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主创见面会揭开帷幕。a市的路演已然开了三场。时至今日,有关于电影的深层思想,已然在各个平台上公示。占据前几排的大多是应援会和粉丝。
正在发言的是:
“我们是‘老师我们家万松岩怎么和程椋一起午睡’应援会。”
正在喝水的程椋,毫无悬念地呛得昏天暗地。
“你还好吗?”
时间冲淡了女生对程椋的偏见,她轻轻拍着程椋的后背。
脸红脖子粗的程椋,终于得到缓解后,抬头先是一句:“这什么应援会。”
他白天见鬼般地质问道:“万松岩他们公司不管管吗?”
为此见怪不怪的女生,请程椋通过放大无数倍的镜头,仔细观察他求之不得的万松岩。
眯着眼睛盯了万松岩一阵的程椋,愣是没看出所以然。还是女生好心指明的:“你看万松岩笑得多开心。”
然后纯粹是女生个人的见解了。这话对于程椋而言不知道有多少杀伤力:“我觉得他和程椋,是真的有点肉麻。”
程椋居然会把此时的受到的心理创伤类比车祸。他无比确切地相信:“我要是程椋,我肯定疯了。”
“程椋的这种应援会更多。”
但是女生这么告诉他,“等turquoise开演唱会,估计都出来了。”
深呼吸后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程椋,真情流露道:“钱真难赚。”
程椋的心情得以平息后,边上的中年男人才加入他们的讨论当中:“这个应援会是什么意思?”
与中年男人沟通便要从头提起,女生一时欲言又止:“字面意思。”
中年男人的手臂越过女生,使得正恢复元气的程椋,被迫中断。他单纯是自作聪明地逗程椋:“这么说起来,你和程椋是情敌。”
程椋摆摆手:“我什么都不是。”
三个人的体力在中年男人慷慨分享的糖果里恢复。前排换人发言后,女生小幅度惊呼一声:“这家好像就是程椋的应援会。”
聚精会神的程椋,殊不知新的伤害接踵而来:
“万松岩先生你好,我们是‘我们程椋攻了turquoise所有人怎么在外面当零’应援会。”
……
“掐他人中。”
原本好心出谋划策的中年男人,瞥过程椋的惨状一眼,便迅速放弃,“送医院,他没救了。”
再度踏足鬼门关的程椋,被女生以蛮力抢救回来后,变得有气无力:“我真的不行了。”
“应援会的名字是为了好玩。”
身边不忍直视的陌生人,令女生丧失浪漫地奉上事实,“万松岩和程椋也只是营销。”
听到这话程椋的声音却徒然扩大。于旁人眼里他是斤斤计较地问女生:“不是营销怎么办?”
程椋这套明知故问对女生不起作用。她一语道破:“不是营销,难道万松岩就会和你在一起了?”
随后她看见程椋肉眼可见地萎靡了。嘴里嘟囔一阵的程椋,小声说道:“也不是不可能。”
那时候中年男人也参与进了安慰。他说古往今来多少可怜人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终被钉在耻辱柱上供后人娱乐;程椋这套白日做梦,同样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看开一点。”
他还善解人意地做起假设。倘使这位神神叨叨的年轻人,当真和万松岩心意相通,“你的压力不知道多么重。”
程椋半天才憋出来一声:“谢谢。”
台上的万松岩,说话时目光时不时顾及各个角落。他眼神里暗涌的爱意,为程椋带来莫大的援助。
“我觉得程椋也不是大家想象中这样。”
也许是情人眼中的万松岩过分可爱。再度奋起的程椋,戳戳边上的女生,“你不觉得吗?”
女生鄙夷的态度暴露无遗:“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不要垂死挣扎啦。”
她以理服人:“否则为什么叫‘世态岩椋’。”
颠倒名字的次序有什么困难?程椋简直是信手拈来:“也可以叫‘椋岩一句三冬暖’。”
但是女生不吃这套:“这么拗口的名字,上热搜我绝对不会点进去看。”
忍辱负重的程椋,所爆发后换来的却是更加漫长的忍辱负重之旅。他退出与女生的讨论后,颓唐地折叠吃剩的糖纸。
被前排应援会围攻已久的主创人员组,为图照顾后排观众的体验,特地搬来装有后排座位号的抽奖盒。嘉宾抓阄到对应座位的观众,可以获得与主创交流的机会。
程椋猝不及防地听见,与自己位置十分接近的号码被主持人报出——接收到话筒的中年男人,显得茫无头绪。
他凌乱地向前来的工作人员解释,他只是闲来无事转发了抽奖,对于什么明星、明星的男朋友,可谓一窍不通:“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工作人员鼓励道:“说什么都可以。”
中年男人犹豫一阵:“我想和万松岩说话。”
所幸程椋在乔装打扮的课堂近乎满分毕业,此时他背景一般与世无争。然而一截熟悉的黑色柱状体,打断了他与塑料糖纸的交际。害怕自己会扫兴的中年男性,将责任推脱给他心目里最不负责的人物:
“我还是不说了。”