这么高的世界居然还有认不出人偶的土鳖。
然而我注意到他别具特色的服饰,又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环境,桌上摆着我从未见过的奇特果实,人偶自动启动的战场检测分析已经告诉我世界版图上没有任何符合这里地势地貌的地方,已经有一次经验的我可以断定了。
无语啦,我又穿越啦。
而且这次还是身穿,用这具磨损过头的机体。
“知道什么?”他皱眉问我。怎么美少年皱眉也这么好看。
“哦没有,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哈、哈哈。”我有些心虚,面对这意料之外的神展开有些措手不及。
“劝你别和我耍花招”,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我,“目前来看,你那所谓的能源,似乎只有我有。”他抬起手,将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划开,他血液中蕴含的能量让我不禁有些失神。
我咽了咽口水,可怜兮兮的说,“或、或许吧。就是,呃,我也不知道啊。”
这倒是真的,我是真不知道我这副身体在这个世界里算什么,也不知道我的能量来源是不是只有他的血液,经过我刚刚的数据检测分析,桌上的瓜果对我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
胸口的空洞也急需材料填补,行动不便能量溢散不说,作为一个女性,我真的很需要胸!
我现在很需要一个本地人来帮助我,也不知道这异世界的文明程度怎么样,希望别把我当妖怪抓起来一把火烧掉。
而眼前的人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也是我目前能维持机能的唯一保障。
我茫然地看着他,眼神透露出清澈的愚蠢。而我这副样子好像有点让他感到烦躁,一种看到脏东西的烦躁。
但他好歹也是把这股情绪压下去了,又问了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胸口的空洞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编,就只是含糊的说自己被追杀然后自杀,结果不知道为啥没死成被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虽然阉割掉另一个世界的大背景和一些细节,但剩下说的都是实话。
最后,我还讨好的问他我能不能跟他一段时间。
“大哥我求你了,我真的啥也不懂,没你我活不下去的呜呜呜。”我装可怜。
“你活不下去关我何事。”他好像对结伴这事有些抗拒,但终究在我的死缠烂打下松口了。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嗯嗯嗯嗯嗯嗯!”我连忙点头,在内心为自己终于抱上大腿欢呼雀跃。
“哦对了,你叫什么呀,我总不能一直大哥大哥的叫吧。”我开心地问道,想和这位神秘美少年拉近点关系,怎么说也是衣食父母。
“无所谓,我没有名字,你爱叫什么叫什么。”他冷声道。
自觉好像有点触到人家霉头的我挠挠头,带着顽强的求生欲补救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没事的大哥,没名字也很、很新潮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